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骗我。”祁聿怀无赖道。若眠不可置信地觑了一眼她才夸过的端方君子,又恹恹垂眸不语。罢了,是她理亏在先。“这是什么?”祁聿怀指了指若眠嘴角,又用指腹抹去他唇上沾着的。若眠愣了愣,“唇蜜。”深秋寒冬都是容易唇裂的季节,府上女眷都会备一些的,“大爷要吗?我下次送一盒来?”祁聿怀没应声,他要这劳什子做甚,只顾作势将沾来的唇蜜都往若眠脸上涂。若眠仰着腰推他的手,转了一圈
祁聿怀:“你果真来找我?”
若眠也不知祁聿怀把她后面的话听进去没有,但只要能稳住祁聿怀暂时不去惠夫人面前露脸,便足矣。
“来,当然来,就怕大爷嫌我打扰。”
祁聿怀存心不放过她:“清阳观内你一句等我,我深信不疑,结果如何?你拿假名字假身份骗得我好惨。现今你又空口许诺,我该如何说服自己相信你?”
他眸中款款的情意直叫若眠恍惚,竟生出一丝愧疚之意。
“大爷是端方君子,有如独山之玉,我倾之慕之,便是来路布满荆棘,也阻挡不了我见大爷的决心和脚步。”
祁聿怀轻笑,真想尝尝她嘴里是不是裹了蜜,明知她虚与委蛇,却还是为她的话忍不住高兴,“小骗子,惯会哄我开心。”
若眠听他终于松了口,试探道:“大爷,那我,改日再来?”
“着急走?”
祁聿怀的手掌按在她的小袄下,摩挲着她的软腰。
热意隔着衣料递进,令若眠不自在地浑身一酥,“不是,该摆晚饭了,我怕太太见不着我起疑。”
她乌密卷翘的眼睫在祁聿怀的手掌抚上脸颊时不住轻颤,娇怯又妩媚。
“再待一会儿。”祁聿怀低哄,暧昧喑哑的音色和在清阳观内情浓时一模一样。
若眠不知是太害怕还是怎么了,被祁聿怀脉脉的眼神盯得不住咽口水。
唇角猛地被祁聿怀咬住时,她不解地轻哼了声。
“大爷,疼。”
好端端的,咬她做什么呢。
祁聿怀顺着若眠微张的唇亲进去,舌头抵着贝齿,轻轻撬开,细细厮磨。
似真在若眠嘴里找蜜糖。
若眠一双眸子惊诧不解,片刻就化作恍惚和迷离了。
她的小手抓着祁聿怀的腰,越攥越紧,可还是抵不住两腿发软,被祁聿怀压下来的重量逼得频频后退。
直至背抵着门,悬着的心才算落稳。
等祁聿怀滚烫的热吻落到了她脖颈上,她得以大口大口呼喘气时,才反应过来或许她适才飘忽忽的感觉是太久太久没呼吸的缘故。
她不住耸肩,锁骨上激起的酥麻令她只想躲,可却躲不掉。
祁聿怀每每抬眼望她时,虽只有短短刹那,却仍让若眠窥见了直白的侵略。
像要吃了她,拆骨入腹。
她越想越怕,在祁聿怀解她小袄的盘扣时哭出了声,“大爷,我该回去了。”
祁聿怀按着她细腰的手掌一寸寸收紧,亲吻的动作却停住了。
在清阳观反复四次,还能借口中了合欢散。
那此刻呢?该找什么借口?
兽性在若眠低低的啜泣声中散去,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为若眠扣好桃花结式样的盘扣,“吓着你了?”
若眠默了默,点头。
祁聿怀淡淡一笑,轻刮若眠发红的鼻尖,顺势抹去她眼角的泪。
进来这半晌,小丫头也就这句话是真心的。
“谁叫你骗我。”祁聿怀无赖道。
若眠不可置信地觑了一眼她才夸过的端方君子,又恹恹垂眸不语。
罢了,是她理亏在先。
“这是什么?”祁聿怀指了指若眠嘴角,又用指腹抹去他唇上沾着的。
若眠愣了愣,“唇蜜。”
深秋寒冬都是容易唇裂的季节,府上女眷都会备一些的,“大爷要吗?我下次送一盒来?”
祁聿怀没应声,他要这劳什子做甚,只顾作势将沾来的唇蜜都往若眠脸上涂。
若眠仰着腰推他的手,转了一圈只为躲,没忍住笑了,“大爷,你别闹了。”
祁聿怀不是真要涂,见她终于肯露笑,从身后将其搂进怀里,语含宠溺,“不生气了?”
这话比他啃来啃去的吻厉害多了,若眠只知道自己身子骨也软了,心窝子也控制不住的暖了。
她摇头,“我舍不得生大爷的气。大爷,我真的该走了。”
祁聿怀抬起小丫头的下巴,她的唇红红的,微微泛肿,怎么看都莫名抓心又挠肝,“又说舍不得,又句句不离要走。”
若眠耐心哄道:“下次一定和大爷待久一些。”
一双圆又大的无辜眸子长睫忽闪,楚楚潋滟。
祁聿怀轻叹,再纠缠下去,他只怕会情难自已,索性松了手,“再信你一回。”
若眠如释重负,离开前,回眸腼腆地莞尔一笑。
心里想的却是断不敢有下次了。
若眠离开后不久,秦嬷嬷端茶进来,见祁聿怀在书案后发呆,轻唤道:“哥儿。”
祁聿怀回神:“秦妈。”
秦嬷嬷一脸慈爱地将茶碗放在祁聿怀面前,“审得如何?小丫头可说实话了?”
祁聿怀拨了拨杯盖,不语。
“要我说,就该将观里的事告到老爷和老太太面前,届时拿住这小丫头,狠狠打几板子,她总该说实话了。
“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连给哥儿下药这种腌臜事都做得出来,日后不知还有多歹毒的招等着哥儿。”
秦嬷嬷是祁聿怀的奶娘,在秦嬷嬷眼里,祁聿怀好比她亲生的骨肉,听说自家哥儿遭了如此阴险的算计,怎能不气愤。
祁聿怀轻叹:“妄想一个丫鬟几句话就推了主母倒台,秦妈几时活得这么天真了?”
秦嬷嬷道:“哥儿也别笑我蠢,就算不能动摇惠氏根基,至少让老爷和老太太看清那惠氏是个什么黑心东西,日后对付起来,总是轻松些?”
祁聿怀呷了口茶,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立时摇头,“真那么做,她就没活路了。”
秦嬷嬷长唏嘘一声,“哥儿也太心善了,那丫头明摆着就是惠氏的爪牙,看面相就极祸水,哪值得哥儿为她瞻前顾后。”
她是不常往园西边去的,不知惠氏房里何时养了这么个惊为天人的妖孽。
乖乖,套着厚袄也能显出凹凸窈窕的身段来,细腰一掐,好长两条腿笼在裙摆里。
长相更不用说,明艳得动人心魄,天然还有一段懵懂小狐狸的娇憨神态,讨人喜又勾人魂,真真祸国殃民的妲己再世。
“秦妈不用劝,我自有分寸。”祁聿怀怎会不知秦嬷嬷的言外之意,可他岂是那种会因美色误事的草包。
秦嬷嬷张了张嘴,终是默默退下了。
哥儿一向是最有主见的,沉着自持,端方正直,可这英雄,往往难过美人关。
秦嬷嬷不是怕祁聿怀不知美人计,而是怕祁聿怀在这段关系里太自负,等到情根深种,为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