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辞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严昊闭上嘴转过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这天夜里,温钰辞一个人回到浅月湾,刚进门手机就响了起来。“什么事?”他接通电话,单手脱掉外套放在沙发上,手机内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少爷,今晚有人对离园下手。”温钰辞坐在沙发上,摘掉眼镜扔在一旁,随手扯开领口的扣子轻笑:“让他们去,空无一人的离园,希望他们会喜欢。”此时的离园内,佣人们早已下班,舒挽宁独自坐在
初秋,寒夜微凉,落叶萧萧。
漆黑如墨的夜如同一张巨大的密网将整个城市包围,而城北山下的离园却是灯火通明。
舒挽宁跌坐在地毯上,目光落在自己被绑住的手脚上,眼底平静无波。
严昊站在一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舒小姐,你的父亲欠了赌债不还,你是被他送到赌场的。
舒挽宁:“嗯,我知道。”
她微微垂首,轻声回应着,语气平静,仿佛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早已有所预料。
她的冷静令人感到诧异,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严昊,目光中带着疑惑和询问之意,似乎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昊看了眼地上的人,不忍道:“舒小姐的父亲欠了不少的钱,今天傍晚他将昏迷的舒小姐送到我们的场子,说是以人抵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沙发上的人抬眸询问:“怎么?”
严昊低头继续回道:“她的父亲说舒小姐有婚约,可以找她的未婚夫赎人。但是我并没有联系上她的未婚夫。”
沙发上的人双腿交叠,衬衫扣子解开,靠在椅背上,手指漫不经心点着自己的膝盖,袖口卷起,露出黑色的腕表。
温钰辞淡淡的看了舒挽宁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腕和脚腕的束缚上,而后轻抬手示意:“解开。”
闻言严昊立马解开绳子,舒挽宁摸了摸被勒红的手腕,轻轻拍落裙子上的灰尘。
温钰辞将手边的手机拿起,递给她开口道:“打电话,让你的家人来赎你。”
舒挽宁微微顿了下,而后接过手机,当着温钰辞的面拨通电话并按下免提,另一边很快接通,嘈杂的音乐声让舒挽宁将手机拿远了些。
“喂?哪位?”
“爸,是我,舒挽宁。”
“醒了?既然舒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有难你也应该站出来报答。”
舒挽宁沉默着挂断电话,一旁的严昊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忽地,温钰辞轻笑了声:“我可没有替别人养女儿的打算。”
舒挽宁终于抬头看他,轻声开口道:“那你能放我走吗?”
“不能。”
“那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哦,那我住哪?”
温钰辞挑眉,交叠的双腿放下,身体慢慢前倾,微微勾起唇角问她:“不怕?”
舒挽宁摇头,淡淡道:“不怕。”
“舒家?养父?”
舒挽宁点头:“嗯,十岁时被收养。”
温钰辞看向身边的人问:“他父亲欠了多少钱?”
严昊看了眼手机回道:“八千多万,我查了他名下的公司,资金的确是不够,他说以人抵债,要杀要剐我们随意。底下的人不敢私自处置,所以送到了我那。”
温钰辞静静的看了她一会,而后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开口:“你先住这,我会联系舒家接你离开。”
舒挽宁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那些所谓的‘家人’是不会管她的死活的。
严昊走到舒挽宁身边,递给她一张名片沉声道:“舒小姐,这几天你安心住在这里,有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
温钰辞抬脚离开,严昊立马跟上去,一直等在一旁的人将舒挽宁扶起。
她道:“舒小姐你好,我是静姨,二楼的房间你可以随意挑选。”
舒挽宁道了谢,捏着那张名片上楼,片刻后在二楼的尽头打开一间房门。
车内,温钰辞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副驾驶的严昊忍不住回头问:“老板,舒小姐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做?”
温钰辞撩起眼皮看他,淡声道:“让她父亲将人带走,我这里可没有拿人抵债的道理。”
严昊颔首,他又瞧了瞧手中的手机,叹气道:“她父亲送舒挽宁到场子的时候还说就当没养过这个女儿,这也太狠心了些!这幸亏是我们这,如果是其他地方……”
严昊欲言又止,毕竟那不是什么中听的话。
见温钰辞闷不作声,严昊又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他父亲真的撒手不管,这人……我们该怎么办啊?”
温钰辞唇角露出一抹笑,金丝边框眼镜下的黑眸慢悠悠的看向严昊:“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严昊摇摇头:“老板您快别开玩笑了。”
忽然严昊的手机响起。他接通,另一边的舒挽宁站在窗前环视着这陌生的庭院。
“严先生你好,请问作为人质的我,可以回到出租房将我的换洗衣物拿过来吗?”
