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乔眼光一转,看向杜聿,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勾引:“倒是不如杜总有意思。脑子好,说话有趣,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身体行不行。”杜聿瞪了她一眼,起身走了。方乔乐了,朝杜聿的背影说了句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商量细节,便带着剩下的大半瓶酒走了。---------------------道路复通,车队渐渐动了起来。老陈已经把后车的男司机按回了车里,如今也走了回去。方乔朝后视镜看了看,看
“沈见微在打算和我分手。”方乔进了屋,开门见山地和下了班的杜聿说。
杜聿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以为他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想打我个措手不及。”方乔开了一瓶杜聿的白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杜聿倒了一杯,得意地说道,“可他这点小伎俩根本逃不过我的法眼。”
杜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静静等着方乔说出她的要求。
“杜总不好奇他为什么想和我分手吗?”方乔问他。
九成九是受不了你成天儿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杜聿腹诽道。
“倒不是因为别tຊ的,而是他家里催他去相亲,他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方乔也喝了口酒,“而我只不过是个讨债的鬼,登不了大雅之堂。”
杜聿对她的自我剖析没什么兴趣,只想知道她到底要他做什么。
方乔看了看杜聿,从他脸上读到了不耐,忍不住乐了。
杜聿越是这样,她就越不着急。
又和杜聿东拉西扯了半天,直到临近午夜,方乔才不紧不慢地说:“你去找沈见微,教他怎么和我分手。”
“你想分手?”杜聿有些意外,他以为方乔是想赖着沈见微这个金主的。
“当然了,他又不是个长久之计。”方乔将自己缩在杜聿的沙发里,“而且身体不怎么样,和他上床没意思得很。好几次我都觉得算了吧,别折腾了,干脆聊聊天得了。可结果呢,他一说话,更没意思。哎,他是个脑子被狗吃干净了的人。”
方乔眼光一转,看向杜聿,眼神里有显而易见的勾引:“倒是不如杜总有意思。脑子好,说话有趣,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身体行不行。”
杜聿瞪了她一眼,起身走了。
方乔乐了,朝杜聿的背影说了句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商量细节,便带着剩下的大半瓶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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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复通,车队渐渐动了起来。
老陈已经把后车的男司机按回了车里,如今也走了回去。
方乔朝后视镜看了看,看到那男的还在骂骂咧咧,只笑了笑,并不在意。
她给杜聿打了个电话,想谢谢他的义举。
可杜聿却没接电话,宾利的后车窗始终没有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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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鸡鸣,夜店包间里仍有一群酒酣耳热的人你搂着我,我抱着你。
互诉衷肠有之,把酒言欢有之。像杜聿这样自顾自喝酒的亦有之,但不多,单他一个。
替几个大人物的崽约了当红的偶像一起喝酒,杜聿一晚上都像尽责的幼儿园老师,时刻紧盯着这些早已经昏了头的孩子们,以免他们做出些出格的事儿。
他不想上娱乐版新闻,更不想上社会版的。
好在杜聿不好说话又心硬如铁的名声早已散播在外,今天他又格外难以接近,被重点关注的人自然收紧了皮,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从卫生间出来,杜聿偶然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几个女孩儿跳累了,随意找了个角落聊天。
她们声音不大,却因着离杜聿不算远,偶尔有几句能飘到他的耳朵里,尤其当她们讨论的对象是方乔和沈见微时,杜聿知道这话他不听也得听了。
“他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一个女孩儿说。
“前几天吧,据说沈少爷被方乔敲了好大一笔钱才脱身呢。”另一个女孩儿煞有介事地说道,“沈见微那辆帕拉梅拉也给了方乔,方乔没两天就给卖了。买家是我一朋友,他说看车的时候,方乔就一直向他抛媚眼来着,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给拿下。”
几个女孩儿低声轻蔑笑了起来,都说这确实是方乔能干出来的事儿,她每天都在想男人,缺了男人她可活不了。
又有人更正,说方乔是缺了有钱男人活不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她搭理手上戴万国的人了。
几个人又笑开了。
杜聿站在和她们一墙之隔的卫生间门口,透过镜子的反射看了看那几个说话的女孩儿,看着眼生,估计也是被他这些有钱朋友带来的新女伴,心说果然同行是冤家。
“沈见微又空出来了……”一个女孩儿的胳膊搡了搡身边人的,眼神起了些暧昧,话却不再往下说了。
其他人会意,也都笑了起来。
有人警觉地朝四下看看,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不要太兴奋,这里到底是杜先生的场子,听说沈见微能甩了方乔,是找杜先生帮的忙。
几个女孩儿又再次压低了声音说话,只是聊的内容不再是方乔。
聊了不多时,她们又散开,继续跳舞,或和领着她们来的人勾勾缠缠。
杜聿绕过人群,吩咐了他的人看着点儿那些狂热的追星族和他们的大宝贝儿,自己走出包厢透气。
包厢外的空气并没有好多少,杜聿索性从后门出了夜店,站在小巷里抽烟。
以前,工体的MIX和VIX包揽了京城大部分的饮食男女,那些影影绰绰中也包括他。
但二十几岁的他又并不是真的爱在这些地方流连,都是成晚说想去见识见识,他才带着她在夜店里从晚上坐到清晨。
十年过去,MIX和VIX早已作古,善男信女们都不知所踪。
如今三十多岁了,他依旧不喜欢夜店,却身不由己,必须时不时来这里。公务也好,私事也罢,在这种昏暗暧昧的环境下总是好谈事儿的。
而成晚,即使想回到这里,却也是身不由己,物理意义上的。
一支烟抽完,他的思绪也断了。
他总在抽烟时想起成晚,大概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最集中,他可以全心全意地去想她。
烟一断,成晚也就变了,从一个笑着跑向他的人,变回了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人。
这两年来,即使她都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他还是坚持让医院上最好的设备、用最好的药。他也会每隔一段时间就飞去日本,去医院看看那个像一具尸体般躺着的成晚,陪她“说说话”。
看到他,他能稍稍安定些。
而最近,他看到了一个和成晚有些相像,却活生生的人。
那个人叫方乔。
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竟有些恍惚,好像成晚就站在他面前。
所以当她顶着那张和成晚有七分像的脸找上自己,要他清偿前债的时候,他没来由地点头答应了。
可方乔这个二皮脸、神经病开始慢慢与他多了些接触后,他又觉得她和成晚并不相似。
和成晚这个家道中落的千金不同,她是凭空出现在京城社交场里的茶花女。
她像个混在人群里的小兽一般,凭着本能去吸引别人的注意,然后用她的演技和刁钻的性格,毫不留情地刮走他们身上的钱财。
男人爱她,她爱钱,所以她利用男人赚钱,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她把所有男人当做猎物,也包括他。
他知道她的心思,因为她从不遮掩。
她会在和他讨论应该向沈见微要多少钱、如何拿到那些钱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勾引他。
有时是一个眼神,有时是将柔软的唇凑近他,有时干脆拉了他的领带闹着玩儿似地解开。
她真正从沈见微那儿拿到那笔钱的那晚,她甚至坐到了他的身上,企图一举拿下他。
如果不是他意志力坚定,每每都无情地阻止了她,他恐怕已经是下一个沈见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