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年座位挨着的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刮干净,景年凹陷出弧度的腰线正对着男人。男人的眼睛转不动了。景年放好行李箱,坐在座位上,旁边那个男人的眼珠终于挪到她脸上。我滴乖乖,这破火车还能遇上这等绝色!这趟值了。目光死死黏在她脸上。景年感受到了这道令人不适的目光,但她并没有转过头出言阻止对方,她知道有些人没什么脸皮,你越在意,对方还会更兴奋。景年想,今晚不能闭眼休息了。就算这样,景年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可恶。...
阮玉溪突然开始给岁景年发消息了。
“年年,妈妈现在工作的莫家正在给她女儿找暑期家教老师,每天只需要上3个小时的课,时薪200块钱!”
“我把你的高考成绩发给莫太太看了,她你的分数,她很满意。”
“你忙完了抽空给妈妈回复一下啊,这份工作又轻松工资又高,很多人都想去呢,还是靠妈妈的关系,才帮你争取来的。”
“景年,还没有看到我的消息吗?手机掉了,还是坏了呀?这么长时间也该弄好了,你不会是故意不回我消息吧?”
“岁景年,你真是翅膀硬了!你老娘的信息都敢不回了,你忘了20年前,你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了?”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早早让你嫁人省事!”
打开微信,阮玉溪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往外跳,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景年早就看到了消息,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回复,就先冷处理。
阮玉溪还是三年前的性格,没有多少耐心,一个人也能像个地雷自爆。
自那场决裂得近乎断绝关系的争吵后,景年3年没有和阮玉溪见面了。
中间联系很少,景年不给阮玉溪打电话,阮玉溪更不会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省得影响她勾搭金主,自由快活。
现在怎么突然想起她了,景年想不通。
大三暑假,景年早就定好了一家培训机构,负责教高中生物,包吃住,正好解决了暑期没地方住的困扰。
没想到留校的最后一天,机构老板给景年发来消息:不好意思啊,小岁,今年培训招生不太理想,暂时不需要那么多老师了,下次需要老师的话,一定第一个联系你,小岁,你工作认真,对学生负责,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家长对你的口碑也很认可......
后面的堂皇话,景年没有细看,但还是有礼貌地回复对方,感谢机构之前对她的照顾。
景年没了工作,私人1V1家教需要上门去学生家里辅导,鉴于过往不好的体验和她过分惹眼的长相,景年只得放弃这类薪水更高更轻松的工作。
中午时分,太阳热烈地洒向每一寸土地,树叶晒的一动不能动。
宿舍像个蒸笼,稍微一动,就能冒热气了,景年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风扇都没开。
她静静想了片刻,再找一份培训老师的工作也不是不行,毕竟她的工作经历和大学排名就摆在那里。可最终,她还是抽出手机,打开了阮玉溪的微信。
“妈,我明天过来,您发一个地址过来。”
收到消息的阮玉溪显然很兴奋,马上发了定位过来。
附赠一堆消息过来:这次辅导的是富家孩子,自己也不能太寒酸,挑几件漂亮的衣服穿过来,又说,我们年年这么标志,穿什么都好看,但人靠衣装马靠鞍,还是要稍微打扮一下。
景年看到了阮玉溪的一堆消息,嘴角不自觉向上弯了弯。
尽管阮玉溪对景年实在算不上好,但也没有丢掉她,拉扯到了18岁。
三年前阮玉溪的做法让景年对她彻底失望,但经过几年时间的洗礼,冲刷掉记忆里的不堪,又只剩下对亲情的渴望了。
景年有点想念阮玉溪,她想,虽然妈妈对自己不怎么好,可是除了她,也没有亲人对自己更好了。
景年点开点位,京市的一个别墅区,不是顶级区域,也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肖想的。
记住地址后,景年打开购票软件,学校从今天晚上就不能住了,她打算买晚上的火车票,这样可以省一晚的酒店住宿费。
晚上10点到第二天的6点,硬座180块,软卧价格需要翻一倍,景年抓抓她柔顺却天然卷翘的头发,暗暗对比一下,最终选了硬座。
8个小时,熬一熬就过去了,就像过去无数次对自己说的一样,熬一熬,一切都会过去的。
随便解决掉晚饭后,景年拖了一小只行李箱往火车站赶。
现在正值暑假,很多学生回家或者旅游,在外务工的父母还会回家接自己放假的孩子来大城市玩,火车上的人不会少。
可是火车上座位,过道,车厢连接处全是行李和人时,大家拥挤,说话。为座位争执,为行李争吵,各种气味往鼻子里冲,整节车厢像锅煮沸的泔水。
人还是多得超出了景年的想象。
艰难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火车上的座位背靠背,人与人则是面对面坐在一起。
对面一方,一个男大学生正将自己的背包放在行李架上。
景年走过来的时候,他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继续放行李,迟来的画面终于被神经传送到大脑,男生马上又转过来看向景年的脸。
景年注意到了这炽热的目光,她看向男生,男生的脸上慢慢充血变红。
“你,你好,同学,这上面还有空位,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箱搬上来。”男生结结巴巴开口。
景年小声回应,“好像已经满了。”
看向行李架,男生也顺着目光看过去,行李架上挤满了物品,哪里还有什么位置。
男生脸烧得厉害,他赶紧用力将行李往两边扒拉,大力出奇迹,还真叫他挪出了一小块地盘,正好放得下一只小行李箱。
景年为男生的热心表示真诚的道谢,“谢谢你帮我挪位置,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男生还沉浸在景年如春雪消融的一笑里,景年两只手抓住箱子,踮起脚尖将箱子往上放。
向上用力,纯白的绵T向上伸展,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腰肢。
和景年座位挨着的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刮干净,景年凹陷出弧度的腰线正对着男人。
男人的眼睛转不动了。
景年放好行李箱,坐在座位上,旁边那个男人的眼珠终于挪到她脸上。
我滴乖乖,这破火车还能遇上这等绝色!这趟值了。
目光死死黏在她脸上。
景年感受到了这道令人不适的目光,但她并没有转过头出言阻止对方,她知道有些人没什么脸皮,你越在意,对方还会更兴奋。
景年想,今晚不能闭眼休息了。
就算这样,景年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