严昊再次转头,小心翼翼地开口:“老板,舒小姐想回去拿衣服。”
温钰辞靠在椅背上,动作缓慢的把玩着手中的手机看他:“严昊,谁家的人质可以自由出入?”
严昊苦哈哈的转过头,对着手机说道:“你把地址给我吧,我找人帮你拿过去。“
挂断电话,舒挽宁将舒家人的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坐在床边,擦了擦脚踝处被绳索磨出的血迹。
屋内空荡荡的,但很快门口有人敲门,静姨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舒小姐,卫生间的柜子里有洗漱用品,缺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我给你送来。”
“谢谢,麻烦了。”
严昊是深夜才回到离园的,听到声音的舒挽宁匆匆下楼,就见严昊身边放着两个行李箱。
严昊:“舒小姐,我看你的东西并不多,所以就都给你带来了。”
舒挽宁接过行李箱道谢,她抬头,试探着问:“如果舒家没有人管我,我需要一直在这里吗?”
严昊低头看她消瘦的身形心里划过一抹不忍,他摇头,低声致歉:“抱歉,这个我也不知道。”
舒挽宁点头,用着力气去拿行李箱,单薄的身型,一身白色长裙,头发还有些凌乱,倔强着与楼梯较劲。
严昊无奈摇摇头,最终还是善良的帮她把箱子拿到了楼上。
温钰辞回来的时候,舒挽宁刚好洗完澡在整理着衣服。听到静姨喊她的声音,她随手拿了件披肩下楼,看到餐桌旁的人时脚步不由顿了一下。
温钰辞的余光看到了她,他没抬头,舒挽宁动作极轻的坐在餐桌的一角。
她低着头吃饭,速度不算慢,但动作优雅,只有偶尔餐具和盘子碰撞地声音传出,片刻后轻轻将刀叉放下,起身快速上了楼。
温钰辞抬头看了眼上楼的人,收回目光,将手机随手放在一旁。
他看了眼一旁的人开口:“静姨,最近我不回来,离园就交给您打理。”
【‘温挽cp’食用指南】:
-换汤不换药之双洁,双救赎~
-先婚后爱,两人处处试探,步步拉扯,看谁先做爱情的手下败将~
-节奏相对于之前几本会比较缓慢,小甜文微微刀,大概八分糖两分冰~
-看书的宝贝们和谐相处,我们彼此尊重,创造良好的阅读环境啦~啾咪~
第 2 章 离园
黑夜中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舒挽宁坐在窗口看着温钰辞的车缓缓离开。
红色的尾灯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空中的月光皎洁,可舒挽宁只觉得寒意阵阵。
她轻拢身上的披肩试图给自己增添一丝温暖,然后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后,发现除了系统推送的消息外,并没有其他,这一点倒是和往常一样。
她轻轻叹了口气,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试图入睡。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她仍然清醒无比。
困意像是离家出走,翻来覆去之后,她决定不再勉强自己入睡,而是坐起身打开床边的电脑。
她熟练地打开文档,继续编写着之前未完成的草稿。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文字如流水般从她的指尖流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舒挽宁关闭电脑,起身的时候眼前好似无数的星星在跳跃。
她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tຊ,洗漱后看着镜中的自己眼底一片青色,思索片刻,她还是放弃了使用遮瑕膏的想法。
离园内每天安静的厉害,舒挽宁坐在窗边享受着难得的个人时间,偶尔也会想如果她在深夜逃离离园的几率是多少。
这天,温氏集团内,温钰辞坐在沙发上,严昊站在一旁汇报着工作,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看了眼屏幕 ,温钰辞挥手示意严昊离开按下接通。
“奶奶。”
“钰辞,晚上回老宅一趟。”
“好。”
挂断电话,温钰辞揉了揉眉心,他都能想象的到,奶奶让他回去一定是为了催他结婚。
“严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严昊站在门口问:“老板?”
“下午的会议提前。”
下午四点,严昊跟在温钰辞身后出了公司,车内他将文件袋递给他。
“老板,这是你交代我查的东西,这一看,舒小姐她也是个可怜人。”
温钰辞打开文件目光快速浏览了一遍,而后面色如常,抬手将文件袋放在一旁。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严昊转过身,在心里偷偷的,小声的骂着温钰辞无情。
老宅。
院子里冷冷清清,温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身旁的佣人手中拿着毛毯,低头听着老太太言语。
温钰辞的车停在门口,穿过长廊走进院内,听到脚步声的老太太撑着椅子坐起身。。
见状温钰辞快步走过去将她扶住,语气里难掩担忧:“医生说静养,怎么出来坐着?”
