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难度动作之外,还有真心话。在场都是彼此之间十分了解的朋友,普通真心话问题就算不问也知道,所以大家都选刺激的说。周晗悦就中招了两次。“第一次和李轩麟做,有什么感觉?”“痛。”“你们最疯狂的一晚,做了几次?”思考五秒后,说:“不记得了,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基本上维持不了清醒。”周晗悦大大方方满足好友的好奇心,全然不顾李轩麟在一旁哭丧着脸控诉:“抽到做惩罚的人是悦悦,被扒得裤衩子都不剩的人却是我。
在场的人,除了楚韵宛外,都是谢斯遇和楚兮晚那段热烈疯狂的恋爱的见证者。
可现在,楚兮晚居然能乖巧地喊出“姐夫”这个称谓,仿佛她与面前这对情侣之间没有产生过任何芥蒂似的。
而谢斯遇只是很轻地回了个‘嗯’,之后再没有别的动作,也未曾多看她一眼。
比陌生人还要生疏。
楚兮晚脸上的落寞转瞬即逝。
以往只要她出现的场合,谢斯遇目光不会有第二个归属处,望向她的眸底盛满爱意。
可是现在。
什么都没有了。
落寞情绪尚未被人觉察时,重新换回先前那副洒脱模样。
许是看不下去这番‘旧日情人重逢’,以及‘前男友变成现姐夫’的双buff修罗场,李轩麟适时开口提议:“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聊天叙旧,但人到得这么齐全的次数可不多,不如趁此机会来玩会儿游戏?”
周晗悦第一个表示赞同,旋即夫唱妇随地道:“要玩就玩点刺激的。国王游戏,抽中joker牌的人可以随意发号施令。”
顿了半分钟,视线扫视过每个人的面颊后,缓缓开口。
“想让指定号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底线。”说着,周晗悦轻轻用手指提起桌上的啤酒,语调染上些许激动,“抽到愿意做的就罚酒,两罐哦。”
包厢里都是常年混迹于酒吧、非常爱玩的人。
在爱丁堡留学时,大家总相约着出来小聚。聚会地点十分固定,除开酒吧外,没有第二个选项。
所以这个提议几乎是属于默认通过的情况。
“好!”楚韵宛脸上展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谢斯遇点头表示同意,他之前跟着楚兮晚参加了不少次她们的聚会活动,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在场一共十个人。
三对情侣,四个黄金单身人士,周嘉扬,楚兮晚以及她的两个朋友。
游戏刚开始,大家都还收敛着自己的本性,没有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只是简单的拥抱、社死的行为,以及不怎么走心的真心话。
前三轮过去,桌上陈列整齐的酒瓶纹丝未动。
楚兮晚悠闲地晃动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向前倾,手肘搭在膝盖上,手背撑着下巴,俨然一副看戏的姿态,就差手里拿把瓜子了。
能摆出轻松的心态,归根到底还是‘幸运’使然,惩罚没有落在她身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包厢内的空气开始沸腾,惊呼一声盖过一声。
游戏逐渐步入正轨,惩罚也变得愈发‘高难度’。
隔着纸巾热吻十秒;
互读对方Q.Q空间前十条说说;
一个人平躺在地上,另一个人在上面做俯卧撑,但是两人身体不能碰到。
……
除了高难度动作之外,还有真心话。
在场都是彼此之间十分了解的朋友,普通真心话问题就算不问也知道,所以大家都选刺激的说。
周晗悦就中招了两次。
“第一次和李轩麟做,有什么感觉?”
“痛。”
“你们最疯狂的一晚,做了几次?”
思考五秒后,说:“不记得了,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基本上维持不了清醒。”
周晗悦大大方方满足好友的好奇心,全然不顾李轩麟在一旁哭丧着脸控诉:“抽到做惩罚的人是悦悦,被扒得裤衩子都不剩的人却是我。”
几轮过后,国王牌终于来到了周晗悦手中。
她将纸牌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明晃晃地竖立在大家眼前,脸上展现出溢于言表的激动。
“终于轮到我手握‘生杀大权’了,我要5号用冰块在3号前胸写字,3号要猜5号写的是什么字。”
如果惩罚这么简单,明显与激动情绪不匹配。
目光从四周扫过,周晗悦慢慢把国王牌正面向上摆在酒桌面上,话音尾调无限拉长:“是用嘴含着冰块写哦。”
刚说完,大家连忙查看自己抽到的牌的数字。
与此同时,几道唏嘘声一齐冒出。
有躲过一切的庆幸,也有跃跃欲试的失望。
楚兮晚看着牌上大大的数字‘5’有一瞬出神。
“3号和5号是谁呀?”
