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睫,沈珞汐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将画册收拢,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暗格里,走出了书房。冬天的帝都连空气都似乎夹杂着冰霜。她很怕冷,所以容琨就将屋子里铺满了毛毯,赤脚踩上去也不会凉,就连榻上也不忘铺着一层厚厚的狐狸毛。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感觉到容琨爱意的时刻。王府寂静无声。白桑贴身侍奉在沈珞汐身边。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主屋的门被推开,容琨今日穿着一身青色
帝都七王府。
已是月上枝头。
突然,静默的主院门口,传来沉闷的敲门声。
沈珞汐披上斗篷,亲自将院落门打开了。
“王妃娘娘,王爷他特意让小的将准备的礼物快马加急送回来,只是王爷他怕是不能回来陪您了。”
时间刚刚好,沈珞汐隐约听到了外头打更的声音。
抿唇看着小厮捧着的精美首饰,她差点以为王爷是故意错过两人的大婚纪念日。
看了好久,直到小厮已经小腿肚子开始发颤了,沈珞汐才淡淡道:“白桑,收起来吧,也是难为王爷一片心意了。”
说完便径直去到了一旁的书房。
屋里并没有点灯,一片黑暗。
沈珞汐拒绝白桑的陪同,摸索着坐在靠窗的矮榻上,才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向了一旁的暗格。
这里是她的小天地,容琨从不进来。
取出放在暗格里的画册,伸手抚了抚。
这是容琨的画像,都是她亲手画的。
看着画册里从清俊少年到如今凛然尊贵的男子……
沈珞汐叹了口气,准备了好久的礼物,今晚怕是送不出去了。
外头的知了声像是在无声自嘲她,沈珞汐翻看着画册,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容琨向她求娶的那副画上。
容琨是皇家最小的皇子,当今子嗣不丰,容琨又是他宠妃所生,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圣上更是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才十岁时就封了王,封号景,只是一般都称呼他为七王爷较多。
虽然与几个年长的皇子年龄差距有点大,但耐不住圣上没有嫡子,所以容琨也算得上是夺嫡热门人选了。
他们两人的初识是在她十六岁,她是公主伴读,而容琨则是最受宠的皇子。
从小到大,容琨的爱慕者不尽其数。
她自己仗着公主伴读的名头,近水楼台跟在他身后整整四年年。
这期间还不忘借着各种节日,纪念日的名头制造偶遇,给容琨送礼物,最终才打动七王爷,顺利嫁入了王府。
可三年了,王爷却没陪她过过任何一个节日,连送的礼物,都是贴身小厮去库房准备的。
是不是他亲自准备的,沈珞汐一看便知。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垂下眼睫,沈珞汐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将画册收拢,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暗格里,走出了书房。冬天的帝都连空气都似乎夹杂着冰霜。
她很怕冷,所以容琨就将屋子里铺满了毛毯,赤脚踩上去也不会凉,就连榻上也不忘铺着一层厚厚的狐狸毛。
这也是她为数不多能感觉到容琨爱意的时刻。
王府寂静无声。
白桑贴身侍奉在沈珞汐身边。
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紧接着,主屋的门被推开,容琨今日穿着一身青色锦袍,将外面雪白的斗篷递给白桑。
瞧见站在雪白色地毯上的沈珞汐,有些惊讶,带着一身风雪就凑过来问道:“怎么没睡?不是告诉你不用等本王。”
沈珞汐目光落到他肩头的雪花,好久才回:“不困。外面下雪了?”
“嗯。”容琨应了声,越过她就吩咐人准备沐浴,只扔下了句:“别熬太晚。”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
沈珞汐痴痴地望着,方才那容琨进屋携带的寒意让她忍不住错了搓手背,烛台上的微光也晃的她有些晕。
恍惚间,她竟在想其实容琨到底是不记得她怕冷,还是之前的用心都是装的?
沈珞汐甚至一晃,险些跌倒在地,还是白桑立马扶住了她。
一阵头晕目眩后,回到卧室时,屋里只有一盏烛台上散发着微弱的光。
沈珞汐也懒得再叫白桑点灯,抹黑往前走着,却不小心膝盖磕到了床角,一阵剧痛。
她没站稳,白桑也没扶住,一同栽倒,幸而摸到了床,不至于摔得更惨。
“白桑,去拿药,你自己也处理一下把。”
突然沈珞汐好像摸到了什么,声音一顿。
好在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拿起来一看。
是一封信。
简简单单的一些家常话,却透着无数亲昵与欲言又止,字里行间都是小女儿的依赖与钦慕。
她说:“琨哥哥,我回来了。”
落款是,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