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回头,只见沈清宴抬起宋琬的手,悉心为她抹着药膏。江佑宁心被揪紧揉碎。脚步混乱地路过连廊,又听见一阵嘈杂的取笑声。“王妃,不,侧妃,入府五年都生不出孩子,不是迟早被厌弃的命吗?”“她可是让前朝亡了国,晦气丧门星就该被活祭,攀上王爷都是烧高香了。”“若不是王妃戍守边疆去了,哪里轮得到她个冒牌货!”江佑宁听着,心一坠一坠地绞紧。沈清宴心有所属,人尽皆知。原来,他透
江佑宁手一软,药碗便打翻在地。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她的心也随着碎裂成渣,刺痛蔓延。
他明明对她说这药性温和,喝了也无妨。
滚烫的汤药泼了她一手,热痛像是烙在她心口。
沈清宴屡次被扰清梦,声音不耐。
“今日是哪个丫鬟当值,佑宁管教成这样?”
江佑宁听见他提到自己名字,浑身一颤。
她双手捂住嘴,不让自己泄露一丝半毫的泣音。
秋竹连忙跪地求饶。
倒是宋琬娇甜的声音传来:“今日大喜,我不怪罪你,回去吧。”
江佑宁流着泪自嘲一笑。
她如何比得上宋琬?
战场上骁勇善战,为人处世也仁厚,难怪沈清宴喜欢她。
她攥紧了冰凉的手心,抬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离开。
失魂落魄地枯坐在房中,直至天蒙蒙亮。
秋竹进门时,便见到江佑宁双眼通红,面色憔悴。
“王妃,该去敬茶了。”
出门时,猎猎秋风,江佑宁却毫无知觉。
秋竹急得给她披上大氅。
“王妃,今儿风大,您穿得这样少,小心受凉。”
江佑宁脚步一顿,若是她病了,他会在乎吗?
踏入厅堂中,宋琬笑靥如花,接过她躬身托起的茶。
忽地,宋琬似是手腕一折,滚烫茶水倾倒一身。
她惊呼出声,连退几步,柔弱地依偎在沈清宴怀中。
江佑宁一愣,指尖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似是刚刚一道瓷片划过。
沈清宴皱眉看向江佑宁,似是斥责。
江佑宁咬着唇,讷讷地说:“清宴…我没有……”
还未说完,宋琬便梨花带雨地打断她。
“清宴,妹妹也不是故意的,你莫要责怪她……”
江佑宁在心中苦笑一声。
沈清宴揽过宋琬,背对着江佑宁,声音冷漠。
“我竟不知你如此善妒,还耍害人的伎俩。”
江佑宁连连后退,嘴唇嚅动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百口莫辩,落荒而逃。
远远回头,只见沈清宴抬起宋琬的手,悉心为她抹着药膏。
江佑宁心被揪紧揉碎。
脚步混乱地路过连廊,又听见一阵嘈杂的取笑声。
“王妃,不,侧妃,入府五年都生不出孩子,不是迟早被厌弃的命吗?”
“她可是让前朝亡了国,晦气丧门星就该被活祭,攀上王爷都是烧高香了。”
“若不是王妃戍守边疆去了,哪里轮得到她个冒牌货!”
江佑宁听着,心一坠一坠地绞紧。
沈清宴心有所属,人尽皆知。
原来,他透过她看的始终是另一个女人。
在端王府这些年,她始终处事公正,体恤下人。
可却还是叫人嚼舌根看笑话。
江佑宁内心升起一股郁结,堵在心口。
她忽然就喘不过来气,身子一软,往下一倒。
再醒来时,她头昏脑涨,四肢冰凉,五脏六腑却烧得慌。
起身坐于铜镜前,凝视着自己苍白失血的脸。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念头。
江佑宁,你可有悔?
她心神一颤,一个“悔”字,宛如一把利剑直贯穿她的心,血流如注。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竟是消失五年的系统。
【系统感应宿主强烈情感变化,自动启动。】
【宿主,任务失败风险较大,是否选择离开,终止任务?】
江佑宁脑海中忽然显现出两道好感度指数。
一高一低,更低的那道赫然是她的名字!
江佑宁蓦然咬紧了唇,口中血腥味弥漫。
她在他心中的分量,果真比不过宋琬吗?
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心疼宋琬而指责她的神情。
江佑宁深呼一口气,正要回答。
忽地,沈清宴推门而入,面色紧张将她揽进怀中。
“佑宁,风寒可好些了?”
他干燥温暖的手覆在她额间,江佑宁心一颤。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呢?”
沈清宴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过于急躁,说了伤你心的话。”
“可琬儿在外戍国多年,落了一身伤病,我担心烫到她旧疾。”
“你是我妻子,理解我的难处,嗯?”
江佑宁抬眼看向他眼眸,她的沈清宴又回来了。
系统“滴滴”的处理声再次响起。
江佑宁紧紧抱住他,她贪恋这温暖,眼中泪就要流出。
少一点爱又如何?
沈清宴心中始终是有她的。
她无声地回复系统:“我选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