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沈宁迅速截断她的话,“你若是对伯父还有一丝情意,就先带伯父去看大夫吧,这再拖下去这脚就要废了。”“莫非伯母是想伯父的脚废了,成了瘸子成日里只能坐在轮椅上,这样就方便了你和李掌柜?”杨氏彻底懵圈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可她若是再耽误下去,还真就是被说成是故意厌恶沈巍脚病的险恶之人了。她只得去扶沈巍:“我先带你去看大夫。”沈巍挥手:“少在这装好人。”二人一个要走一个要扶
“不必了,我自会找大夫。”
“堂伯父可要小心了,这锄头有铁锈的,不及时处理伤口,很容易出大事的。”沈宁说得认真,这感染破伤风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杨氏破口大骂:“我说你怎么这么恶毒呢,我们给你吃给你喝,你怎么还诅咒起你堂伯父了?”她捶胸顿足,“苍天大老爷啊,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这人就不能发善心做好事啊,不然还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吕嬷嬷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杨翠果,人在做天在看,你昧着良心说这些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可周围的人除了孙寡妇,其他人都相信了杨氏说的话,纷纷指责沈宁姐弟二人。
对他们道德绑架,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赡养堂弟遗孤的大善人,这是沈巍夫妇一贯的做法。
沈宁转身进屋,拿了些衣裳和一些食物出来,顺着杨氏的话道:“堂伯母说得对,我真的就是个白眼狼,这些衣裳和食物还是拿回去送给别人吧,给我们这白眼狼实在是糟蹋了。”
“只是这棉袄里有股味道,若是送给富家人怕是不太合适。对了,这食物也有些发霉了,以后送人的时候发霉的万万不能送。”
“这也就是我们惦记着这份亲情,知道堂伯母不是故意的,这要是换做别人,少不得就要来和你争执一番了。”
众人都惊呆了。
孙寡妇上前一把扯开这夹袄,里面露出的棉花不仅都是黑色的,竟然还有虫子在里面爬,这种棉袄穿了,人还不得出事?
原主也是有次棉袄被划破才发现里面是这样的黑棉花,怪不得穿了后总觉得呼吸不顺畅。可她宁可挨冻放着,也不敢或者说是不想去找堂伯父一家对峙。
吕嬷嬷也气得不行:“怪不得每次小姐和少爷穿了这棉袄就咳嗽气喘浑身舒服,你们这是借刀杀人啊!”
“好啊,你们这口口声声照顾的,就是给黑心棉袄和发霉食物?这分明就是想害死这姐弟二人。”孙寡妇怒斥。
沈宁抽噎一下,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婶子千万别这么说,堂伯父一家对我们恩重如山,这黑心棉袄穿在身上,也是暖得很。”
“至少我们没冻死,没饿死。”沈宁朝着杨氏鞠躬,神色诚恳,“所以沈宁还要多谢堂伯父和堂伯母给我们姐弟二人送来这些。”
嘿,不就是做绿茶嘛,她可以从脚底绿到头顶!
在场的人都知道黑心棉穿在身上身体会越来越差,也知道发霉的食物不能吃,杨氏给这样的东西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者模样,而沈宁明明被害却依旧感恩。
这下众人的态度都变了,虽然没有明着指责沈巍夫妇,但都在表达对沈宁姐弟二人的同情,口碑风向一下就转了。
后知后觉的杨氏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她恶狠狠地剜了沈宁一眼。
而沈宁却依旧对杨氏温柔一笑。
用魔法打败魔法,挺好的。
“你这拉的什么回来?怎么还有血?”杨氏忽然指着木架,转移话题喊道,“你该不会拉了个野男人回来吧?你还真是一刻钟都不消停,先是隔壁老王再是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看到杨氏要去扯开盖着的稻草,沈宁一脚踩在木架上:“这是我经过后山打来的野猪。”
“这么大的野猪?”杨氏震惊,“再说了,你什么时候会打猎了?骗谁呢。”
娇滴滴的大小姐,就是衣裳都洗不干净,还打猎?
沈宁叹了口气:“父母双亡,想要照顾好阿弟活下去,只能寻点生计,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众人的眼里又多了一丝同情。
但杨氏不信,笃定这里面就是野男人,刚刚吃瘪现在定然要撕破沈宁虚伪的面具:“你要是会打猎,我头拧下来给你做凳子。”
“好了。”沈巍出口打断她的话,倒不是良心发现,而是……
脚背真的要痛死过去了!
沈宁又一次施展开了魔法打败魔法:tຊ“之前听说堂伯母嫌弃堂伯父没有出息赚不到什么大钱,和钱庄的李掌管关系不错,之前都觉得这只是传言,可今日看来……”
她一脸痛心地看着沈巍:“这锄头分明是砸我阿弟的,怎么就偏偏砸伯父脚背上了呢?伯父都疼成这样了,伯母不仅没着急带您去医馆,还在这扯东扯西,这该不会是想拖延时间,直接把伯父给拖死了吧?”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杨氏确实字里行间都是嫌弃自己这夫君的,至于和那什么狗屁李掌柜有没有一腿,谁知道呢。
杨氏能污蔑她和隔壁老王,那她也可以污蔑杨氏和这李掌柜。
杨氏傻了,这……这沈宁是疯了吗?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你……”
“伯母。”沈宁迅速截断她的话,“你若是对伯父还有一丝情意,就先带伯父去看大夫吧,这再拖下去这脚就要废了。”
“莫非伯母是想伯父的脚废了,成了瘸子成日里只能坐在轮椅上,这样就方便了你和李掌柜?”
杨氏彻底懵圈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可她若是再耽误下去,还真就是被说成是故意厌恶沈巍脚病的险恶之人了。她只得去扶沈巍:“我先带你去看大夫。”
沈巍挥手:“少在这装好人。”
二人一个要走一个要扶,离开了沈家。
孙寡妇也招呼其他人离开,又问沈宁要不要帮助。
沈宁摇头:“今日之事多谢婶子,待我处理好这些事了去给婶子道谢。”
“都是邻里邻居的,别这么客气。”孙寡妇临走时看了一眼木架,心道这只野猪倒是不小。
沈宁把院门关上,看沈珩怔怔地看着自己,她弯腰:“怎么了?”
沈珩去摸额头上的伤口:“阿姐疼不疼?”
“不疼。”沈宁摇头,见沈珩可怜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本就没多少肉的脸颊,“以前是阿姐做得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以后阿姐会保护好你的。”
沈珩忽然张手,一把紧紧地抱着沈宁:“阿姐,我长大了,以后我来保护阿姐。”
沈宁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你来保护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