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刚根据线索找来,就赶上园区发生枪战,不远处还有爆炸的声音。许是太过于关注枪战情况,时欢拿手机录像时,后脖子突然被人偷袭,人直接晕了。不是被抓的最佳时机,却也免去再费尽心机地混进来。想求闵寂修放了自己,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戏码。“别着急回去,我也不能让你白看。”闵寂修转身之际踢到时欢的背包,目光下移之际刀疤男立刻会意,掏出里面的证件,恭敬呈上。他只拿起其中的学生证,翻开之后
时欢被凉水泼醒时,她被绑在一把椅子上。
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穿着无袖背心满身肌肉的壮汉,左脸颊一条长长的刀疤,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见时欢醒了,刀疤男从军靴中拔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说,是谁派你来的?”
危险肉眼可见,匕首已经架在颈间,冰凉的触感接触到皮肤,她故作慌张地尖叫一声,表现出既想挣扎又不敢动的样子。
“大哥,有话好说……我只是来旅游的穷学生,只要你不杀我,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时欢的确是即将毕业的美院大学生,但她并不是来旅游的。
两年前,男朋友易飞突然失踪,经多方打听得知男朋友被骗去缅北。
找关系托人去送赎金,可赎金送了,人根本回不来,只得到一条人还活着的视频。
失去易飞就等于失去一切,时欢曾在大火中失去疼爱她的父母,她早已把易飞当成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和依靠。
她无计可施只得改专业学摄影,还未毕业就去应聘摄影记者,为的就是去缅北救出男友,再曝光恶人的罪行。
此时,一双大手粗鲁地搜遍她全身,背包也已经被扯烂翻出里面的东西。
刀疤男没找到有用的东西,转而一巴掌扇在时欢脸上,大声呵斥:“妈的,你说你来旅游,跑这荒山野岭的糊弄鬼呢,再不交代,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时欢顿时觉得头晕眼花。
“大哥,我真没骗你,你可以去查我的证件……”
话未说完,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引得刀疤男去看情况,空荡的屋子里只留下时欢一人。
她被绳子绑着,尝试着挣扎无果,立刻朝四周去看有没有能割开绳子的利器。
片刻时间又传来脚步声,可进来的人却不是刀疤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的双腿,浅色牛仔裤搭配着纯白色的衬衫,再往上就是一张精致俊秀的脸。
看上去年纪不大,干净得好像不染凡尘,他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像是路过走错了房间。
时欢皱起眉。
缅北的犯罪园区,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出现,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刀疤男的伙伴。
时欢不敢轻易开口,白衬衣也没有说话,他身后是刀疤男骂骂咧咧的声音,手里还拽着一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在看到白衬衣的瞬间立刻立正站好。
“九哥。”
时欢心里一紧,目光下意识聚焦的同时,就被对面的白衬衣洞悉一切。
他戏谑地扬起嘴角:“听过我的名号?”
代号九魍,在缅北大名鼎鼎,无人不晓。
因为名号带九,近几年所有名中带数字的人纷纷改名,就怕犯了忌讳。
所以九哥两字一出,时欢立刻知道他是谁。
他是缅北的王,也是最大犯罪集团的首领。
他叫闵寂修。
心慌了一秒瞬间平静,在面对闵寂修死亡般的凝视,她必须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于是时欢由惊变喜,立刻笑起来:“听过,当然听过,我来的第一天就听过九哥的名号。”
“哦?”闵寂修挑眉。
“当地人说你是这里的神,我特别好奇,就想看看神长什么样。”
时欢说话时跳脱天真,实际心里也在打鼓。
她只知九魍残暴狠辣,竟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缜密,可以通过微表情,瞬间看出对方破绽。
闵寂修轻呵一声,把佛珠套在腕上,朝时欢走来。
高大的身型带着压迫感,他明明在笑,目光却极其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神吗?”他伸出手指,抬起时欢的下巴,强迫对视,“当神有什么好,我可是修罗。”
下一秒,他走到刀疤男面前,匕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手里,他从身后抓住被绑着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扬起头来。
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求饶的话都来不及说,闵寂修手里的匕首已经划过他的颈动脉。
大量喷射而出的血液犹如一条血柱,带着温热的铁锈味喷洒在时欢脸上。
饶是经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在看到这一幕,她防线也瞬间崩塌了。
这才是真正的缅北,不被法律约束又毫无人性,只有金钱和罪恶滔天的权利。
尖叫是每个女人该有的反应,然而时欢的尖叫,更多是在宣泄对她看到这一切的愤怒。
待她逐渐平静后,闵寂修已经脱下白衬衣穿着纯白色的短袖T恤,正嫌弃地擦着沾满鲜血的双手。
“还想看吗?”
杀鸡儆猴,他用一条人命在警告时欢,这不是在开玩笑。
她浑身颤抖着,用着毕生的演技哭得声泪俱下:“我想回家,九哥,求求你放了我……”
她是怎么被抓住的呢。
记得她刚根据线索找来,就赶上园区发生枪战,不远处还有爆炸的声音。
许是太过于关注枪战情况,时欢拿手机录像时,后脖子突然被人偷袭,人直接晕了。
不是被抓的最佳时机,却也免去再费尽心机地混进来。
想求闵寂修放了自己,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戏码。
“别着急回去,我也不能让你白看。”闵寂修转身之际踢到时欢的背包,目光下移之际刀疤男立刻会意,掏出里面的证件,恭敬呈上。
他只拿起其中的学生证,翻开之后嘴角缓缓上扬:“时欢。”
“央美的学生啊。”他玩味地抬起眼,声音清冷低沉,“画画水平怎么样?”
这是要把她留下了。
时欢心里暗喜,就怕他不问这个问题,这可是唯一拿捏九魍的机会了。
可她还是怯生生开口:“全,全系第一……”
“不错。”
果然。
闵寂修合上学生证,又交还给刀疤男,“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她已经迈出成功的第一步,眼下有一条捷径,大胆又充满风险。
没有过多时间考虑,时欢连连摇头,露出清澈且愚蠢的目光:“我才不要成他的人,九哥,他脸上有疤长得好丑,真要选的话,我肯定选九哥当我的人。”
闵寂修本想转身离开,听到时欢的呼喊,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她。
时欢又故作心虚地低下头,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们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家……”
一旁的刀疤男顿时火冒三丈,一脚直接连人带椅子一起踹倒:“妈的,九哥也是你能觊觎的,能跟着我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闵寂修不满地啧了一声,刀疤男立刻收敛,乖乖退到一边不敢放肆。
再次走到时欢面前,自称修罗的人蹲下身子,捏住时欢的下巴:“你确定要跟我?我杀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不怕吗?”
这是一道送命题,好戏已经开始,演员也已就位,时欢再没有喊咔的机会。
“跟!刀山火海都跟,牡丹花下死,总好过死在一个丑八怪手里……”
“呵,有点意思。”他冷哼一声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离开之前对刀疤男说了一句。
“晚点给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