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推开。谢静娴抬头,就撞进谭景明愧疚的眼:“静娴,对不起……”她站起来,以为他这是要解释为什么推迟婚礼,可下一秒,却见他一把抱起床上的婚服。谢静娴眉心一跳:“你拿婚服做什么?”谭景明抬头:“我要拿给瑾萱,她说很遗憾没能看见你穿婚服的样子,所以想看看你的婚服弥补这个遗憾。”他说完就要走。谢静娴拉住人:“我的婚服你拿去给徐瑾萱,你是怎么想的?”“谭景明,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谢静娴一醒来,却发现丫鬟在拆窗户上的‘囍’字。
原来,母亲已经替她通知了所有侯府亲朋,明天不必赴约,成亲礼取消了。
而谭景明,也通知了男方宾客,成亲礼改期。
作为新娘的她,最后一个知道。
她满眼空洞坐在床头,摸着床上的婚服,还记得谭景明把婚服带给她时的温柔——
“静娴,这是我邀请江南苏绣大师亲手给你绣制的鸾凤婚服,整个晋国独一无二,代表我对你永恒不变的心意。”
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谢静娴抬头,就撞进谭景明愧疚的眼:“静娴,对不起……”
她站起来,以为他这是要解释为什么推迟婚礼,可下一秒,却见他一把抱起床上的婚服。
谢静娴眉心一跳:“你拿婚服做什么?”
谭景明抬头:“我要拿给瑾萱,她说很遗憾没能看见你穿婚服的样子,所以想看看你的婚服弥补这个遗憾。”
他说完就要走。
谢静娴拉住人:“我的婚服你拿去给徐瑾萱,你是怎么想的?”
“谭景明,现在被退婚的是我,需要安慰的是我,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你真的还爱我吗?”
谭景明转过身,搂过人,声音一如既往温柔:“胡说什么,没退婚,只是推迟举行而已。”
“瑾萱是个病人,需要照顾,你别多想。”
谢静娴抬头,清晰看到男人眼里的怜惜,话到了嘴边。
真的只是病人吗?
但还不等她问出口,谭景明已经匆匆离开。
谢静娴又一次被留下。
好像从13岁开始,她就一直一个人。
她的爹娘,哥哥,现在是谭景明,都被徐瑾萱一点点抢走。
他们理所当然偏向徐瑾萱,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就像是一年前,徐瑾萱因为心病发作缺少药引的时候,整个侯府都被要求去割血试药。
她原本在谢家已经活成了隐形人,但在试药结果出来的那天,母亲和哥哥破天荒地没有在药王谷陪着徐瑾萱,而是在家为她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膳。
自从徐瑾萱来到家里之后,她再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受宠若惊。
可她还没动筷,母亲就迫不及待要求:“静娴,试药结果出来了……你的血是瑾萱需要的,只要你剜了心头血给瑾萱入药,她就能活下来。”
她只是犹豫一秒,谢真又旧事重提:“静娴,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徐叔叔为你挡了一劫,你已经死了,你应该知恩图报……”
可剜心头血,要将长长的银针扎透她的心,活生生抽出她的血,稍有不慎,她就会死。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
在谢家,如果徐瑾萱想要她死,家人是真的要她的命。
她近乎绝望,最后哀求:“我给她做药引,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让我把我的东西让给徐瑾萱了?”
“好!娘答应你。”
……
狂风呼啸,拍打开侯府的窗户,把谢静娴从回忆中砸醒。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可她却依旧觉得窒息。
侯府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她给徐瑾萱让这让那的记忆……
忍着不适和痛楚,她逃一般奔出门。
寒冬腊月,屋外的风很大。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姻缘寺。
姻缘树下,无数姻缘红绸上的风铃被风吹得“叮叮”作响。
她走到树下,凝着无数姻缘牌,想起她和谭景明求姻缘的那天——
“静娴,愿红绸长系,月老见证,护佑我们结为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无论风雨,永不分离……”
身体的痛一阵强过一阵,剧痛让她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恰在此时,一阵风刮过。
“叮铃——”
一条红绸飘落在谢静娴脚边。
她弯腰将它捡起,整个人却僵住。
只见那上面写着——
谭景明愿生生世世娶徐瑾萱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