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辞丫头好些年没见咯。”她微微笑了一下,才接着把剩下的宗亲叫完了。程则奕坐在左侧的太师椅里,看着她喊完了长辈,才吩咐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他身侧。于辞如同完成了一项巨大的任务,长嘘了口气,走到那张椅子前坐了下来,眼神若有似无地朝身侧的人身上撇过去。这应该是她自两年前离开程家裕园后,第一次见程则奕。他的头发短了些,眉眼间的岁月沉淀感又强了些,别的好像还是老样子。永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撞了个正着,皆是一怔。
于辞愣了一下,踌躇了半晌,还是将整张脸探过门框,用口型唤了他一声:“小程叔叔。”
男人看着她,微微颔了颔首,将茶盏从唇边挪开,轻轻搁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接着,朝一侧偏了偏头,示意让她进来。
一屋子的两家宗亲也因他这番动作而一齐转头看来,一时间受到如此多长辈的注目,于辞浑身不自在。
两手叠于身前,面含羞色地走进了堂屋的门,先按照辈分喊了右侧太师椅上的那位于家族老:“叔祖。”
老爷子面容和蔼,笑着点了点头:“辞丫头好些年没见咯。”
她微微笑了一下,才接着把剩下的宗亲叫完了。
程则奕坐在左侧的太师椅里,看着她喊完了长辈,才吩咐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他身侧。
于辞如同完成了一项巨大的任务,长嘘了口气,走到那张椅子前坐了下来,眼神若有似无地朝身侧的人身上撇过去。
这应该是她自两年前离开程家裕园后,第一次见程则奕。
他的头发短了些,眉眼间的岁月沉淀感又强了些,别的好像还是老样子。
永远透着一股子冷玉沉金的疏离气。
佣人又端来了些瓜果点心,放在了她旁边的小案上,她回过神,捡了一把瓜子捏在手心里,正打算嗑,忽地感觉自己这样不妥。
大家好像是在聊什么要紧的正事儿,她坐一边嗑瓜子倒是像极了看戏,遂放下了瓜子,挑了串枇杷出来,扒了皮丢进嘴里,接着就被酸得直闭眼睛。
无奈只得吐了出来,打算什么也不吃了。
“这事儿实在是我们于家对不起你们程家,哪知家门不幸,生了那么个不肖女!”
说话的是于辞的二叔,于海城。
在于辞的印象里,二叔一直都是一副温润谦和的模样,鲜少生气,这忽然而来的一句,差点让她以为是她做了不得了的事呢。
另一边一位程家宗亲出言缓和气氛:“这也不能怪小婉,说到底当初定亲也没问过她的意见。”
于辞云里雾里听了一阵,才听明白,他们在聊的是那位只年长了她六岁的小姑姑,于婉。
于辞的爷爷奶奶共育有两子一女,她父亲是长子,前些年去世后就只剩二叔和于婉这个小姑姑了。
而和于婉有婚约的是……
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男子,他不知什么时候让人拿来开坚果的器械,此时正低垂着眉眼,神情专注地开着手里的核桃,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接着就是一屋子的寂静,只有程则奕手里开核桃的“咔嚓咔嚓”声,须臾,一颗完整的核桃被扒了出来,放在了于辞面前的小案上。
她愣了片刻,才将核桃拿了过来,低声说了句:“谢谢小叔。”
他淡淡应了声,而后才抬起眉眼看众人,两手撑在腿上,沉思了片刻,道了声:“那就退了吧。”
说起程、于两家的婚约,还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传统——“百年一姻”。
上次两家联姻还是百年前,当初老祖宗定下这么个规矩,其实也就是想借此稳固两家的关系,不希望两家往下发展渐渐疏离了。
这么一排下来,到程则奕这一辈刚好是百年,而纵观整个于家,和他年纪相仿辈分又一样的,也就只有于辞的那个小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