老太太:“在屋子里养了好些天,再不出来晒晒,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咳咳……咳咳……”
温奶奶握着温钰辞的胳膊,拍了拍他的手开口:“奶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放心不下你 ,我怕 我看不到你成家的那一天。”
“奶奶您又乱想了。”
温奶奶摇摇头:“好孩子,别为奶奶担心。”
她从口袋中拿出照片递给温钰辞,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开口:“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家世不重要,你喜欢就行。要是奶奶能看到你成家,之后见了你爷爷我还能炫耀一番。
她将照片放在腿上,温钰辞扫了一眼,唇线绷得笔直,面对疼爱他的奶奶,拒绝的话不忍心说出口。
温奶奶又咳了几声,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道:“可惜我没养出好儿子……”
温奶奶睡着之后,温钰辞从老宅离开,上车后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脸色差的厉害。
看着他身旁座椅上那些姑娘的照片,严昊脑海里控制不住想起离园中的人。
他张张嘴,小心翼翼的开口:“老板,其实我觉得,舒小姐是真的挺漂亮的。”
温钰辞撩起眼皮看他,不耐道:“漂亮你就去追。”
“老板,老太太一直催您结婚,我知道您不喜欢那些复杂家世的姑娘,舒小姐身世简单,舒家现在抛弃她,她也和其他人没什么渊源,您把她留在身边是个挺好的选择。
而且,他们如果知道您结婚,应该会有所行动,我们就能够更好的抓住他们的把柄,您说是吧?”
温钰辞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警告,严昊闭上嘴转过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这天夜里,温钰辞一个人回到浅月湾,刚进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什么事?”
他接通电话,单手脱掉外套放在沙发上,手机内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少爷,今晚有人对离园下手。”
温钰辞坐在沙发上,摘掉眼镜扔在一旁,随手扯开领口的扣子轻笑:“让他们去,空无一人的离园,希望他们会喜欢。”
此时的离园内,佣人们早已下班,舒挽宁独自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吹着晚风。
她捧着手心中的热茶,搓了搓微凉的胳膊,起身想去拿床边的毛毯。然而就在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刻,整座别墅突然陷入了黑暗。
“砰——”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杯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碎片四散飞溅开来。舒挽宁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走到墙边,试图寻找一丝依靠和安全感。
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浸湿了她的发丝,黏腻地贴在脸上,只感觉一阵阵眩晕。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地沙沙作响,在黑暗中,这细微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
舒挽宁张开嘴,大口喘着粗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股无形的力量依旧扼住了她的喉咙,伴随着寒风,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另一边,浅月湾的客厅内,温钰辞靠在沙发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监控中那些人穿梭在黑暗中,径直找到他的书房,正在搜寻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严昊从公司赶来,进门之后,温钰辞冲他招了下手:“来的正好,那些人正在离园,一起看看吗?”
离园???
严昊猛地抬头与温钰辞对视:“老板!舒小姐在离园啊!”
闻言温钰辞唇角的笑意淡了些,离园长时间没有人住,一时间他早已忘了舒挽宁的存在。
他起身拿起外套,大步离开的同时吩咐道:“让人先去离园。”
严昊跟在他身后离开,,没有人发现,无人继续观看的监控画面中,离园就要被熊熊大火所吞没。
温钰辞赶到离园的时候,目光沉了沉,手底下的人已经在灭火,但依旧闯不进去。
严昊担忧的看向二楼,这里的佣人们下班后就会彻底离开离园,偌大的别墅内,只有被遗忘的舒挽宁一个人。
温钰辞的眉心微蹙,看着二楼的窗户,他转头问严昊:“她的家人联系了吗?”
“联系了,但是得到了回答都是他们与舒小姐毫无关系。”
“她未婚夫季诚那边?”
“季诚两天和三个不同的女人出入酒店,据我所知,他与舒小姐定下婚约,一是为了舒家的股份,二是为了舒小姐的脸。”
大火逐渐被扑灭,温钰辞站在院内沉默不语,接受着夜晚凉意满满的秋风。
很快有人抱着昏迷的舒挽宁从别墅中跑出,温钰辞示意严昊打开车门:“去医院。”
路上,温钰辞的目光落在她沾满鲜血的双脚上,然后脱下外套披在她单薄的睡裙外。
路上严昊打了电话,此时医院门口已经有医护人员等候。舒挽宁被一众人推走,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温钰辞还等在门口。
“她的情况怎么样?”温钰辞问。
医生:“她似乎在火灾前就已经昏迷,所以吸入的浓烟不多,很快就会醒来。但她脚底被碎玻璃扎得比较严重,暂时还是不要下地行走。”
温钰辞微微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