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根据原主的记忆,从后山的小道绕过去。走到半路凭着敏锐的嗅觉,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闻着还很新鲜。这后山鲜少有野兽出没,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猎人设下的陷阱,动物的血腥味不至于会有这么浓,沈宁心里一动,顺着这个血腥味找了过去。最后在一棵大树后找到了地上躺着男子,身材高大,面色发白,半个脸被头发挡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清晰利落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还有临近心口的地方更
“这人都死了,你还想糟蹋一番,口味会不会重了点?”
“她都能和那落魄户老王勾搭,我这年轻力壮的还便宜了她呢。”
“我守着,你抓紧时间。”
“那不行,老子实力摆在这,怎么也要一盏茶的功夫。”
沈宁睫毛颤了颤,意识还没彻底醒过来就先感受到了身上一阵阵的疼痛,随后是听到这恶心的对话。
恶心的她忍不住yue出声。
两个高马大的人本要来拖走沈宁,却看到已经死了的人却发出了声音。
惊得其中一个人瞪着眼睛尖叫:“她……她没死!”
两人看着沈宁睁开眼睛,都“啊”的一声尖叫,跑开了。
沈宁脸颊上还有干涸的血渍,捂着发疼的脑袋。
就在刚刚,她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突发意外,转眼竟穿到了这具同名同姓人身上,强烈的痛感让她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仿佛触发了记忆的阀门,不属于她的记忆纷纷涌来。
半盏茶功夫前,原主被未婚夫家退婚,而退婚的理由是她与外男有染。她一个孤女百口莫辩,为了自证清白,只能一头撞向柱子。
原主家也算当地小有名气的富贵人家,大哥自幼饱读诗书还成了举人。可就在原主爹带着大哥走水路进京赶考时遇着了江里的大风浪,船翻了无一人生还。
原主娘一病不起熬不过两月就病逝了,剩下她带着年幼又体弱多病的弟弟艰难度日,本以为及笄一过嫁进早有婚约的陆家,就有了依靠。
可哪知陆母几次三番派人上门游说她主动放弃婚约。
原主不肯,就有了今日这一幕,陆家收买了隔壁镇有名的闲散破落户,污蔑了原主好退婚。
逼得原主竟选择了以死自证清白。
沈宁眸底一寒,分明是陆家那渣男勾搭上了知府千金,想借着知府女儿平步青云,却又不想担了薄情寡义之名,就用这样恶心的方式逼死原主。
她既借了这具身体重生,那便替原主讨回公道,当做是对她的感谢吧!
这沈家祠堂看热闹的人早在原主一头撞死的时候就已经散光了,刚刚那两个油腻货又被她的还魂给吓跑,如今空无一人。
沈宁缓了缓后撑着身体离开,离开后回头看着挂着的门匾,眯了眯眼。
沈氏祠堂,她记住了。
沈宁家和沈氏祠堂是在平县的一南一北,从沈氏祠堂回去正常的话要穿越大半个平县县城,但从后山的小道走,能节省一半多的时间。
沈宁根据原主的记忆,从后山的小道绕过去。走到半路凭着敏锐的嗅觉,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闻着还很新鲜。
这后山鲜少有野兽出没,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猎人设下的陷阱,动物的血腥味不至于会有这么浓,沈宁心里一动,顺着这个血腥味找了过去。
最后在一棵大树后找到了地上躺着男子,身材高大,面色发白,半个脸被头发挡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清晰利落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还有临近心口的地方更是有一支利箭。
被利箭伤成这样,多半是暗杀。
本想做个善事凭本事拿笔报酬,但现在看来怕是救了会惹来更大的麻烦,沈宁起身要走,冷不防这男子突然开口了。
“来了又走,不发发慈悲吗?”男人声音沙哑却又带着独有的性感。
什么缺点没有却唯独喜欢帅哥的沈宁终究还是转身了。
“慈悲发不了,见色起意倒是可以有。”沈宁挑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地方不合适,不如姑娘带我换个地方?”男人费力又缓缓地睁开眼睛。
只字不提让沈宁救他,却字字都在说让她救。
“先验货再说。”沈宁走得近了,蹲下来把他脸上的那些落叶拂去,灰尘擦去。
果然是个美男。
剑眉浓黑,宽额高鼻,五官说不出的精致立体,因为重伤发热,英俊而冷漠的面庞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明明身负重伤,却半点不见狼狈。
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比星辰还灿烂的眼睛。
沈宁摇头:“长得倒是英俊,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辣手摧花啊。”
男人幽幽地道:“蓝颜祸水。”
四个字就把一场暗杀给揭过去了。他仅从沈宁刚刚那一句话里就判断出来她喜欢美色。
“你等着。”沈宁在这后山找了能止血的草药,扶着男人背靠着树干,一把撕碎他的衣裳,把揉碎了的药草抹在他的伤口上。
她又把男人衣袍下摆撕下,把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应该死不了,那你在这慢慢躺着,我先走了。”
男子闭眼靠着树干:“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是不是得负责?”
“想我怎么负责?”沈宁道,她是喜欢美色但更怕麻烦,万一这男人的追杀者势力庞大,她岂不是自找麻烦?
男人似乎猜到沈宁心里所想:“他们不会追来的,都以为我死了。”
就他刚刚躺在那里,要不是自己嗅觉异常敏锐又懂医术,不然真以为他死透了的。
男人又道:“带我回去养伤。”顿了顿他又道,“我若是伤好,定会好好报答姑娘的。”
沈宁依旧不为所动。
男人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看来姑娘不缺银子。”
沈宁看着他:“缺的比较大怕你给不起,但也缺个暖床的。”
“妥。”
沈宁颔首:“下次早点说,我这人一向菩萨心肠,慈悲为怀的。”
男人:“……”
“行了,我会带你回去的,你就放心晕过去吧。”沈宁道,这男人显然就是撑着一口气等人来救,她若是晚两个时辰来,怕也是直接给这男人收尸了。
“好。”男人眼睛闭上,真的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沈宁临时找了几根粗的树枝做了个简易的木床板,用藤蔓做绳子,就这样把男人给拉了回去。
而此时沈宁的小屋里,沈宁的弟弟沈珩正被沈家堂伯一家围住,沈家唯一的老奴吕嬷嬷被推搡在地,脚崴得都站不起来了。
“这天杀的,你们害死了宁姐儿,现在就连珩哥儿也不放过。”吕嬷嬷嚎啕大哭,“老爷夫人当初还在世的时候,真心真意地对你们好,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堂伯母杨氏朝着吕嬷嬷吐了一口痰:“我们是兄长阿嫂,对我们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这老东西少在这胡扯。何况那沈宁是自己和别人珠胎暗结没脸见人撞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十三岁的沈珩捏紧了拳头,气得眼眶发红:“我阿姐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