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直接质问:“若霓给你敬茶,你要故意晾着她?”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江引棠脸上。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和议论更是像针一样刺过来。“果然二小姐才是侯爷最爱的女人,这般当众维护她。”“都说平妻也是妾,但看这样,恐怕日后,江引棠这当家主母还得看她妹妹的眼色!”江引棠脸色一白,垂眸接过茶一饮而尽。苦涩的感觉一直流到心底。周围的人这才围拢过来,向新人敬酒祝福。一声惊恐的尖叫却在此时突兀地传来。“
江引棠木然的脸上这才有了波动。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裴潇南,眼里的情绪很快又归于平静。
裴潇南一向心悦江若霓,用情至深,要娶她也不奇怪。
只是……心中还是不免刺痛。
江若霓却大吃一惊,下意识去看江引棠的反应:“姐夫,这……”
裴潇南听到唤声,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做的有些过分。
他有些懊恼,自己平日行事一贯沉稳,为何今日火气这么大?
江引棠毕竟是他正妻,他当着若霓和下人的面直接放话,确实没顾及到她的心情。
想到这里,裴潇南缓了语气,开口同她解释。
“引棠,你没办法再怀孕,但侯府不能没有香火……”
江引棠的声音却在此时传来:“好。”
裴潇南猛的顿住,有些犹疑地看着她问:“你……答应了?”
江引棠看着裴潇南揽着江若霓一直没松的手,压下心里的闷痛。
有些自嘲地说:“侯爷已经说得很明白,圣上也已下旨,我自然没意见。”
裴潇南原本还觉得对她有亏欠。
可看到她这副“宽容大度”的模样,他反而更加烦躁。
裴潇南冷笑了声,将江若霓搂得更紧,几乎到了毫无礼节的地步。
“没错,圣上亲自下旨,本侯与若霓的婚事,谁都阻止不了。”
“你赶紧养好身体,届时你作为侯府当家主母,必须接受若霓的奉茶。”
说完,他就带着江若霓直接离开。
江引棠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尖跟针扎一样痛。
她唯一可以视作倚靠的丈夫,终于,不再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也或许,她从来就没拥有过他……
一旁的春桃小心翼翼上前安慰。
“夫人,侯爷娶二小姐是为了繁衍香火,他心里还是有您的。”
江引棠看春桃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生怕自己再想不开。
她失神的视线重新聚了些光,却是陷入回忆。
春桃是她在集市上买来的丫头。
当时她见春桃被当街抽打,那人还骂春桃是个没人要的贱货。
江引棠看到这一幕,仿佛看见了这些年的自己。
她将春桃救了下来,才有了她们这段主仆情谊。
江引棠收回思绪,朝春桃摇了摇头,轻声说。
“不必多言,的确是我欠了他们的。”
如果不是她突然回来,江若霓早就已经嫁给裴潇南了……
春桃不知如何劝,只心疼地看着她:“夫人,您不欠任何人的!”
江引棠指尖一颤,扭头看向屋外。
她却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还债的。
……
圣旨下来,婚期定在夏至。
宁远侯府上下洋溢着喜气,张灯结彩。
唯独褚玉苑一派冷清。
院子里,春桃看了眼躺椅上小憩的江引棠,欲言又止。
“夫人,外面都在说侯爷不要您了,您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
街头巷尾一连多日都在议论此事,说这江家两姐妹,两女争一夫,江引棠惨输。
裴潇南也的确,再没来看过她。
反倒是江若霓来过一次,没敢进屋。
只遥遥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引棠望着柳梢碧绿的枝丫,声音低哑:“我也不想要他了……”
春桃见状,也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了。
大婚当日,宾客满堂,锣鼓喧天。
江引棠身着华贵庄重的礼服坐在首位。
而江若霓一身凤冠霞帔,端着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递到她面前。
“姐姐,喝茶。”
她的眼里满是小心翼翼,还有一丝愧疚。
江引棠定定看着她,有一瞬的失神。
裴潇南见她不接,不悦地皱起眉头。
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直接质问:“若霓给你敬茶,你要故意晾着她?”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江引棠脸上。
周围人各异的目光和议论更是像针一样刺过来。
“果然二小姐才是侯爷最爱的女人,这般当众维护她。”
“都说平妻也是妾,但看这样,恐怕日后,江引棠这当家主母还得看她妹妹的眼色!”
江引棠脸色一白,垂眸接过茶一饮而尽。
苦涩的感觉一直流到心底。
周围的人这才围拢过来,向新人敬酒祝福。
一声惊恐的尖叫却在此时突兀地传来。
“有刺客!护驾——”
话音刚落,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持着长剑冲了进来。
转眼间,喜气洋洋的大堂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尖叫大喊,慌乱逃窜。
江引棠看着这场闹剧,仿佛置身事外。
这时一个黑衣人注意到她,持着剑直直朝她刺过来。
江引棠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剑尖,缓缓闭上了眼,丝毫不躲。
能死在裴潇南娶平妻的婚礼上,也不失为好归宿……
一道慌张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姐姐小心!”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江引棠惊愕地睁开眼。
就见江若霓张开双臂挡在了她面前,胸口被利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