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寒听小泗絮絮叨叨,把原本要问家里其他人的话吞在了嘴里。唉,旱灾年可不都愁吃的吗?本来一大家子都是勤快的,可是却经不起这连着两年的旱灾,颗粒无收不说,就连靠山吃山的水和植物也越来越少了。朝廷减免了赋税又如何?无粮减什么赋税?谁又能来拯救他们?想起大伯娘和刘云不禁又叹了口气。家里一直穷的原因也是因为刘云,这也是其中之一。刘云一出生就体弱多病,这些年都是靠药材和细粮养着。听说是
柳氏左手牵着个孩子,右手提着个小布袋,脚步轻快的走过来“小寒,你再等等,娘马上给你熬点米汤喝。小泗你去陪着你姐。”
说完走到最边上的那间房子,应该是灶房。不多久随着那房间锅碗的响动,微微的烟火从房间冒出来。
“嘻嘻,姐!有小米呢,熬了给你喝你就不会再生病了。”小泗蹲在她身边看着她说。
洗得发白到处补丁的衣服因为太长拖到了脚边,脚上穿了双草鞋。大大的脑袋,瘦小的身子,五岁的年纪却跟三岁小孩差不多,严重的营养不良啊!
记忆中的小泗,就是原主的小尾巴, 走哪跟哪。原主性情温和,除了大堂兄刘阳她年纪最大,对一众兄弟姐妹很是照顾 。
小的们都非常愿意听她的话。刘雨寒低头看着旁边的大脑袋,摸了摸道“小泗,你放心,姐姐不会再生病了。”
“恩呢,我相信姐姐的话,姐姐不要生病不要流血了,好吓人啊,我们都哭了呢!”
“爷奶今日去镇上,说要请个大夫给你再好好矁矁,爹和大伯大哥二哥三哥二姐小五他们都去山里找吃的了。”
“大娘背着三姐去小石村了。”
“奶叫我和娘看着你,说她回来会带吃的,有吃有药你就会好了……”
刘雨寒听小泗絮絮叨叨,把原本要问家里其他人的话吞在了嘴里。
唉, 旱灾年可不都愁吃的吗?本来一大家子都是勤快的,可是却经不起这连着两年的旱灾,颗粒无收不说,就连靠山吃山的水和植物也越来越少了。
朝廷减免了赋税又如何?无粮减什么赋税?谁又能来拯救他们?
想起大伯娘和刘云不禁又叹了口气。家里一直穷的原因也是因为刘云,这也是其中之一。刘云一出生就体弱多病,这些年都是靠药材和细粮养着。
听说是李氏怀孕的时候摔了一跤,早产伤了身体,以后再难生育。小孩生出来的时候声音细如蚊,差点夭折了。还好奶奶姜氏当机立断抱到镇上找刘大夫给抢救活了。之后就慢慢的养着,8岁了,身体又瘦又小。
大伯娘看刘雨寒昏迷不醒,家里又揭不开锅,今日一早,厚着脸皮背上刘云回了娘家。
李氏母亲早亡,父亲去年也过世了,娘家两弟弟李大柱,李二柱可以说都是姐姐带大的。
二人知事后跟着父亲做木匠活,若不是灾荒年,只要勤快一些,日子还过得去。
如今日子也是捉襟见肘,不过他们家人口少,家里没病人,日子比大多数人相对好些。
李大柱,李二柱同时娶了本村的姐妹王大丫,王二丫,结婚的晚,各自育有一子。
李氏厚着脸皮跟俩弟弟借了二两银,走的时候,王大丫姐妹还给她装了些细粮和一些干菜。李氏红着眼眶接受了。
“来,小寒,娘把米糊煮好了,已经摊凉了些,你赶紧喝。”
柳氏的声音打断了刘雨寒的遐思。
刘雨寒接过碗“娘,你和小泗也一起吃。”
“你吃着灶台还有。”说着拉着小泗的手走向了灶房。
碗里黄澄澄粘稠的小米糊,刘雨寒小口小口喝了小半碗,她不饿。
拿碗去灶房,灶房里搭起来的灶台有两个大锅,边上整整齐齐的码着柴火。灶台边缘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放着几十个陶碗,有阔了口的也有稍微好些的,几个装菜的大碗,几个大瓦罐。
刘雨寒走到灶台门口,看到柳氏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看起来就硬邦邦的菜馍馍,一点点掰开揉碎,放在小泗装着米糊的碗tຊ里,说是米糊,其实只有水。小泗却喝的开心。
刘雨寒故意搞出声音“娘,小泗,我吃饱了。”说着把碗伸过给了他们“这里还有一些,你们吃?”
