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辈子,她已经不是那个一腔热情的小姑娘了。婚姻如果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那无数个孤独的日日夜夜,会把人逼疯的。她定了定神,缓缓摇头:“结婚是两个人相互喜欢,你之前不是还和王军医相亲,我们结婚了,她怎么办?”“你误会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跟王同志也不是你想的这样。”周尧擦掉脸上的水珠,语调认真,毫无暧昧:“我答应你哥照看你,成了夫妻,我们明面上就是亲密关系,更方便帮你。”“等你有能力自己生活了,我
结婚?
安嘉月被这几个字震得脑海眩晕。
但一秒后,她就恢复清明。
重活一辈子,她已经不是那个一腔热情的小姑娘了。
婚姻如果只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那无数个孤独的日日夜夜,会把人逼疯的。
她定了定神,缓缓摇头:“结婚是两个人相互喜欢,你之前不是还和王军医相亲,我们结婚了,她怎么办?”
“你误会了,这只是权宜之计。我跟王同志也不是你想的这样。”
周尧擦掉脸上的水珠,语调认真,毫无暧昧:“我答应你哥照看你,成了夫妻,我们明面上就是亲密关系,更方便帮你。”
“等你有能力自己生活了,我们可以离婚。”
男人语气平静,态度却很强硬,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你的伤要干净上药,不想截肢就跟我离开这。”
最终,安嘉月被带到了周尧的军区分配房。
洗了澡,刚换上周尧宽大的衬衣,他就送来伤药和纱布。
电灯明亮。
衬衣堪堪遮住安嘉月的大腿,细腻匀称的双腿,只一秒就晃红了周尧的脸,他不自在挪开视线:“衣柜里也有裤子,你先穿一条应急。”
“……谢谢。”
安嘉月有些局促扯着衣摆,却见周尧匆匆拎起凳子上的湿军装,就转身离开:“你安心住下,明天我会跟上级申请我们的结婚报告。”
“我还有事忙,走了。”
但大半夜,能忙什么?
他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
周尧也是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意思,也是真的大方到,把婚姻拿来帮助她。
可既然如此,他上辈子又为什么吝啬到不肯听她一句解释,认定她是个算计他的恶毒女人,把她扔在千里之外,几十年不管不顾?
难以言喻的苦涩爬满心头。
等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安嘉月才落寞收回视线。
擦了药,躺在满是周尧气息屋子里,安嘉月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
可昏沉间,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拍全家福那天——
爷爷和哥哥抢着抱她:“囡囡,你这次先让爷爷抱,等我们下次拍全家福的时候,再让你哥哥抱,好不好?”
“好!”
所有人都在笑。
正笑着,画面忽然破碎,变成了——
爸妈的尸体横叠在一起,被人扔在家门口。
她被压在地上,和爸妈死不瞑目的眼睛对上,一群凶神恶煞的人高声宣判:“他们一家是臭老九,还是可恶的资产阶级,罪不可恕!”
“爸!妈!”
安嘉月痛苦喊着,大汗惊醒。
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
眼皮一直跳,总觉得不安。
浑身也酸软,连呼出的热气都是滚烫的,她估计是高烧了。
周尧既然避嫌,想来不会再来,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踉跄着换上自己的衣服开门出去,准备去附近的卫生院一趟。
刚出门,就发现大路上做了不少择菜的军属,还有意无意看向她,小声议论。
“这就是周连长那个同乡啊,这胸大屁股翘的,啧啧,难怪勾的周连长大半夜都把她带回家。”
“我听说她只是个劳改犯啊,这哪比得上根正苗红的王军医?”
安嘉月没想到,不过半个晚上,她和周尧的事就传遍了,她有些想解释,可脑海的刺痛逼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她只好忍耐,先去看病。
刚走出哨兵岗大门,朝前走了不带百米,小路拐角处忽得冲出来一人抓住她:“恭喜小妹如愿以偿啊!”
是安玉尔。
安嘉月脸色一沉,头痛都被气得压低几分:“安玉尔,你还敢来见我?!”
“你恭喜什么?恭喜我没被你害死?”
可安玉尔像是听不懂人话,夸张笑着,还扯着嗓子喊:“当然是恭喜你成功算计了周尧,要嫁给他了啊!你这跳河的苦肉计果然有用,周尧那个大傻子,居然真信了!”
“你乱说什么,松手!”
“嘭!”
安嘉月挣扎着,后背撞上了人。
她朝后看去——
周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