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月。秋竹气喘吁吁跑进来:“王妃,你猜我在外头见着谁了?”“王爷!是王爷,奴婢见王爷提着个宝奁,定是来找您和好的。”江佑宁一怔。原本枯萎的心好似浇灌了一股暖流,又充盈起来。不多时,江佑宁端坐,抬眼便见沈清宴。高大的身影遮挡了门外透进的阳光,使人看不分明他的神色。他指使秋竹出去,随后开口。“佑宁,我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江佑宁眼中瞬间漫上感动,有些
江佑宁一僵,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小腹忽然一阵绞痛。
她浑身冒冷汗,强忍着痛哀求道:“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沈清宴抽出手,瞥她一眼:“日后你想要便是,现在不行。”
素不相识的女医都为她怀孕而欣喜,而她的夫君却连笑都未笑一下。
腹中痛意更甚,仿佛要将她呼吸都绞断。
“你不愿留下我们的孩子,究竟是为何?”
沈清宴冷声:“我说过,女子生育之苦,我不愿你受。”
可他却要她次次喝药性极烈的避子汤。
她又想起女医所说:“脉象显示,你长期服用避子汤,若是这胎未护好,将来很难再有孕。”
江佑宁闭了眼,再睁眼时声音发颤。
“那宋琬呢?你会让她怀你的孩子吗?”
她面色苍白,紧紧盯着他的神情。
他却只是皱了眉:“佑宁,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了?”
“你不必将琬儿牵扯进来。”
江佑宁彻底心凉,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明白了,沈清宴,你心中想的便是让宋琬生下你的孩子。”
“她是王妃,来日顺理成章诞下嫡长子,加官进爵,一世无忧。”
不知为何,说出这些,江佑宁像是剜下了一块烂肉般畅快。
明明四肢百骸都疼得很,心头汩汩流血,她却还是要说。
沈清宴闻言,转过身,用力掐住她肩膀,厉声道。
“江佑宁,你这般无理取闹,和那些妒妇有什么区别?”
江佑宁被他这一句话直接击溃。
沈清宴冰冷的话语在她耳侧响起。
“即刻起,禁足一月。”
“将身体养好些,不然怎么受得住小产。”
他眉目平静,好像是同她说天冷添衣般坦然。
此刻,她爱的那个沈清宴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
话落,他转身离开。
江佑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拼尽全力喊:“沈清宴!”
“这是我的孩子,我定要生下他!”
……
又过几日,秋竹喜冲冲端了食案进门。
“王妃!王爷派人送了汤来,据说是王爷亲手熬的呢。”
江佑宁一愣,眼中瞬间凝了泪。
沈清宴竟为她熬汤了吗?
思及此,江佑宁不顾怀孕禁足,一路疾走向院外。
她要去告诉沈清宴,只要他愿意让她常伴左右,她就心满意足。
张望间,却见对侧院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来来回回的厨娘嬷嬷大声恭维着宋琬。
“王妃可真是好福气,王爷亲自下厨为您熬补身子的热汤呢。”
江佑宁瞳孔骤缩,失神地看向沈清宴。
入眼便是他与宋琬挨坐,他替她盛汤布菜。
好不恩爱。
沈清宴好像低声问了句什么,旁边的嬷嬷恭敬回复。
“回王爷吩咐,侧妃那边也舀了一小碗,给她送过去了。”
江佑宁脸色“唰”的惨白,心瞬间沉到谷底,闷闷地钝痛。
秋竹追上前来:“王妃,天寒,我们先进屋吧。”
江佑宁眼眶一痛,冷风似刀剐过她眼睛。
是她自作多情。
“君子远庖厨”,他却为了宋琬熬补汤。
而给她的,不过是一点点多余的施舍。
枯坐半夜,江佑宁端起早已凉透的汤,苦涩咽下。
喉口却像是哽着酸涩的泪,她止不住地反胃。
一碗苦汤,她咽不下,一个沈清宴,她留不住。
……
又是半月。
秋竹气喘吁吁跑进来:“王妃,你猜我在外头见着谁了?”
“王爷!是王爷,奴婢见王爷提着个宝奁,定是来找您和好的。”
江佑宁一怔。
原本枯萎的心好似浇灌了一股暖流,又充盈起来。
不多时,江佑宁端坐,抬眼便见沈清宴。
高大的身影遮挡了门外透进的阳光,使人看不分明他的神色。
他指使秋竹出去,随后开口。
“佑宁,我同意你留下这个孩子。”
江佑宁眼中瞬间漫上感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
“但有一个条件,作为交换。”
沈清宴的声音没有什么温度。
江佑宁搂住他,尚且沉浸在欣喜中,声音激动。
“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肯让我生下孩子。”
沈清宴似乎是笑了下,吐露的话却仿佛铁铸的钉子,一颗颗凿进她千疮百孔的心里。
“琬儿旧疾复发,需取你心头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