他本就不善言辞,面对娇滴滴少女的巧舌如簧,更加无法反驳。干脆转回头去,不搭理她。阿荡走到墙边,提起地上两桶18升的水,当成举重器械,熟练轻松的上下练习。这是他每天早上的日常训练,日复一日,已经成为呼吸的一部分。但今天却遇到一点问题,他清楚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十分专注。终于,男人烦躁的把两桶水扔下,再次转回身去,居高临下的睨着苏锦衣。从头到脚好像都在冒黑气,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人。...
隔离病房很大,却只有一扇天窗,在几乎两米高的墙顶。
不到一米长、半米宽,玻璃窗半开着,但外面的铁条焊的很死。
这个点,竟然有一缕阳光从天窗洒下来,落在窗下的空地。
阿荡在空地练拳,这应该是他的日常习惯。
壮硕的男人只穿了一条宽松短裤,大大方方展示着自己优越的上半身:
宽阔有力的胸肌、结实有线条感的手臂、劲瘦的窄腰,以及,冒出一层细汗的八块腹肌....
他侧脸线条分明,熟练的挥拳、踢腿,带着凌厉的杀气,丝毫不拖泥带水。
随着动作,偶尔从胸腔里发出几声气音,力量感十足。
苏锦衣从洗手间出来,脚步有些虚浮、
但她没时间休息,径直朝男人走过去。
*
就像玩游戏打怪升级,从等级低一点的怪开始,成功率会高很多。
谢谨是高级怪,阿荡攻略难度相对更低。
他八岁流落到东南亚,开始了被当成杀人机器、残酷的训练生涯。
十七岁被解救后、又一直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黑暗而单调的,从来没有美好和希望。
而苏锦衣,从小学到高中都是校花。
花城因为地理位置、紫外线非常强烈,大部分女孩都比较黑,但她的皮肤却天生又白又嫩、怎么都晒不黑。
加上高挑娇柔的身材、精致漂亮的脸,以及乖巧温柔的性格,从小便如鹤立鸡群般耀眼。
是过海关、都会被工作人员怀疑是明星的美貌。
这样的她,蓄意接近。
像一朵去了刺的玫瑰,势必要开在男人荒漠贫瘠的心里。
再利用阿荡关于妹妹的软肋,乘虚而入,唤醒他心底的柔软。
这样,就更加容易了。
*
此刻,苏锦衣坐在一旁的条凳上,双手捧着脸,专心看阿荡练拳。
没有开口打扰,满眼都是震惊和崇拜。
但,这很难让人不在意。
阿荡打完一套泰拳,从一旁椅背上拿毛巾擦汗。回头瞥了一眼苏锦衣,脸色很黑,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看什么!”
开口训斥,是蹩脚的中文,声音沙哑低磁。
配上他这个体型身材、和狠厉的脸,大概是人见人躲的气质。
苏锦衣却没有半点害怕,闻言,反而仰起脸朝他盈盈一笑。
乖巧回答,“看哥哥打拳呀...”
“乱叫什么?”他皱眉,但明显语气柔和了一些。
苏锦衣软声解释,
“可能是在异国他乡遇到华国人,我觉得很亲切,还是在精神病院这种地方....哥哥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而且你比我年龄大,直呼姓名也不礼貌...”
听着她有理有据的解释,阿荡皱眉,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本就不善言辞,面对娇滴滴少女的巧舌如簧,更加无法反驳。
干脆转回头去,不搭理她。
阿荡走到墙边,提起地上两桶18升的水,当成举重器械,熟练轻松的上下练习。
这是他每天早上的日常训练,日复一日,已经成为呼吸的一部分。
但今天却遇到一点问题,他清楚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十分专注。
终于,男人烦躁的把两桶水扔下,再次转回身去,居高临下的睨着苏锦衣。
从头到脚好像都在冒黑气,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人。
苏锦衣眨了眨眼,忽然起身靠近,
“阿荡哥哥,你的肌肉好厉害哦...我可以摸一下吗?”
*
摸什么?
阿荡懵了。
几乎没和女生接触过的男人,凶神恶煞的脸上,划过一丝茫然。
但他只是缺乏经验,并不是不懂男女之事。
这是在勾引他吗?阿荡颦眉,看向少女的眼神、带着审视和防备。
苏锦衣却好像看不见他的抵触,语气带着撒娇的亲昵,
“哥哥这么厉害,我真的好羡慕好崇拜啊!大家是病友,怎么这么小气呀...”
眼神清澈无比,毫无杂念,就是单纯的羡慕和好奇。
看着她的眼睛,男人渐渐收起警觉防备。
小气?呵。
阿荡上前一步,大方呈上一整截精壮腹部,
“摸。”
“哇!”
苏锦衣欢呼一声,激动的搓了下手。
动作姿态间满是少女的娇憨,惹人喜爱。
只见她小心翼翼伸出右手,看着阿荡的眼睛,试探性的、轻轻碰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
只摸一下,立刻收回手,
随即真诚赞美,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充满了力量感...太棒了...”
这个年纪的年轻男人,哪有不喜欢被女孩子崇拜夸奖的?
“呵。”
阿荡放下衣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眉眼间很是受用。
原本已经晨练完的他,又加了一套拳。
*
身后不远处,在看书的谢谨抬眼看过来。
似笑非笑的视线,正好和苏锦衣碰到。
她警告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别多管闲事。’
随即移开视线,继续‘专注而崇拜’的看阿荡打拳,一脸单纯。
谢谨挑了挑眉,垂眼继续看书。
....
*
晨练完出了一身汗,阿荡去浴房冲凉,从头到脚过一遍水,全程不到五分钟。
出来的时候,忘记病房里多了个女人, 他像平常一样光着身体,身上还滴着水,手里拿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迈进来。
一抬眼,僵住。
苏锦衣站在自己床边,和他的距离不到两米。
看到他,抬手捂住嘴,瞪大了眼睛。
阿荡终于反应过来,迅速退回去,套上了病服裤子。
出来后,语气生硬、脸色尴尬的朝苏锦衣解释,
“我不是...”
“没关系的,”
少女开口打断了他,一点也不扭捏,坦坦荡荡的对他笑,
“我都已经到这种地方了,哪有条件计较这些...没关系啦...”
苏锦衣促狭的朝阿荡眨了下眼,
“阿荡哥哥,”
男人下意识回应,“嗯?”
她意有所指的真诚夸赞,“你身材真好。”
阿荡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夸什么。
看着苏锦衣清澈的眼神、和单纯的赞美,难得的心情很好。
“哈~”
鬼使神差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
隔离病区不允许使用手机,一个周也只能有两天、可以出去散步。
没有别的消遣,阿荡坐在床边摆弄魔方
可惜...越弄越乱,逐渐烦躁。
“要...我再试给你看吗?”
他抬眼,乖软的少女笑得很甜,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于是点头,“好。”
苏锦衣立刻下床,坐到男人床边,接过他手里的魔方,
一边飞快的将模块打乱,一边轻声问,
“可是哥哥....我今天没什么力气,可以靠在你身上玩吗?”
男人低头看她,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观察她的眼睛。
大概算是某种野兽的习惯吧....
半晌,才疑惑的问苏锦衣,
“你不害怕我?”
对方立刻反问,“为什么要害怕?”
理所当然的语气。
阿荡收回视线,抿了抿唇。
两分钟后....姿势僵硬的朝她移过去了些。
苏锦衣仰头朝他莞尔一笑,身体往后,软进男人滚烫的怀里。
“阿荡哥哥真好~”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专心玩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