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一想到你连那么一点钱财都保管不好,就觉着你无用。”“不过,你觉得我会背上‘杀妻’的罪名吗?”崔策轻飘飘地说。李柒婉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她的脖颈处鲜红遍布,抬手去触碰,都带起钻心的疼痛。崔策见她又不说话,于是走向她,径直抚上她脸庞。李柒婉想偏头躲过,奈何无法撼动他的手,只得死死抓紧着床幔。“柒婉,你还记得我们的新婚之夜吗?”李柒婉当然记得。元和十八年,
李柒婉好似鬼门关前徘徊了一遭。
不是话本子里黑雾浓烟,恶面鬼煞的地狱景象。
反而如坠仙境,飘飘然迷人眼。
她听到母亲在叫她:“柒婉,柒婉,快回来……”
“母亲,母亲,是你在这里吗?你带我走好吗……”
李柒婉哭得满脸的泪,嘴里念念有词。
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皮和惨白的脸色,不知怎的,心都颤了颤。
崔策听不清,他凑近了去,几乎都要贴近她干燥的嘴唇了。
只听迷迷糊糊好几声似是在喊:“母亲,母亲。”
他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冷哼一声:“你当真这么孝顺你母亲?”
“那你还与我私定终身,不顾劝阻也要与我成婚做什么?”崔策冷笑道。
“我看你能装到几时,你骨子里流着的可是李家的血……”
他轻声说完,便拂袖而去。
夜间,李柒婉晕沉间转醒。
她一眼看去,早已沐浴更衣的崔策,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这里?你不知道我最恶心这里吗?”李柒婉咬着牙挪起身体。
“我难道放任你在街头露宿,不知被哪个野男人采花吗?”
“李柒婉,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至于这里,这不是我们成婚的家吗?”
“你难道就忘了当日交杯酒后的誓言了?”崔策装作心痛捂着自己的胸口。
随着崔策的动作,她余光中好似瞥见崔策面前的纸张上,写着个“休”字。
李柒婉心下一沉,已经不想与他再辩。
她靠在床头,有气无力道:“你倒不如放我在外头死了。”
“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崔策皮笑肉不笑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就算是死,你也要和我躺在一处的。”
“你不是要掐死我吗?”李柒婉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是啊,我一想到你连那么一点钱财都保管不好,就觉着你无用。”
“不过,你觉得我会背上‘杀妻’的罪名吗?”崔策轻飘飘地说。
李柒婉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的脖颈处鲜红遍布,抬手去触碰,都带起钻心的疼痛。
崔策见她又不说话,于是走向她,径直抚上她脸庞。
李柒婉想偏头躲过,奈何无法撼动他的手,只得死死抓紧着床幔。
“柒婉,你还记得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李柒婉当然记得。
元和十八年,她与崔策在此地结为夫妻。
没有婚宴、没有亲友,甚至无人见证,无人祝福。
但她当时满心满眼都是崔策,这些外物,都不如一个“爱”字。
李父一直反对她与崔策,得知后大发雷霆。
他怒骂:“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就那么想嫁给一个不知底细的穷小子?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婚配是谁不好,都不能是他!”
任凭李柒婉苦苦哀求,李父都不再与她说一句话。
随后又将她锁在后院,命人看守。
李柒婉不得踏出一步。
被困三月后,母亲来看望她。
她哭成泪人儿,跪着相求:“母亲,柒婉真的想出去……”
母亲心疼她,见不得女儿如此消沉瘦弱的模样。
于是私下开了锁,放她出去转转,但叮嘱她千万要回来。
可李柒婉没有回来。
她甫一出门,感慨自己重获自由时,泪都已经蓄了满眼。
崔策就守在她院外。
高墙之下,少年郎伫立,如树如风。
李柒婉当时泪水就涌了出来,喃喃着:“崔郎……”
她也不顾什么礼数,冲向崔策,就热烈抱了个满怀。
……
崔策看着呆呆的李柒婉,看着她陷入回忆的模样,竟然有些暗喜。
于是他伸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还记得吗?你曾经如此爱我……”
李柒婉被他冰冷的手冰的一激灵,从回忆抽离,激烈反抗。
她难受地推拒道:“你滚!崔策你别碰我!”
“你在外眠花宿柳我管不着!你凭什么现在来侮辱我?!”
“怎么,觉得恶心吗?”崔策更加用力地摁住她。
“柒婉,我没有因为你与外人苟合就休妻,稳稳当当戴了这顶绿帽。”
“还不能证明我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