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简漠然一瞥,声若寒泉道:“朝中政务繁忙。”江若夕唇齿轻咬,垂着的手紧握成拳。“可是自从入府三年以来,你未曾陪我过一次佳节……”钟行简系紧腰带的手微顿,神色漠然的打断了那人的话,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江若夕,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这一句话,好像刀子般的刺在了她的心上。“是奴婢僭越了。”她低垂着头,看着那双脚越走越远,直到即将出门。她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倏的抬
月夕之夜,细雨无声。
钟府......
等江若夕再醒来时只觉浑身酸涩疼痛。
思虑及昨夜缱绻,面颊不由泛起红晕。
钟行简站在床榻旁整理衣衫,面如冰霜。
江若夕想抬手整理他的衣衫,指尖方触衣角,钟行简却身子一侧,面色不悦。
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江若夕微怔,而后怯怯地缩回手,眼眸低垂,带着几分试探低声开口问道:“王爷,今夜月圆能不能早些回府,陪我过个生辰礼......”
钟行简漠然一瞥,声若寒泉道:“朝中政务繁忙。”
江若夕唇齿轻咬,垂着的手紧握成拳。
“可是自从入府三年以来,你未曾陪我过一次佳节……”
钟行简系紧腰带的手微顿,神色漠然的打断了那人的话,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江若夕,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这一句话,好像刀子般的刺在了她的心上。
“是奴婢僭越了。”她低垂着头,看着那双脚越走越远,直到即将出门。
她好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倏的抬头,喊住了钟行简,“我日日以王府的名义施粥赈灾,现在你已得了大半民心,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别人,我已经成了你的王妃?”
钟行简抬手拉开房门,声音冷的没有半分温度:“日后再议。”
话落,是房门被人重重关上的声音。
江若夕一个人定定的站在床边,一时间又想起了三年前的惨案。
那个雨夜,江家无缘无故的被人扣上了通敌叛国的帽子,一夜之间,满门抄斩。
只她一人,因为和钟行简婚约,逃过一劫。
那晚她跪在大雨中求钟行简重审案件,求他还江家个清白。
可钟行简却无动于衷。
江若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江家满门忠烈,却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永远的被钉在了长安的耻辱柱上。
看江家满门被斩首示众,只留她一人孤苦伶仃存活于世。
监斩台上坐着的是她好姐妹的父亲唐易明。
一夜之间,她成了罪臣之后。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江若夕独自倚靠在窗前,眼中满是落寞。
她与钟行简同房三载,世人皆道二人举案齐眉情意绵绵。
可这三年来,钟行简鲜少见她,每次都是深夜匆匆而至,又日初匆匆离去,似是完成使命般。
出得这里屋,京城内外,二人除更似陌路之人……
她如今在王府的地位,与其说是钟行简的王妃,倒不如说更像是个通房丫鬟。
粥铺。
手拿粥勺的江若夕正准备对从湖州而来的流民施粥时,丫鬟桃红步履急促到江若夕身前,神色慌张语气焦灼道:“小姐,小姐!王爷说,往后施粥赈灾的活,就全权交由旁人了,您以后不必再日日外出赈灾了!”
江若夕手微顿,转首诧异地望向桃红:“王爷说的吗?”
桃红低着头,靠在江若夕耳边眼神闪烁道:“要不是王爷发话,我们做丫鬟的哪敢宣扬此事……”
江若夕心中一震?
难道是钟行简心疼她了?
江若夕强压心绪,唇角微扬手握粥勺。
此时粥铺外喧闹连篇,满是市井百姓吆喝起哄声。
锣鼓喧天,鞭炮不断的声响悉悉索索传来。
“闲人退避,勿拦了王爷的马车!”
“王爷今日要大办宴席,求娶那位给他夜半惊梦时会温言软语,抚慰眉心的女子。”
“京城各家百姓均可参加宴席!!!”
江若夕手中的粥勺随之落在锅内。
难道,他终于要给自己一个名分了?
三年前进府之时,钟行简喝的醉醺醺时,曾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如今我不能公开你我的关系,来日等时机成熟,我定要补你一场令京中人人艳羡的大婚,让他们知道,你是我堂堂正正娶进门的王妃。”
原以为他早已忘了这话,没想到,他一直都还记得。
所以这几日他日日忙的不可开交,便是在暗中筹划这件事?
江若夕心中悸动,匆匆忙忙的朝王府的方向跑去。
跑回王府,便看见在人群簇拥中,钟行简牵着唐穗安的手站在王府前,“穗安与本王相伴多年,今日,本王便当着京中诸位的面,当众向唐家小姐求亲!”
江若夕愣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几个小厮端着一整套华丽的凤冠霞帔从府中出来,停在二人身边。
钟行简转身看向唐穗安,“穗安,你可愿嫁给本王,当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