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乖,咱们不等爸爸了……”我缓缓起身,走到灵堂前站好,让白事司仪开始告别仪式。司仪沉痛说着悼词——“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在这里庄严肃穆的告别厅里,深切悼念裴悦悦小朋友。”“亲爱的悦悦小朋友,你在这个世界的旅程已经结束,愿你在另一个地方安息,一路走好!”对着遗体三鞠躬之际,我压抑了一个上午的泪水瞬间涌出,肝肠寸断。恍惚间,我好像看到悦悦苍白着脸,痛苦的朝我控诉。“妈妈,我好疼啊,爸爸为什么不
见我松口,裴牧淮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悦悦今天没时间吗?”
我看着正在为悦悦做精细修容的入殓师,对着手机摇了摇头。
“悦悦今天要做检查,没时间过去。明天十点,你记得准时过来。”
裴牧淮顿了下,应声答应。
挂断电话,我强撑的力气全然卸尽,蓦的跌坐在地上。
“悦悦,咱们给爸爸最后一次见你的机会。”
裴牧淮,这次为了你心心念念的悠悠,你一定会过来的吧?
就是不知道,当你看到冰冷冷的悦悦躺在灵堂前时,你是怎样的表情!
花了三个小时,入殓师才将悦悦的面容和寿衣完整地整理好。
周围摆满了花束,小小的人儿安静地躺在百花簇拥之中,是那么的美好。
我颤抖着手拂过悦悦的发丝,声音沙哑的如同老妪。
“悦悦,是妈妈不好,让你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走了。”
“如果有下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到时候你只做妈妈一个人的女儿……”
……
晚上,我守在悦悦的身边,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殡仪馆灵堂内。
我通知的其他亲属已经陆续到场,有人默哀惋惜,有人痛哭流涕不愿相信。
告别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但身为父亲的裴牧淮却始终不见人影。
眼见快到十点,他却连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亲戚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都快点了,裴牧淮怎么还没到?”
“我听人说,好像是他初恋的女儿出事了,他正在医院陪着。”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连自己亲生女儿的葬礼都不来参加呀!”
……
他们的话宛如刺刀一样,刀刀扎进我的五脏六腑,疼的我鲜血淋漓。
母亲走过来安慰我。
“裴牧淮是医生,兴许是医院遇到了紧急情况,所以他才脱不了身。”
她的话,让我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
身为医生,裴牧淮相当守时。
能让他放弃原则还不出现,定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我看了一眼悦悦的遗像,拨打了裴牧淮的电话号码。
可电话打了七八次,才被接通。
我强压着怒火,低声质问:“裴牧淮,你不是说今天会准时到吗?怎么还没来?”
裴牧淮的声音带了几分忧愁。
“许倩这边出了点事情,我得陪着她,明天我再过来接悦悦。”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其他亲戚再打过去的时候,显示电话已关机。
大家气愤不已,而我的如死灰般的心只剩荒凉。
裴牧淮,错过了今天见悦悦最后一面,以后你都不会有机会了!
我踉跄着走到悦悦的棺椁面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几度语塞。
“悦悦乖,咱们不等爸爸了……”
我缓缓起身,走到灵堂前站好,让白事司仪开始告别仪式。
司仪沉痛说着悼词——
“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在这里庄严肃穆的告别厅里,深切悼念裴悦悦小朋友。”
“亲爱的悦悦小朋友,你在这个世界的旅程已经结束,愿你在另一个地方安息,一路走好!”
对着遗体三鞠躬之际,我压抑了一个上午的泪水瞬间涌出,肝肠寸断。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悦悦苍白着脸,痛苦的朝我控诉。
“妈妈,我好疼啊,爸爸为什么不来救我?”
“爸爸是不是想要悠悠当他的女儿,不要悦悦了?”
“为什么我都死了,爸爸还是不肯来看看我?”
悦悦一字一句的哭诉像刺一样,一根一根扎在我的心上。
把我的心刺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我瘫软地跪坐在灵堂前,怀抱着悦悦的黑白遗像。
追悼会结束,宾客散尽。
母亲心疼的将我搂在怀里:“亦舒,时间到了,封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