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五十一年,九月初三日,太子赵韫继承大统,改元广武。新帝于太庙行登基大典,百官陪位,八方来朝。同月,册封太子府诸女。我被封为正二品妃,没有封号。这倒比我预想的位份要高不少。这次我能封妃,全靠肚里有崽。要不然就我在太子那不受待见的程度,我估计比李澜妤的位份还要低。这李澜妤小我一岁,原东宫太子良媛,从四品河北宣抚使李晋的嫡女,被册封为从四品嫔也没有封号。李澜妤的性子虽有几分骄纵,但模样艳丽。美人有些
“是奴才粗心。”小六子顺势要打自己大嘴巴。
“行了,你们呀!”我指了指那冬瓜糖,“既然知道自己粗心,就罚你今晚不吃完这碟冬瓜糖不许睡觉。”
“谢良娣赏赐!”
招呼春芽扶着我去梳妆台那边,路过小六子身边时,我停下来看着小六子说:“这冬瓜糖不可分给别人,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多谢良娣。”
“嗯,都下去吧,留春芽伺候就行了。”
“是,奴才(奴婢)告退。”
春芽见所有人都退下后,才帮我卸妆梳洗,卸掉头上的银簪散开发髻。
我闭着眼睛任她摆弄。
人一放松哪都不得劲,小腹又有点隐隐作痛。
“春芽把药端过来吧。”
“是。”
我拿过春芽递过来的药,一口气将药喝完,又端起春芽准备好的茶水漱口了三遍,才堪堪让嘴巴里的药味淡一些。
“今晚辛苦你再值一夜,明天让夏荷换你,你也休息两天。”
“多谢良娣体恤。”
“这两天也不是让你纯休息的,看看底下的小宫女有没有机灵的,提上来带带。”
春芽也十八了,这要是没进太子府的话估计已经是当娘亲的人了。
人家伺候了我三年,也该为人家打算一下。
嘶,怎么感觉自己跟个媒婆一样,我只是想给身边女孩一个家。
操心这么多,还没问春芽家里人有没有帮她相看,要是家里人已经帮她相看了,我就不是多此一举了。
到时候春芽出嫁的时候多给添些嫁妆。
我没任何包袱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也下去吧。”
“是。”
宣和五十一年,九月初三日,太子赵韫继承大统,改元广武。
新帝于太庙行登基大典,百官陪位,八方来朝。
同月,册封太子府诸女。
我被封为正二品妃,没有封号。
这倒比我预想的位份要高不少。
这次我能封妃,全靠肚里有崽。要不然就我在太子那不受待见的程度,我估计比李澜妤的位份还要低。
这李澜妤小我一岁,原东宫太子良媛,从四品河北宣抚使李晋的嫡女,被册封为从四品嫔也没有封号。
李澜妤的性子虽有几分骄纵,但模样艳丽。美人有些脾气也正常。
我还在闺阁时曾与李澜妤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一袭红装,像冰雪天里的一团火,脸色更是白嫩无比。后来再见面就是在太子府,我们都成了赵韫的女人。她也很少穿火一般的红衣。
我喜欢李澜妤的容貌,但不喜她的性子。所以在太子府时我们的接触也不多,还算是相安无事。
我挺喜欢在太子府的生活的,简单,舒心。除了赵韫每次进宫请完安就要让我侍寝这点很烦心外。
我从不嫉妒太子府里受宠的女人,一个不懂我的唢呐的男人有什么好让我为了他妒忌的。
而且赵韫登基后给我的这个位份,我很满意。一宫主位哎,我可以继续住在永福宫,而且还可以从偏殿搬到主殿,美得很,美得很。
我觉得真正不舒服的应该是孙照音和李澜妤。
因为与我同为太子良娣的钱柒柒在无子的情况下封为了从一品德妃。
钱柒柒来太子府时间最短,又不像我有孕,位置居然比孙照音还高。看来赵韫是真的挺喜欢她的。
孙照音虽与我同岁,但比我小几个月,原是太子侧妃。正三品中书令嫡女,家世比我跟钱柒柒高一些。太子和太子妃还没有成婚时,她还代为管理过东宫一段时间。这次册封只得了个从三品婕妤还没有封号。
皇后郑妤仪与李澜妤同岁,原太子妃,从二品镇军大将军嫡女。这样的官位,当太子妃稍稍勉强了一点,但是她姓郑,荥阳郑氏的郑。
差点忘了一个人——周簪,原太子侍妾,之前是太子的贴身侍女。这次被封从二品修容。
咦,这么看来德妃钱柒柒还不是孙照音跟李澜妤最讨厌的,毕竟这两个人还没有一个侍女出身的位份高。
这皇上册封潜邸老人全凭心情喜好,前朝言官上谏,也被他骂的不轻。具体骂的啥,咱就不知了,知道太多有窥探帝踪的嫌疑。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不服憋屈,我的位置是稳了,一宫主位。这也要感谢我肚里揣着的这个崽。
皇后娘娘体恤我们,给了我们三日时间搬家。
那天我晨起梳洗完毕,刚用过早膳,小六子就来禀报有内侍来传旨。我急忙起身去乐德堂正间接旨,途中小六子告知来人传得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皇后娘娘的旨意大概就是:三日后卯时去朝阳宫正殿参加皇后,这三日让我们收拾规整行李。以后就出不了宫了,别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太子府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要夸夸这个传旨的小黄门,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没有在我正吃饭的时候来。
我接旨后,让夏荷给了小黄门一小袋铜板,好生送了出去。
真不是我抠门,我是真没钱,宫里的娘娘中最穷的应该就是我了。我爹爹不想别人一样是氏族出生,我家之前就是种地的,到了我爹爹这辈儿才出了他一个当官的。他当官这么多年,除了朝廷的俸禄外,就没见他往家里拿过其他的钱。
扯远了,扯远了。
其实宫里什么都有,主要是收拾一下自己的嫁妆。哦,我要比她们多了一样东西——被褥。夏荷差人打听了,除了我,他们都将被褥留在了太子府或赏给了下人。
我不行,我认被褥,我的被褥要是给别人了,我怎么睡呀。认识新的被褥并磨合知道有多难吗?
夏荷说这些的时候眼眶红红的,肯定是听到什么难听话了,这姑娘气性大了些,又爱掉小珍珠。
管他们说什么呢,我自己睡舒服了才重要,总不能为了旁人的言语委屈了自己。
三日后才寅时我就被夏荷叫起来梳洗打扮。这是册封后第一次去给皇后请安,整个宫的下人都很重视,伺候得分外小心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