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的长子哪是在享什么清福?太后安排的人没几个得力的,还有些太监最是心思歹毒,喜欢做贱/人。“可我怕你现在忙着照顾冲儿,无暇顾及清城的病。”裴衍之说道。“我都想好了,让二弟亲自去云州接清城回来,再从沈家拨几个得力的人过来。”沈安宁拉了拉他的手,小心看着裴衍之的眼睛,“只是清城毕竟是裴家长子,此事还需你同意。”裴家在上京根基浅薄,下人多是新买来的,得力的没有几个,而沈家却是上京百年
“小姐!”胭脂匆匆掀帘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就兴冲冲道,“天时郡主摔了!”
胭脂是三个丫鬟里最聪明的,自从昨夜沈安宁跟她说过小心天时郡主之后,她就明白了,郡主不是好人。
沈安宁正半躺半坐靠在软枕上,裴衍之坐在旁边的小凳上逗娃,二人闻言同时愣住。
“什么叫摔了?”沈安宁问。
“她去寿安宫的路上,天降大雨,经过上吉桥的时候,一道雷劈下来惊了驾车的马,马车就翻进了河里。”胭脂拼命咬唇才忍住笑。
“死了?”沈安宁微微挑眉。
胭脂眼里都是兴奋的小火苗:“没死,不过听说郡主被捞上来的时候满头污泥,口里还吃了几口牛粪,趴在栏杆上吐了好久呢。”
“知道了。”沈安宁拿团扇轻轻拍着儿子的背。
那条河旁边都是农田,河水又浅,天热的时候牛最喜欢去小河里洗澡,河里的污泥多是牛粪堆积而成,掉进那条河里,宋如真的狼狈样儿可想而知。
裴冲冲被亲娘拍得舒服极了,睡梦中都在咬着手指笑。
劈的好!就该劈死那妖女才好呢!
裴衍之想到宋如真是沈安宁的好友,不好意思笑,只感叹了句:“可真是飞来横祸。”
沈安宁见儿子睡熟了,就让芙蕖抱他去自己房里睡觉,自己则拉着裴衍之说悄悄话。
“真要接清城回来?”裴衍之皱了皱眉,“阿宁,我知道你思念清城,可陈太医不是说了么?他的病……多半是治不好的,不如让他在云州享清福,咱们好好培养冲儿就是了。”
沈安宁摇头:“云州行宫是皇室行宫,清城怎么好一直住在里边?别人要说闲话的。”
她可怜的长子哪是在享什么清福?太后安排的人没几个得力的,还有些太监最是心思歹毒,喜欢做贱/人。
“可我怕你现在忙着照顾冲儿,无暇顾及清城的病。”裴衍之说道。
“我都想好了,让二弟亲自去云州接清城回来,再从沈家拨几个得力的人过来。”沈安宁拉了拉他的手,小心看着裴衍之的眼睛,“只是清城毕竟是裴家长子,此事还需你同意。”
裴家在上京根基浅薄,下人多是新买来的,得力的没有几个,而沈家却是上京百年世家,许多仆婢和小厮世代在沈家为奴,知根知底,放心不少。
只是沈家的门第本来就比裴家高,她还让娘家的下人过来,就怕裴衍之多想。
“阿宁只需知道,咱们夫妻一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裴衍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不必顾及我,也不必理外边的闲话。”
沈安宁感动笑道:“好,那我这就给二弟写信,让他亲自去接清城。”
“阿宁,我怎么感觉自从冲儿出生,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裴衍之眯眸打量她,“你和天时郡主是不是闹了别扭?”
沈安宁一愣。
若是连裴衍之都看出来她不喜欢宋如真,可就糟糕了啊。石珠手串不除,就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宋如真可千万别察觉出什么来。
“没什么事,”她轻轻说道,“不过她总在我面前说你和林佳秀的事,我听着不喜。”
她没有将自己重生的事情告诉裴衍之,是怕他沉不住气,太早让宋如真察觉到异常,到时狗急跳墙,反而坏事。
“原来你之前对我冷淡,是因为她在你面前搬弄是非,那的确可恨!”裴衍之闻言,脸上也现出嫌恶之情,“想不到郡主平日里看着挺正派的一个人,却也是个长舌妇,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也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害阿宁差点误会了我!”
“正派……”沈安宁摇头苦笑。
~~掌灯时分,寿安宫。
大殿之中灯火煌煌,宋太后遣走了下人,只留下一个贴身老嬷嬷在旁边伺候。
“你看看你,去哪里弄得这满身狼狈?”太后望着宋如真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嗅到一股牛粪味,连忙拿帕子捂上口鼻,“不回去洗一洗,还跑来宫里干什么?”
“姑母!”宋如真跑上前两步,知道自己身上有臭味,又顿住脚步,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您能喝上那药人的心头血在忙活?谁知这么倒霉,马车翻进河里去了!”
一听说能喝上那个裴小溪的心头血,太后立马来了精神,阴邪一笑:“到底怎么样?她同意把那丫头带进宫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犯各种病呢,她最近犯了腰腿疼,那帮没用的太医除了开止疼药什么都不会,根本不能根治。
还是听宋如真说裴小溪是百世难得一遇的天才,她的血能治百病,太后这才感觉看到了希望。
“当然了!”宋如真掩口一笑,“皇太子的生辰宴啊,那可是她女儿未来的夫君,又是皇后娘娘邀请,沈安宁怎么能不来贺一句喜?”
“倒也是,”太后半躺在软榻上,让老嬷嬷拿着老头乐挠着后背,“沈安宁她现在最怕的应该就是皇后退了这门亲事,上赶着要把那个残废嫁进皇家呢。”
“哼!就让她女儿当这个傀儡太子妃又有何用?只要我的小梦抓住太子的心,将来养着那个药人也不过就是当个消遣玩意儿,”宋如真冷哼一声,又朝太后娇声恳求,“姑母,裴衍之的事您可得帮帮我!”
“猴急什么?”太后拍掉老嬷嬷手里的老头乐,后仰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怎么,府里那几个面首还不够你玩的?”
“不够!”宋如真恨得咬牙切齿,“我就要裴衍之!沈安宁真是贱,今日竟然当着我的面和裴衍之卿卿我我!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不过是个男人,你若真想要他,让陈太医给你一剂软筋散,加到那个裴衍之的茶水里不就行了?”太后笑。
“不!我要他厌了沈安宁,心甘情愿臣服于我,”宋如真嗔怒地嘟起嘴,“再说男人吃了软筋散,还有什么好玩的?”
她保养得宜,可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了,嘴一嘟,说不出的别扭。
老嬷嬷端了个小香炉过来,宋太后手扇着炉中香:“那个贺执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