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你想相信什么,我就往哪个方向说。“我……我……”女孩像是被他问住,一下说不上来了。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童映心低下脑袋,浅浅地抿了手边的果汁。下一秒,就听女孩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那霍砚清你说,你喜欢哪个类型的女人,只要你说,我姚心柔一定往那边发展!”“我不喜欢女人。”男人一本正经的口吻。“咳……咳咳……”猝不及防地,童映心被嘴里的果汁狠狠地呛了下,但她发誓,
大概是受了程思宁这句话的影响,这一夜,童映心难得地失眠了。
而明明回国后,每晚只要抱着霍砚清送她的那条手链,就会一觉睡到闹钟响。
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之际,她才缓缓地睡着。
不过却也一直在做梦,梦里的她又回到了初遇霍砚清的那天,还有后来那个寒冷的雪夜里,他那样紧那样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叫她心肝宝心心,心肝宝心心。
童映心是被楼上摔东西的嘈杂声吵醒的,最近几天,楼上这对小夫妻吵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有时,她甚至都能听到男主人愤恨地说要杀了女主人她全家。
有邻居看不下去报过警,她也去帮忙做过证人,可由于女主人都一身的伤了,还一直死咬着说并没有打架,只是夫妻间的一些小情趣,求警察不要追责,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快中午了,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肚子还真是饿。
站在盥洗室前洗漱时,童映心看着镜子里自己惺忪的睡眼,毫无征兆地又想起昨天霍砚清高高在上地说不认识三个字时的情景。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那么高高在上,而她则是比昨天还要狼狈,还要卑微如泥。
简单地收拾了下后,童映心换了身简单的碎花长裙,临出门前,她又习惯性地戴上那条手链。
她租住的这个小区附近就是很大的一个商业中心,年前附近新开了家不错的茶餐厅,里面的提拉米苏很合她的口味,加上店里环境也比较好,她没事时喜欢去那里坐一坐。
路上,童映心望着大街上三三两两的情侣,蓦地就记起不知在哪儿看到过的一句话。
说是你总是频繁的梦到一个人,说明他也在想你。
如果是六年前,童映心想她一定是很相信这句话的,因为当时哪怕是她不梦到霍砚清,他都会在任何一个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但现在,她不再相信了。
因为这六年,她几乎每晚都能梦到他,可他已经忘了她,不记得她了。
他身边,也有了别的女孩。
六年前离开他时,其实并没有太多失恋了的想法,有的只是生离的痛苦,还有这一生还能不能再相见的绝望。
现在……
童映心坐在餐厅一个靠窗的位置,难过地挖了块蛋糕放到嘴里,换师傅做了吗?怎么感觉没有前几天的甜了呢?
“既然对我没兴趣,那你干嘛要来跟我相亲呢?”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女孩甚是委屈的控诉声。
这个时间点,店里客人少,加上她刚才过来时,心不在蔫的,还真没注意到有人在这里相亲。
童映心思忖着又挖了块蛋糕,刚放到嘴里,就听到一记熟悉到骨子里的男声。
“应付家人。”
是霍砚清。
童映心震惊又意外。
不过,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怎么还会来相亲?
“我不信,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你家里人让你来你就来了?我都听霍奶奶说了,你家里之前给你安排了快一百场相亲,你只有看到我的照片后才同意过来了,现在你说你对我没兴趣,你这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女孩自信又坚定的声音。
“只有今天比较闲。”
“霍砚清你又骗我!”女孩不知是在生气还是怎么,音量大了几个分贝,“霍奶奶说了,你是法医,你每天都忙的要死,检察院还有公安厅那里每天都有很多工作等着你,我不信你是今天比较闲才跟我相亲的!”
“哦?那姚小姐想信什么?”
言外之意,你想相信什么,我就往哪个方向说。
“我……我……”女孩像是被他问住,一下说不上来了。
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
童映心低下脑袋,浅浅地抿了手边的果汁。
下一秒,就听女孩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那霍砚清你说,你喜欢哪个类型的女人,只要你说,我姚心柔一定往那边发展!”
“我不喜欢女人。”男人一本正经的口吻。
“咳……咳咳……”
猝不及防地,童映心被嘴里的果汁狠狠地呛了下,但她发誓,她真没有要偷听的意思,是这餐厅,是这餐厅实在太安静了,她想不听到都难。
喉咙里难受的很,可为了怕被发现,她用力憋着,没敢让自己再发出来声音。
不过好在女孩也没有发现她,她大概也是太生气了,声音都抖了起来,“你,霍砚清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你难道就不怕我告诉霍奶奶吗?她,她要是知道你说你不喜欢女人,她会被你气死的!”
男人依然方才那个语调,“你随意。”
“混蛋,你混蛋,霍砚清你混蛋!”
到这里,女孩彻底崩不住了,她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现在我终于是明白为什么我的朋友们都说就是再迷恋也不能找法医当老公了,每天跟尸体接触的哪有几个是正常人,我以后都不要再喜欢你了,我也等着看,你堂堂霍法医最后到底是找个男人还是找个女人结婚!”
话落,她便气冲冲地踩着恨天高离开了餐厅。
午休时间点,整个餐厅都安静的要命。
晴好的天气,童映心凝着外面轻轻摇摆的梧桐树叶,一时不知自己心底是何种滋味。
“当年你失踪后,霍砚清去了好多次你的老家,最开始的时候他向邻居问过你的去处,问过你回老家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就只是开着车子静静地在你家门前坐一会,你知道的,你们交往时,他对你很好很好,那时候,虽然你没说,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很想你大学毕业后就把你娶回家的,童童,人这一生,其实并没有那么长,六年过去,他已经三十一岁,你也二十五岁了,如果你还是忘不掉他,还是那么痛苦,你就回国吧,你回来看看他,看看这个你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
这是年初她联系上程思宁后,她劝她的一些话。
当时她听完,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下来,然后她便开始做一些回国的准备工作。
下飞机的那一刻,她就想她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六年,沧海桑田,帝都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帝都,她虽然知道霍家老宅在哪里,知道霍砚清的私人住宅在哪里,可她却连进入那些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在医院工作的这些天里,她也每天都在想,偌大的帝都,如果不是她刻意去从前他常去的地方蹲点,她是很难见到他的吧。
没想到,这么短短的两天内,就已经偶遇了两次。
头顶忽然一片阴影,童映心不解地收回视线,就见霍砚清就在她面前,他仍旧是一身深色西服,只是今天里面的衬衫是白色的,阳光的折射下,那张俊脸格外耀眼夺目。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百无聊赖的语气,“童医生很喜欢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