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郎~”“芝芝~”俩人情浓,又腻歪了好一阵子,齐远才理了理衣袍回府。他的高兴没维持多久,再次被齐老夫人给掐了个粉碎,倒不是齐老夫人故意,而是府中中馈空虚,实在达不到白芝芝的要求。“不过是个贵妾,你再去劝劝。”齐远道:“娘糊涂,这是圣上赐婚,这几年我朝四方边线都不稳固,随时有战事发生,此番南境之战,芝芝献策有功,已入了陛下的亲眼,说不得陛下还会前来观礼,如何能含糊。”齐
“娘,您也无法反驳我了吧。”
“愚蠢,用你核桃仁的脑子跟着为娘想。”齐老夫人顺了口气,才继续道:“娘问你,你此番去监军,那些将士是记得陆家军、陆家战死的男女多,还是提及你祖父父亲的多?”
齐远刚想说父亲,对上齐老夫人的眼光,只得认真思索,这一想,立时闭了嘴。
齐老夫人:“咱家这爵位是你曾祖父挣的,你祖父父亲都是继承之后做个闲散侯爷,即使上阵,也无甚建树。
你再想想陆家!
自开国至今,陆家代代出良将,陆家军更是声名远扬,连三岁孩童都识陆家徽,你再想想十六年前那一战,陆家满门英烈,但凡能上战场的全数战死,你如今要休妻,莫说御史台,便是皇城根下的百姓,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何况还有军队!”
军队两个字齐老夫人咬的极重。
齐远后背渗出了冷汗。
一向飒爽的白芝芝一哭,他只剩下了心疼,又在陆兮瑶处碰了壁,这才恼羞成怒,意图休妻。
此刻他的脑子才算回笼。
皇城根的百姓他可以不在乎,弹劾也可以压下,但唯独军队那边,他要想在战场挣军功,就不能、也不敢忽视。
陆家、陆家军,是全军楷模,他若真这么做,以后他甭想在战场上有建树。
他诚心拱手:“多谢娘,孩儿知错,若不是娘及时劝阻,孩儿恐已酿成大错。”
齐老夫人点头,还算满意。
“远儿,白芝芝虽为五品武将,但家世不显,此番又是皇上赐婚,你且劝着点,让她乖乖端茶入府。”
“可……”
不待齐远多说,齐老夫人打断道:“你无从改变,你不是说这是白芝芝自己求的吗?既然如此,妻或妾,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至于兮瑶,你还是要维护着些,等白芝芝真的为齐家做出了贡献,为娘再为你们想办法,全了你们的夫妻情谊便是。”
齐远闻言,脸色稍霁,恭敬退下后,他急匆匆去寻了白芝芝,将这些话稍微转变了一下,说给了白芝芝。
白芝芝低声泣道:“齐郎,我心悦你,回来后我也想了许久,始终是舍不下你,我也不是非要正妻之位,也不是容不下陆兮瑶,我就是太爱你,不想他人碰你。”
瞧着她哭,齐远的心就揪起来的难受。
“芝芝,我发誓,我不和她亲近,我只亲近你一人。”
白芝芝点头,心里稍安,又道:“你我的婚事乃陛下所赐,今次咱们又立了功,说不得皇上也会来瞧瞧,婚事得大办。”
齐远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但我不想在婚宴上端茶,你能不能让陆兮瑶那天别出现?”
她要风光的嫁进齐家,婚礼自然得盛大,但若真按平妻名头,她需要端茶喊一声姐姐,陆兮瑶点头方算礼仪成立,她可不想在自己期待的婚礼上受辱。
齐远想也没想,道:“这个没问题,我今日去瞧她,满脸憔悴半死不活的,到时候直接让她卧病在床便是。”
白芝芝满意了,接着商谈起了聘礼和嫁妆的事情。
“我家门第不显,你也瞧见了,到时候妆嫁里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到时候你可得帮我兜着点。”
“那没问题,我寻人给你送些东西过去,不入聘礼单子,你到时报到嫁妆单子里就成。”
白芝芝笑道:“齐郎真好,什么都为我考虑好了,我究竟是修了什么福气,才能遇到齐郎你这么好的夫君。”
这些话对齐远十分受用,他满脸笑意道:“该是我修了何种福气,能将爽朗正直的你娶回家。”
“齐郎~”
“芝芝~”
俩人情浓,又腻歪了好一阵子,齐远才理了理衣袍回府。
他的高兴没维持多久,再次被齐老夫人给掐了个粉碎,倒不是齐老夫人故意,而是府中中馈空虚,实在达不到白芝芝的要求。
“不过是个贵妾,你再去劝劝。”
齐远道:“娘糊涂,这是圣上赐婚,这几年我朝四方边线都不稳固,随时有战事发生,此番南境之战,芝芝献策有功,已入了陛下的亲眼,说不得陛下还会前来观礼,如何能含糊。”
齐老夫人皱眉。
她多困于内宅,对边境之事不甚了解,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朝中消息。
自陆家覆灭后,朝中武将青黄不接,优秀之才更是少之又少,白芝芝入了皇帝的眼,来日定是前途光明。
如此,倒真不好太过委屈。
但府中中馈银钱薄弱,这一年,她哄着陆兮瑶接了掌家权,操持家事,光她知道的,填窟窿的银子都快十万两了,如今哪里拿那么多的银钱来筹办婚礼?
还有那些撑门面的聘礼,附带还得准备一份的嫁妆。
只是白芝芝武将身份,也确实入了她的眼,成了一家人后,她的军功还不是她儿子的。
思虑一番,她试探道:“不若你去找一找兮瑶?如今中馈是她在操持,这结婚之事也理当她来操心才是。”
齐远想想,觉得很有道理。
但想到陆兮瑶之前的态度,他又不确定,“兮瑶若是不愿怎么办?”
齐老夫人道:“兮瑶入府一年,最是乖巧懂事,你二哥搞出的窟窿也是眼都不眨一下,说填就填了,你好好哄一哄,再说明重要性,她会愿意的。”
这也是齐老夫人试探出来的,只要一说关乎齐家名声,陆兮瑶就算不愿,也会去管。
齐远心里有了底,再次去寻陆兮瑶。
前儿那一遭,四兮好不容易才压下愤怒,瞧着齐远又来,个个脸上都不得劲。
齐远一心想着美事,倒也没太在意。
“兮瑶,你可好些?”
陆兮瑶靠坐在圈椅背上,没有动弹,眼皮都未掀一下。
齐远有些尴尬,但想着来的目的,便压下浅浅的不悦,道:“我是来道歉的,前头确实是我说了胡话,无论如何,咱们也走不到休妻的地步,娘也训斥我了。
我想了许久,你既不想和离,便不和离,当初是我求你过的门,如今确实亏了你,芝芝过门后,你可继续掌着府中中馈,做齐三夫人,她什么也不会和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