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铭来了兴致,伸手去擒他,顾衍誉往后一仰顺利躲过兄长的手,紧接着两脚蹬上了院中的老槐树,得了借力,往回廊处跳将过去,抱着一根廊柱,回过头来,对顾衍铭笑道:“让我看看,多日不见,哥哥功夫进展如何?”顾衍铭此刻全然没有了在外间那铁面金刚的样子,看向兄弟的眼中都是纵容宠溺:“好,那阿誉可要小心了。“快放马过来,让我瞧瞧。顾衍誉神采飞扬,眉眼间更添几抹艳色。顾衍铭纵身追上去,一手擒住他右肩,顾衍誉趁势回身反击,你来...
秦绝看着马蹄扬起的烟尘若有所思。
他的袖中拢了一张拜帖。片刻后,他转了个方向,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那位顾三公子的别苑,他决定正式去求见他。
戴珺长身玉立,目光落在渐次散开的人群,将周围人的反应尽收眼底。那是一双生得相当漂亮的眼睛,如果落在画上,大约会让人想到冶艳这样的形容,但他本人有一种极清隽的气质,使得那双眼睛在看人时,多了几分通透和悲悯意味。
此刻他看向顾衍誉被拎走的方向,眼波微微一动。
顾衍誉很有趣,严柯对顾衍誉的态度更加有趣。眼高于顶的严家二公子,家世显赫,结交朋友全凭喜好,即便是显贵的后代如果不对他的脾气也难以巴结上,但这么个有亡赖之名的顾衍誉竟与他能成至交好友。
陵阳城内近日的第二件大事,是不久前与顾家有关联的门生捅出江南官场的贪墨案。因为数额之大,牵涉之广,使朝野震惊,几乎将严家和建安侯的势力大把拖下水,局势如此微妙,这等丑闻却似乎没有对严柯造成影响,也丝毫未波及他和顾衍誉的关系。
戴珺折扇收在手里,开口试道:“方才顾大哥那样子瞧着委实是气得狠了,怎么拦着我说情?”
严柯一笑,似感叹:“他那个惯会讨人欢心的性子,顾大哥既没有当街训斥,回了府上,关起门来,未见得能下得了手。”
戴珺眸光轻轻一垂,想起父亲戴文嵩对顾衍誉的评价:“他未必是顾家唯一一个纨绔,倒可能是顾家唯一一个继承了顾禹柏那只老狐狸的狐狸血的人。”
话分两头。那边主角和看热闹的都散了去,这边顾衍铭的高头大马带着顾家两个公子回来了。顾衍铭粗鲁地把顾衍誉从马上拽下来,然后把缰绳交到随从手里,径直擒着弟弟进了内院。
一进顾家府邸,顾衍誉就换了个人似的,敏捷地从哥哥手里跳出来,顾衍铭脸上也不见怒意,而是慌忙去瞧顾衍誉的手腕:“方才我下手是不是重了一些?“顾衍誉闻言,狡黠一笑,混不在意地把手背到身后去:“做戏就是要能骗得过别人,不用力气怎么行?”顾衍铭听他嘴皮子耍得利索,却仍旧不放心,探过身子向他身后看,顾衍誉有意不让他瞧,于是灵活地避了开来,一来二去,两人颇有要斗上一斗的意思。
顾衍铭来了兴致,伸手去擒他,顾衍誉往后一仰顺利躲过兄长的手,紧接着两脚蹬上了院中的老槐树,得了借力,往回廊处跳将过去,抱着一根廊柱,回过头来,对顾衍铭笑道:“让我看看,多日不见,哥哥功夫进展如何?”
顾衍铭此刻全然没有了在外间那铁面金刚的样子,看向兄弟的眼中都是纵容宠溺:“好,那阿誉可要小心了。”
“快放马过来,让我瞧瞧。”顾衍誉神采飞扬,眉眼间更添几抹艳色。
顾衍铭纵身追上去,一手擒住他右肩,顾衍誉趁势回身反击,你来我往,互相喂了几招。但回廊逼仄,无法完全施展身手,顾衍誉一个翻身,又回到庭院中去,衣袍翻飞,腰带飘逸,那种懒得没骨头的纨绔模样不见,倒显出一派风流。
顾衍铭也紧跟其后,他是战场上磨练出的功夫,没有顾衍誉那么多不实用的花架子,招招出去都是正中要害,为了不伤到自己兄弟,刻意收着力道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