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画出凶手样貌,配合刑侦大队抓人。”桑晚夏回过神,握紧铅笔,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只画了人脸轮廓的白纸上。“工厂爆炸前,你看见害死你的人了吗?”“看见了,但是……”他眉头下意识皱起。“他全身黑衣,还戴着黑色的帽子口罩,我只记得他眼睛狭长,透着股阴狠。”楚淮序停了下来,陷入沉思。“还有,他脖子上戴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吊坠,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体貌特征。”说话间,桑晚夏拿笔的手飞速摆动。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
桑晚夏本以为,和楚淮序结婚五年,只是感情淡了。
毕竟同在一个警队,他们依然是并肩作战的搭档。
可直到楚淮序死后,灵魂被迫跟在她身边。
她才发现,楚淮序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人。
因公牺牲时,她看着楚淮序的灵魂,只留下一句。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们不要做夫妻了。”
……
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吗?
桑晚夏坐在画架前,忍不住看向不远处,那个落座在长椅上的男人。
他身形高大挺拔,依旧穿着那件最常穿的夹克,纯黑,连血迹都看不出来的颜色。
脸上却一片冷白,毫无血色,也不苟言笑。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形象,却只是灵魂。
沪城,缉查大队第二支队队长楚淮序。
在一周前,参与秘密逮捕任务,遭遇埋伏,在爆炸中英勇牺牲。
而他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和她结婚五年的老公。
可聚少离多的夫妻生活,早已消磨掉他的那点年少爱意。
就算他死了,灵魂被迫捆绑在她身边,也要控制在离她最远的距离。
更别提他从出现到现在,都只有冷冰冰一句。
“你来画出凶手样貌,配合刑侦大队抓人。”
桑晚夏回过神,握紧铅笔,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只画了人脸轮廓的白纸上。
“工厂爆炸前,你看见害死你的人了吗?”
“看见了,但是……”他眉头下意识皱起。
“他全身黑衣,还戴着黑色的帽子口罩,我只记得他眼睛狭长,透着股阴狠。”
楚淮序停了下来,陷入沉思。
“还有,他脖子上戴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吊坠,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体貌特征。”
说话间,桑晚夏拿笔的手飞速摆动。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张人脸出现在纸上。
桑晚夏看向他:“是这样吗?”
楚淮序轻飘飘走近一看,眼神一凛。
“就是他,害死了那么多兄弟……”
说到最后,楚淮序眼底深恶痛绝,连声音都因为这恨而愈发冰冷。
桑晚夏看着他,眼眶顿时泛起尖锐的酸涩。
这是他找上自己,第一次露出严肃之外的神情。
这么鲜活,总给她一种他还活着的错觉。
可他的情绪起伏,跟她毫无关系。
他看她时,眼底清冷得没有一点思念。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的现在。
“你在想什么?”
楚淮序清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桑晚夏将视线从他没有影子的脚边收回。
刚准备说什么。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
桑晚夏一愣,就见副队长岑京出现在门口。
“楚队长牺牲了,他办公室的东西,大家都不敢动,但也不敢来找你……”
她和楚淮序是夫妻的事,在警队是公开的。
桑晚夏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点了点头。
“他的遗物,我等会去收走。”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岑京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他同情的看了眼桑晚夏,说:“晚夏,节哀顺变。”
桑晚夏朝他扯了扯唇角,自顾往楚淮序办公室走去。
这时,身旁的楚淮序不知为何,突然冷笑出声。
“同在一个警队,我倒是不知道你和岑京这么熟。”
桑晚夏听出他话里的刺,皱着眉头看去,眼里满是不解。
她的心中划过一抹异样。
可楚淮序的神情依旧严肃,没有任何变化,好像那句讽刺只是随口感叹。
桑晚夏的解释和疑问都被生生咽了下去。
也是,楚淮序怎么可能会误会她和岑京的关系。
他的心里,早已经没有她的位置。
桑晚夏来到楚淮序的办公室,将他桌面的东西一一收进纸箱。
他桌上单人穿警服的相框,恩师赠给他的钢笔,以及记满案件线索的笔记本……
楚淮序在一旁突然出声:“把那些药酒拿去给他们分了。”
桑晚夏注意到桌上摆放的一排药酒。
这都是警局同事送给楚淮序的,他出外勤多,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
但他不喜欢那股药味,反倒是他的属下用的多。
所以他将药酒整齐的摆成一排,方便他们拿取。
桑晚夏抿了抿唇,过去将药酒拿下来,准备拿出去分给大家。
刚转过身,她的视线蓦地顿住。
在柜子和墙壁积灰的缝隙中,掉落了一个银色的物件。
桑晚夏弯腰拾起,看清的刹那,她的心中猛的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