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浓祁聿怀》是一部很精彩的文章,在作者的笔下陶若眠祁聿怀等人像是活了一样,画面感极强,而且很容易将自己代入到故事中,真实有趣,小说讲述的是:
而等惠夫人和徐嬷嬷咂摸出不对味的时候,祁聿怀和汾河郡主的事或许早就成了。届时若眠无非挨顿打骂,两个老巫婆总是没理由再要她的命了。时值深秋,隆冬将至,各房都在筹备冬衣,婉月见若眠清闲得终日赌钱摸牌,遂拉她进自己屋子剪样子。炭火温着,丫鬟们围着婉月忙碌,难免聊起内帏八卦。“妙嫣姐姐烫了老祖宗的事,你们可听说了?”婉月忙打住下人的嘴,“老祖宗你们也敢褒贬?传出去我可护不住你们。”
若眠粉润的小脸吓得惨白,惠夫人忙一把将若眠搂进怀里,“别怕别怕,我可怜的儿别怕,我发卖了谁也不会发卖你。”
又吼徐嬷嬷:“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第一个先发卖了你。”
若眠体会着惠夫人身上的檀香和温暖,泪止也止不住。
曾几何时,在生母那里受尽冷眼的她,是多么庆幸自己遇上了惠夫人这样的主子。
可却都是假的,所有的疼爱和维护,都是演给她看的。
哭了良久,她窝在惠夫人怀里瓮声瓮气道:“太太,我有办法,大爷答应了要讨我走,这次我就算豁出命也要让他纳我为妾,靖王府绝不会挑一个未娶妻就先纳妾的姑爷,靖王府的乘龙快婿,只会是二爷。”
徐嬷嬷觑惠夫人一眼,放柔了语气,“大爷当真说要纳你为妾?靖王府选姑爷在即,大爷会为了你自断锦绣前程?”
若眠闷犟闷犟道:“你只管记住大爷说了讨我走的话,能不能让他纳我做妾,全凭我本事。”
徐嬷嬷一噎,啐了声“小贱蹄子”。
惠夫人欣慰地捏了捏若眠的脸蛋,“此事不着急,你只管慢慢来,别叫他看出什么破绽,越儿那孩子最是城府深的,不似凤儿纯真率性好拿捏。”
若眠恭恭敬敬地道了声“是”。
心里却在腹诽:“有你这么个蛇蝎后娘,他城府不深些,只怕早死你手上了!”
~
且说祁聿怀自清阳观回祁府后,当晚就打发了顾六去陈府打听一个叫“茗雪”的小丫头。
两日旁敲侧击都没问出这号人物。
小厮们的相好丫鬟各房都有,都说房中没有叫“茗雪”的。
顾六怎么也想不明白,“爷都说要登门讨她了,她怎的还是满嘴假话,莫是……”没看上爷?
他急忙捂住嘴,却听祁聿怀淡淡道:“不无可能。”
顾六心虚嘀咕:“我没说出声啊。”
祁聿怀睨他,“你心里说了,脸上也写了。我不聋,也不瞎。”
顾六天大的冤枉。
爷何止是不聋不瞎,爷都会读心和幻视了,快成精了。
祁聿怀没多计较,改问道:“道观里的小道士审的如何了?”
“审出来了,有两个小道士都说看见有个天仙似的小女子在斋堂附近鬼祟过,已着画师去画人像了。虽然画还没画好,但我猜,八成就是这个自称茗雪的丫头下的药。”
顾六撅了撅嘴,好不神气。
这小妮子想玩欲情故纵,可惜逃不过他家大爷的火眼金睛。
待她下药的铁证被画师画出来,看她还怎么狡辩。
“小六,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妄言。”祁聿怀静静翻阅古书,秋日午错时分的暖阳自窗上香云纱漏进千万缕,将他本清冷锋利的眉眼晕染得深情脉脉。
似真应了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
声音也煞是好听,沉沉泠泠,一如消融的冰雪声,亦有温润古玉相击的质地。
“是,小六不该多嘴。”
祁聿怀合上书,脑海里频频闪过若眠那张娇嗔含泪的脸,令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去查府上带‘眠’字的丫鬟,格外注意主母院里。”
顾六不解,“棉?”
祁聿怀:“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此诗句之眠,可晓得?”
他记得那女子的小衣上绣着“眠”字,应是为了避免和别的丫鬟弄混小衣,故而所绣。
顾六点头如捣蒜,“晓得晓得。”
一时退下了。
祁聿怀极力擦尽脑海里那日的画面,严肃得像做了场法事。
待郑重地执书欲翻时,只是睨了一眼自己泛白的指骨,又无端想起这只手掐在若眠细腰上的一幕幕。
那样绵软柔滑的触感,思之还是会令他心里起火。
无可奈何地按着眉心,极力压制着无耻的世俗欲望。
也难怪父亲会责令他成亲之前不许碰男女之事,此中滋味,的确令人着迷。
极易荒废学业。
~
自拿做妾的事应付了惠夫人和徐嬷嬷,若眠狠狠清闲了几日。
她早已笃定祁聿怀不会真的去陈府找她,毕竟是上不得台面的露水情缘,谁家爷们会在乎这些呢,都巴不得缠绵过一夜的丫鬟有多远滚多远才好,免得耽误名声前途。
若眠料定祁聿怀不会是例外。
而等惠夫人和徐嬷嬷咂摸出不对味的时候,祁聿怀和汾河郡主的事或许早就成了。
届时若眠无非挨顿打骂,两个老巫婆总是没理由再要她的命了。
时值深秋,隆冬将至,各房都在筹备冬衣,婉月见若眠清闲得终日赌钱摸牌,遂拉她进自己屋子剪样子。
炭火温着,丫鬟们围着婉月忙碌,难免聊起内帏八卦。
“妙嫣姐姐烫了老祖宗的事,你们可听说了?”
婉月忙打住下人的嘴,“老祖宗你们也敢褒贬?传出去我可护不住你们。”
婉月的丫鬟书桃道:“哪敢褒贬老祖宗呢,只是觉得妙嫣姐姐不会烫着老祖宗,天塌下来还有妙嫣姐姐的细致顶着呢。
“要我说,八成哪个婆子忙忘了,推妙嫣姐姐去顶罪。好在老祖宗是个心里明白的,心知不是妙嫣姐姐,也没重罚,只是把妙嫣姐姐打发到文姨娘院里了。”
妙竹接话道:“多新鲜,这府上哪个婆子不懂拿乔?就会欺负我们这些丫鬟。可怜我们,伺候主子就够难了,还总冷不丁受那些母夜叉刁难。”
婉月白眼一翻,“再敢多嘴,一人一巴掌,嘴给你们打烂。”
书桃和妙竹相视一眼,吐吐舌尖,不再聊了。
婉月来到若眠身边,见若眠又画又描都剪了十多个样子了,再看书桃和妙竹一人面前只三个花样子,便知自家两个丫鬟在使懒,故意道:“哪日寻个由头,我也给你们打发了,你们两个还不及我云姐姐一个,故意恶心我呢?”
若眠剪样子的手顿住了。
妙竹最是心直口快的,撅嘴道:“怪道人家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甭管我们往日怎么为姑娘殚精竭虑,还不敌人家多剪了几个花样子呢。”
婉月素知妙竹伶牙俐齿,挽了袖子便要拿住了痛打,妙竹只管撒腿跑了,哪管婉月怎么威胁。
两人跑起来掀得花样子到处乱飞,险些落进炭火里,幸是若眠眼疾手快。
真闹腾,若眠真盼来个人支走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