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像是要将她层层包裹起来。一大滴汗水从额角滑落下来,手心也沁出了汗,看这阵势今天是逃不掉了。常久久咽了口水,习惯性地紧了紧口罩,低声说:“星期四下午三点四十二分,这位女士打了一把粉色底白点雨伞从地铁D口方向步行过来,进门的时候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鞋子上的泥,然后把伞放在了进门左手边的第二个啤酒箱上……”黑裙女人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说的这些跟我的手链有啥子
“她也是那天的当班店员?”警察问道。
店长忙点头,同时还扯了扯常久久的衣袖。
黑裙女人哼了一声,眼神从常久久那蓬乱的头发上移开,冷笑,“都隔了两三天了,她还记得到?你咋个就肯定她说的没得错?”
“别个不敢说,但是她绝对记得到,肯定不得错。”
店长操着一口正宗的川味普通话,啪啪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眼神坚定堪比入党宣誓。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看向了原本毫无存在感的常久久,“那你就大概说下那天的情况,记得到好多说好多,尽量详细点就是了。”
常久久的脸皱成了苦瓜,她只是个打工的,还是个兼职,她可不想引起瞩目。
四周的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像是要将她层层包裹起来。
一大滴汗水从额角滑落下来,手心也沁出了汗,看这阵势今天是逃不掉了。
常久久咽了口水,习惯性地紧了紧口罩,低声说:“星期四下午三点四十二分,这位女士打了一把粉色底白点雨伞从地铁 D 口方向步行过来,进门的时候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鞋子上的泥,然后把伞放在了进门左手边的第二个啤酒箱上……”
黑裙女人不耐烦地打断道,“你说的这些跟我的手链有啥子关系?”
常久久继续说:“你先到最里面的冷藏柜中间那格拿了两瓶零糖酸奶,再转到右边第三排货架第一层中间拿了三包 100 克一袋的辣条,又在冰柜里拿了两袋速冻饺子就去结账了,离开店里的时间是三点二十二分,当时你还忘了拿伞,我喊了你一声,到那个时候为止你的手链都还在,所以应该不是掉在我们店里的。”
黑裙女人翘着嘴角,不服气地扬着下巴,鼻孔一张一合地冲着常久久:“我各人都记不到那天我买了些啥子东西,你倒是记得详细嘞,随口乱说的吧?你晓得我的手链是啥样子不?说得出来我就信!”
“铂金的,三条波浪纹路,镶了三颗碎钻,五瓣花朵的形状。”
黑裙女人怔住,半晌没说出话来,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也是鸦雀无声,两个警察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常久久,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店长看着手机叫道:“老板把监控的密码发过来了!”
警察看了一眼黑裙女人:“是不是随口乱说的,马上就晓得了。”
监控录像播放完毕,黑裙女人哑口无言。
警察再次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地盯着常久久看了又看,笑了。“这个妹儿的记性真是好嘞,每个细节都和监控对得上。”
店长也笑了,拍拍常久久的肩膀,投来赞许的眼神。
常久久条件反射般地缩了一下身子,不自在地尬笑。
人群散去,超市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店长看着货架下埋头理货的常久久,走过去帮她:“久久,你记忆力这么好,咋不去找个稳定工作呢?”
常久久头也不抬,声音沉沉地说:“做不久......”
店长露出不解的神情,见常久久耷拉着脑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这个女孩子好怪,明明有着惊人的超强记忆力却只满足于四处做兼职为生,还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颓丧孤僻样,完全不像寻常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的青春活泼,反倒有着仿佛饱经世间沧桑的老成,整个人浑身都充斥着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听说你在网上写小说?”
店长换了个话题,想活跃一下这莫名沉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