柳氏看着懂事的刘雨寒语气微噎“你这傻孩子,都昏迷了三天才醒来,吃这一点怎么成?赶紧都吃了去。”
“娘,就是因为饿太久所以不能多吃呢,我身体没事的,您就放心吧。”
“那好吧,小泗,姐姐给你的,你吃。”说着把碗送到小四的嘴边。
“娘也会饿,娘先吃。”说着大脑袋转到一边,接着喝他碗里的。
柳氏叹息一声,把两个人的碗换过来,叫他喝掉。小泗又倒了一点在柳氏的碗里,才津津有味的喝起来。
“小寒你刚好,再去休息休息,晚些你奶奶回来我再喊你。”
“好的娘。”
刘雨寒进房之前先去后院解手。
后院是一块菜地,土地龟裂,只有几棵顽强的黄色杂草随风晃动。
颤巍巍的踩上两块垫的木板,慢慢习惯吧,但如果可以还是在空间上厕所才行,她感觉脚下的木板实在不安全呐。
这三年要收割粮食,空间里靠一排房子的边缘弄了两间小小的房间,一间洗浴房加厕所,一间则是小厨房。不过很少使用就是。
躺在床上,默默的用意识在空间浏览,进空间把东西细致的归类了一遍。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轻易动这个空间,别说她是个硬心肠的人,刚来到陌生的地方,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她得谨慎再谨慎。
可怜的原主因为找吃的在山上跌了一跤,撞破脑袋就这样走了,还是在七月七这天,刚满13周岁的生辰。
再看看吧。
身体刚恢复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她是被热醒的。房间闷热的不行,强烈的光,从窗户和门缝照进来。
房子外传来隐隐约约压低的说话声。
刘雨寒走出房间,便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大妮,你醒来啦,过来奶奶这儿,让刘大夫再帮你瞅瞅。”
刘雨寒应了声走过去,便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头发半花白年近60岁的老翁,老翁旁边是一个拿着药箱的小厮,这是镇上有名的刘大夫。
之前在大石村找了个赤脚大夫给刘雨寒包扎伤口。大夫把了脉说身体没有大问题,可能是昏迷。可是却昏睡了三天,这不得担心坏了家人!所以二老决定今天去镇上请刘大夫。
大夫旁边站着两个老人,便是原主的爷爷奶奶。瘦削的身材,明明50多岁而已,却已经满脸沟壑,满头华发。
他们应该是刚从外回来,满头的汗,风尘仆仆。
刘雨寒看着老人家辛苦的为她奔波,心里不自觉涌起了温暖,大约是带了原主的情绪在里面。
想起老教授夫妻,不知道他们收到了东西作何感想?不得而知。
刘大夫细细的帮她把脉“这妮儿气血亏损,弄点好的吃食养养就好了。”
“我这里有一些药材,够她喝两天。”
说完整理了下拿了两包药材出来。
“一日一服,三碗水煎一碗水服下即可,诊费二十文,药钱便算了,到时候你那孙儿采到了药材可以拿去我那儿卖。”
收过王大令的二十文,刘大夫就准备要走了。
“刘大夫,您等等,可否帮我另一个妮儿也瞅瞅?”姜氏笑着道。
“哦,是那个小妮,那我便帮她看看。”
姜老太冲着屋里喊“李氏,赶紧带三妮儿出来。”
但见一个长相朴实的妇人牵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看到有陌生人在二人都有些拘束。
“娘,三妮来了。”
“三妮过来,让刘大夫帮你瞅瞅。”
“唉,这妮儿我去岁还帮她看过吧,之前开的药方可有坚持服用?”刘大夫边把脉边问。
“有的有的,大夫,我妮儿?”
“药方得调一调了,有个别药不便宜,我想想,五日服一剂,一副至少二百文, 一个月至少要银一两又二百文。这已经是我格外照顾了。你们考虑考虑再去药铺找我吧,这孩子损伤了根本,急不得,只能慢慢调理。”
刘大夫说完背着手走了,刘大令赶紧前去送人,小厮是驾着牛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