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松开牙关,吐出从男人小臂上撕扯下来的一块皮。鲜红的血液染红苍白的嘴唇,看起来诡异极了。‘患者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伤人事件了...’‘看来药物效果不理想...’失去意识前一秒,她模糊听到医生的安排:“...隔离区....准备...电击治疗。”苏锦衣笑了。*电击治疗,对重度精神分裂有显著的治疗效果。国内医院使用的很谨慎,但在这里......隔离区在负一
下午三点,是精神病院集体活动时间。
大部分病人都在活动室,聊天、看电视、打乒乓球、发呆...
当然,小部分精力充沛的,也会去室外发疯。
苏锦衣坐在角落画画,忽然抬头,朝守在门口的男护工勾了勾手指。
“我们漂亮的小苏苏有什么需要啊~”
男护工一脸不正经的笑,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走到她面前蹲下。
右手装成关心的样子、搂住她的肩,上下摩挲。
这里是位于T国清城的精神病院,华国话是通用的。但和国内的正规比起来,这边的医院、从上到下都混乱不堪。
苏锦衣装作不在意,朝男护工甜甜一笑,把手里的画纸递过去。
“给我看?”
男人淫笑着伸手接。
苏锦衣脸上的单纯瞬间消失,画纸脱落,反手抓住他的手臂。
随即,她整个人扑过去,将男人推倒在地。
对准手中抓住的手臂、张嘴用力咬下去。
“oh fuck!!!”
*
顷刻间,活动室瞬间乱作一团。
男人的痛呼声、病人的尖叫声、护工护士跑来的脚步声....
苏锦衣死死咬着嘴里的皮肉,不论身上挨了多少拳头,都不放。
几分钟后,她被三名男护工死死按在地上,双手反绑,脸按在斑驳脏乱的地面。
健硕的护士赶紧上前,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她终于松开牙关,吐出从男人小臂上撕扯下来的一块皮。
鲜红的血液染红苍白的嘴唇,看起来诡异极了。
‘患者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伤人事件了...’
‘看来药物效果不理想...’
失去意识前一秒,她模糊听到医生的安排:
“...隔离区....准备...电击治疗。”
苏锦衣笑了。
*
电击治疗,对重度精神分裂有显著的治疗效果。
国内医院使用的很谨慎,但在这里......
隔离区在负一楼,其实就是地下室。
听说那里只有一间大病房,住着有强烈伤人倾向和自残倾向的病人,而且不分男女。
此刻,地下室病房旁边、简陋的治疗室。
苏锦衣被固定在、冰凉的不锈钢操作床上。
她的四肢都被紧紧绑住,为防止她一会儿咬伤自己,嘴里塞了一团医用纱布。
T国四季闷热,精神病院的衣服非常宽松,像一只棕黄色的麻袋剪了一个洞,套在身上,并且不允许穿内衣。
刚才一番折腾下来,她几乎半个身体都暴露在外,但没有人帮她整理一下。
这个地方,尊严不值一提。
导电装置贴在头顶几处,医生不由分说按下开关。
纤瘦苍白的少女,双瞳倏地涣散,立刻开始全身抽搐。
....
电疗结束,苏锦衣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被汗水湿透。
并且,小便失禁。
再好看的脸,此刻也只剩狼狈。
数次电流麻痹,她陷入短暂的休克。
医生凑近掰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手指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流连片刻。
难得放软了语气,
‘安排在隔离区住下,先观察一个月再说。’
扬长而去。
护士扯过一旁的水管往她全身呲,脸上全是对这具身体、这张脸的嫉妒。
等苏锦衣清醒过来,暴力扔给她一身病服,
‘还躺着干嘛?跟我去新病房。’
*
隔离区病房,诡异的空旷。
蓝色地板砖、绿色的墙砖,是国内九十年代流行的风格,斑驳陈旧。
配上墙顶的逼仄天窗、门口的铁栅栏门,看起来十分诡异。
几张铁质单人床固定在墙边,上面铺着简陋的凉席,床边带了一套书桌椅子。
头顶亮着惨白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气氛很适合闹鬼。
苏锦衣跟在护士身后进来,抱着干净病服,浑身都在滴水,脚上没有穿鞋。
将近一百平的大开间,只有两张床住了人。
开门声、脚步声,动静不小,但那两个男人都没有看一眼。
‘自己进去,随便选一张床,柜子里有被单。’
‘饭和药会送下来,其他你自己问他们。’
交代完,一秒也不想多待,护士飞快离开。
苏锦衣选了最中间的病床。
从浴房出来,安静的铺好床后,坐在床边观察两位‘病友兼室友’。
*
对床,姓名谢谨、年龄23,身高185,花城谢家的大少爷。
两年前,他和母亲一起被绑架到T国,亲眼看着母亲被撕票,被救后、产生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和抑郁症。
多次自杀自残,被家族放弃,扔在清城精神病院。
右边临床,单名‘荡’,年龄22,身高190。
是从前警方破获跨国大案,从金三角解救的华国少年。
从小被训练成杀人机器,虽然精神正常,但由于危险系数极高,被禁闭在清城精神病院,如今已经是第四年。
*
她仔细打量谢谨。
男人身量倾长、身材清瘦,姿势随意的坐在书桌前看书,手指纤细、骨节分明。
一双长腿交叠前伸,那么丑的麻袋病服穿在他身上,也能看出他一身的优雅气质。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放下书看过来,终于露出了完整的脸。
谢谨脸色非常苍白,五官精致的不像话,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但一双黑沉的眸掩在浓密的睫毛下,给人从头皮到脚趾的冷意。
是上位者对世间一切、一视同仁的鄙视。
极短的对视,男人垂眸,抬手掩在鼻下低咳几声。
衣袖下滑,露出他缠着纱布的手腕,瞬间多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所有人看到这样的谢谨,都会忍不住感慨,
‘可惜了,这么帅一个富家少爷,哎...’
但苏锦衣清楚知道,他是装的。
*
接着,她转头打量右手边的阿荡。
因为实在太高,男人看起来并不算太壮。
但仔细看,会发现他布料下的每一丝肌肉、都充满爆发性的力量,像是经过某种严苛的演算,调整出最适合打打杀杀的线条。
为了方便打理,他留了一头贴着头皮的黑色短寸。
长了一张嚣张狠厉的脸,面无表情,左边眉峰处有一条明显的刀疤。
单眼皮三白眼,但眼睛不算小,眼尾往上吊,从头到脚没有一丝‘人味’。
阿荡从始至终都盘腿坐在地上,摆弄手里的四阶魔方,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她。
但苏锦衣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这个男人心底唯一的柔软,是他儿时相依为命、却没能护得住的妹妹,
*
于是她下床,坐到阿荡对面,
伸手,软声问,
“给我试试好吗?”
男人抬眼看他,眼神毫无温度,像一头探寻对方有没有威胁的饿狼。
苏锦衣没躲闪,反而对他浅浅微笑,毫无攻击力的微笑。
凑近了些看他病服上的名字,再次撒娇一般的问,
“不可以吗?阿荡哥哥...”
男人迟疑两秒,将魔方递给了她。
苏锦衣接过来,不再多言,开始认真摆弄。
*
重活一回,在这间破旧的精神病院,在地下室冰冷的隔离病房。
这两个疯子,将成为她复仇的靠山和武器。
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