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陌生而又熟悉,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她经常这样拉着我的手,说是要手拉手一直这么走下去。她对于逃跑的路线轻车熟路,带着我拐了几个弯,穿过几条街,很快就带我来到了偏僻地方的一个咖啡馆。那是一个奇怪的咖啡馆,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咖啡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咖啡馆。它很小,总共不过摆上五张桌子整齐地排列着,之间立着高高的木条隔断,五六条长长的木条将空间分割开来。看起来又挤又别扭。她摘掉口罩
命运有时候是巧合的化身,在不起眼的地方,黑黝黝的后门大开,寒风灌进去发出低吼的声音。
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在那里站了大概有十分钟,里面没有任何人出来。
寒风冷冽,我穿着棉服,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我多少觉得自己有些愚蠢,记者们都是人精,他们都不来等,根本不会有人从这里出来的。我一步三回头,慢慢挪着自己的脚步,好像下一秒,她就会从那个门里冒出来。
我一个不稳,脚磕在马路边差点摔了一跤,手忙脚乱才没让自己变得太难看。
我有些懊恼,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我要见她,见她又要说什么呢?
我犹疑懊悔地看着那扇空洞的门。
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闪了出来。
她穿着合身的红色裙子,裙摆随着风一动一动,黑色贝雷帽下头发就随意地披散在脑后,脚上穿着黑色高跟鞋,口罩和帽子的双重夹击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显得有些着急的样子,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朝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那双眼睛,依旧是澄澈,但是并不像是当年那样子无辜。
我的心猛地跳起来,在那一瞬间,上百种我们相遇的场景在脑中浮现,我上去拦住她,她一眼认出来我,或者我上去扑向她。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她像是一团火焰一样奔向我。
可是她眼神从我身边滑过,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是了,这么多年,她肯定是认不出来我了。
我一伸手抓住了她。
这场景一点也不美好。
她像是抛出去的铅球被硬拉了回来,一只脚落地,晃了好几下才稳住,转过来的眼睛里全是怒气,刹那间却又充满惊讶,伸出手指指着我。
她瞠目结舌,但是过了几秒就恢复了平静。
“陈煜!”她笑了。
不过一秒她严肃了起来,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她倒是毫不生疏地抓住我的手,扯着我也小跑起来。
我很久都没有被人拉过手了,她的手像是一团棉花一样柔软,湿润又温暖。
我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她经常这样拉着我的手,说是要手拉手一直这么走下去。
她对于逃跑的路线轻车熟路,带着我拐了几个弯,穿过几条街,很快就带我来到了偏僻地方的一个咖啡馆。
那是一个奇怪的咖啡馆,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咖啡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咖啡馆。
它很小,总共不过摆上五张桌子整齐地排列着,之间立着高高的木条隔断,五六条长长的木条将空间分割开来。
看起来又挤又别扭。
她摘掉口罩,唇红齿白,皮肤白得细腻发光,嘴唇仿佛是含血一般。
她已经褪去了学生时代的慌张无措,笑容都变得熟练而又亲切,拉着我的手温软绵绵,说来话来也很是熟络,好像我们昨天刚刚分别,约好今天在这里见面,同时熟络地要了两杯柠檬苏打水。
她熟络地走到一个位置上,似乎是她常来的位置。
反而是我像极了当初怯生生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开始我们的对话。
“没有想到能在楼下遇到你,好巧哦。”她说起话来变得可爱了,不似之前那样僵硬。
“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我想利用一些回忆,用回忆来罩上温情的幕布,巧妙地掀开这件事情。可是看着她的笑容,她的眼睛,我像是被脱光了一样,赤裸裸地站在她的面前,半句谎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