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阻止了她继续欣赏。高考结束一段时间了,她还是没有习惯手机打开铃声。是阮娜打来的。她很惊喜地接起电话:“妈妈……”她想分享这里的景色有多么美。可阮娜的声音迫不及待:“昭昭,盛岱渊昨晚去公司了吗?”季昭昭张口,停顿一刻才回答:“没有。”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阮娜旁边说些什么,阮娜继续问:“那昨晚有人去拜访他吗?”季昭昭眉头微皱,昨晚陈叔是说了宋律师会来,而且她确
季昭昭不知道盛岱渊昨晚工作到几点,她睡得也很晚,辗转了一会儿,掰着指头猜测她有没有被发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已经不知道几点了。
备考时到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一到六点,她自然醒了。
换了新的环境,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适应得快。
季昭昭习惯开窗睡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小鸟的叫声,盛岱渊的房子处在山中,晨间的空气很清新,从二楼的窗眺望,能看到不远处巍峨的山,苍翠树上落下金色的光晕,天气晴朗,每一片叶子都被照得发亮。
她被这幅美景迷住了,沉浸在其中。
手机震动阻止了她继续欣赏。
高考结束一段时间了,她还是没有习惯手机打开铃声。
是阮娜打来的。
她很惊喜地接起电话:“妈妈……”
她想分享这里的景色有多么美。
可阮娜的声音迫不及待:“昭昭,盛岱渊昨晚去公司了吗?”
季昭昭张口,停顿一刻才回答:“没有。”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阮娜旁边说些什么,阮娜继续问:“那昨晚有人去拜访他吗?”
季昭昭眉头微皱,昨晚陈叔是说了宋律师会来,而且她确实听到了书房里的交谈声。
可阮娜这么问明显是是受盛宗指使,宋律师到来这件事可以和她说吗?
季昭昭犹豫一下,穿好衣服,拿着电话走到浴室,含糊着回答:“没…没有人来。”
怕自己再和阮娜说几句就露馅,季昭昭飞快说:“妈妈,我要刷牙了,先挂了啊。”她匆匆挂了电话,看着终止通话界面叹了口气。
妈妈都没问她有没有休息好,适不适应,她接水的时候情绪低落,刷牙时突然想到,可能是盛宗让妈妈先问盛岱渊的事,妈妈还没来得及关心她。
她就这么简单把自己tຊ哄好,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季昭昭整理好自己,还不到七点,担心自己醒太早给家里的帮佣带来困扰,她坐在床上安静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往外走。
走到楼梯口,听到了大厅传来的交谈声。
惜文经过,小声提醒:“盛先生一晚都没有休息,他和朋友正在餐厅。”她先提醒季昭昭,好让她做足心理准备。
“小叔叔也在楼下吗?”季昭昭问。
“是,盛先生用完早餐就准备去上班了,现在过去正好。”
惜文比季昭昭大了有七八岁,对季昭昭有种自然的关怀。
“谢谢。”季昭昭很久没有感受到别人的友善了,她心头热乎乎的,许是好久没有被善意对待过,她有些急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她想,要把自己拥有的所有珍贵的东西都送给惜文。
惜文笑笑,化解了她的无措:“快去吧,今天的早餐很好吃。”
餐厅。
贺启辰自若地吃早餐,还不忘招呼盛岱渊:“多喝点莲子汤,别拘束。”
简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盛岱渊早习惯了他的无厘头,抬腕看时间,“你今天不上班吗?”
话语间的驱逐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贺启辰夹一只蟹黄包,“盛岱渊,这我就要纠正你了,去我老爹的公司可不叫上班,叫巡视。”
他眨眼:“富二代还要按时上班的话也太惨了吧?我一般下午才去,到了公司开几个会消磨一下时间,再被员工拍拍马屁,完美的一天就结束了。”
盛岱渊对此不做评价。
见他不搭腔,贺启辰只能自己搭戏,他故作惊讶:“我差点忘了,咱小侄女是不是在啊,正好和她打个招呼,说起来也好多年没见了。”
盛岱渊否决:“不用。”
贺启辰是个什么人?
说好听点也只能用纨绔子弟来形容。
说难听点,放浪形骸,没个正形。
季昭昭刚成年,正处于价值观塑造的重要时期,见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盛岱渊意识到自己在为季昭昭考虑,眉压得更紧,说:“她没时间。”
话音刚落,季昭昭软绵绵的声音就在斜前方响起:“小叔叔,早上好。”
她今天换了一身棉麻的莺黄连衣裙,头发简单束起,青春靓丽的打扮放在她身上却乖得很,她还带着些困倦,左脸有一处压痕。
软嫩的脸颊像甜豆花,软,甜,也易碎。
盛岱渊的视线从她的下巴掠到膝盖,这两处伤口都已经用纱布包好。
他“嗯”了声,忽略贺启辰得逞的表情,为两人介绍:“这是贺启辰,季昭昭。”
贺启辰笑眯眯打招呼:“昭昭,还记得我吗?”
季昭昭:“我记得的,贺叔叔。”
贺启辰和盛岱渊是多年好友,以前就很随和风趣。
不过盛岱渊离开后,她和贺启辰就没再见过面了,她抬眼偷偷看了眼盛岱渊,站到了他那侧。
贺启辰因为一句“贺叔叔”脸垮了下来:“我比盛岱渊还小三岁,怎么是叔叔?”
他刚过二十七岁生日,怎么说也不到叔叔辈。
“你叫我哥哥就行。”贺启辰说。
季昭昭招架不住他的话,有些无措地看向盛岱渊。
盛岱渊替她解围:“二楼的房间可以用了,你先上楼,稍后有人送去早餐。”
“好,谢谢小叔叔。”季昭昭犹豫一下,还是打了招呼:“贺叔叔,我先上楼了。”
她从小就懂事,被盛岱渊带着和朋友聚会时也会乖乖和每一个人问好,就算害羞也从不扭捏。
贺启辰也不计较:“去吧去吧。”
餐厅只剩他们两人,贺启辰感叹:“小侄女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和你说早安,啧啧啧,多乖啊。”
盛岱渊就当没听见,喝茶,不回话。
贺启辰:“你就装吧,我不信你刚才没心软。”
再怎么说都是带了几年的小姑娘,就算没有多刻骨铭心,也到底和别人不一样。
“既然你忙着想这些,宇创绿地的项目就让给萧氏做。”盛岱渊让人拿来相关文件,宇创绿地的工程开得急,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并重,但鼎坤当今不适合接手,他亲自挑选一些分出去。
贺启辰哀嚎:“别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了,盛岱渊擦净手:“还不走?白氏对这项目也势在必得——”白氏是贺氏的竞争公司,两家竞争激烈,眼下正是关键节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贺启辰赶紧出去,一边整理自己的领带一边道:“我走,我走,盛岱渊,我还想和小侄女叙叙旧,你……”
盛岱渊不疾不徐往出走:“两天。”
“好好好……”
车缓缓驶出环路,贺启辰透过后窗看到了二楼的身影,纤细柔软的莺黄,意味深长:“你这个小侄女可眼巴巴看着呢。”
盛岱渊动作一顿,他没回头看,只沉声吩咐司机:“开快些。”
季昭昭明明畏惧他,再联想她今天早晨的举动,怕不是被家里为难了。
他给陈叔回拨电话,说几句自己近期的行程动态。
陈叔不明所以,他并不插手盛岱渊的事业,只听他这位老板在结尾才淡淡道:“挑个时间透露给季昭昭,做自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