半分钟过去,没有人站出来自爆号码,周晗悦禁不住出声询问。
“5号。”楚兮晚举着手中的牌晃了晃。
继而又问:“3号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一番排除之后,目光锁定在最后进来的二人身上。
楚韵宛主动说明:“我是1号。”
“那3号就是……”周嘉扬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在座人都知道,没说出口的是‘谢斯遇’三个字。
谢斯遇身处包厢最角落的位置,稍不留神就容易被人遗忘,这会儿却接受了所有人视线的洗礼。
他微微敛眸,盯着手中用力攥紧到快要变形的扑克牌。仿佛一座精进雕刻打磨的雕塑,没有任何动作,也感受不到一丝情绪变化。
一分钟的等待时间,恍若经历了半个世纪那样漫长。
因谢斯遇的表现,包厢内空气陡然让人感到窒息,大家高涨的兴致也消减几分。
李轩麟讪讪地笑了几声,试图缓解空中流动的尴尬之意:“要不算了?斯遇女朋友还在这里看着呢。”
下一秒桌角与地面瓷砖相撞,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楚兮晚从桌角旁的冰桶里拿出一个冰块放在掌心把玩,配上她回国前一天做的极简清冷感美甲,整个人身周萦绕了层不可亵渎的魅惑。
唇上涂着c家最新推出的色号,仿若冬日雪地中落的那一朵红梅,说出口的话也不含一丝温度。
“玩不起就趁早离开,别扫兴。”
“没有人邀请你们,也不会有人阻拦你们离开。”
随着楚兮晚话音落下,包厢内灯光亮了亮,每个人的五官都清晰展现在大家视野内。
谢斯遇蓦然起身,不知道是不是光影投下,使他眉眼更加深邃的原因,深色正装好像为他增添了几丝斯文禁欲的气质。
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踩在地毯上,缓缓朝楚兮晚所坐的方向走去。
边走,边用左手解开内搭白衬衫的纽扣。
一道开衩到胸口处的深v出现在眼前。
线条流畅的肌肉曲线随他走动幅度若隐若现,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常年锻炼的成果。
肌肤很白,比一般女生都要白,却不是健康白皙,其中透着点儿病弱感,好像是长期没有接触过阳光造成的。
“这样可以吗?”谢斯遇那双漆黑眼眸直直望向她,嗓音低沉,似在耳畔轻喃。
明明只是在问胸口露这么多,够让她用冰块写字吗,可落在旁人耳中平白染上了几抹绯色旖旎,失去本意。
楚兮晚耸了耸肩膀,旋即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立。
即便她脚踩七厘米的细高跟,两人之间的身高差依旧存在。
她的头顶堪堪高过谢斯遇下巴,无法与他视线平视,气势莫名降下一截。
冰块放入口中之前,楚兮晚微微勾唇,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谢斯遇,从帝国理工学院毕业足够证明你智商是正常的,我希望你猜中之后直接把答案说出来,不要为了享受这个惩罚而故意猜不出来或者猜错。”
谢斯遇不自觉地喉结滚动,长睫投下大片阴翳掩盖住瞬间黯淡的眸光,继而在抬头的那刻正好与楚兮晚视线撞上。
“放心,我不喜欢吃回头草。”
谢斯遇听出楚兮晚话中的深意,楚兮晚也听出来他十分平淡的语气,就像他对她的感情历经数年渐渐退却一样。
她的娇纵性格是谢斯遇一手养成的,此时从云端跌落地面的落差,不免让她鼻尖涌上一股酸意。
冰块放入嘴里那秒,楚兮晚大脑还未曾感知到,身体先做出反应。
她身形一震,牙齿咬着冰块,口齿不清地道:“不是,这是从南极运来的吧,怎么会这么冰,冻得我牙都块掉了。”
谢斯遇看见面前女人牙关轻轻颤动,又下意识低头看向桌面上冒着缕缕寒气冰桶,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这轮游戏足足持续了十分钟之久。
坐在灰白色皮质沙发上的几人动作格外统一,身体稍稍前倾,仰头望向前方,神情很是专注。
而站在她们前面的两个人,正若无旁人地沉浸在游戏惩罚中,身体紧紧贴在一块。
漫长的时间里,一直出问题的不是谢斯遇,而是咬着冰块写字的楚兮晚。
猜的字是写字人自己规定的,其他人一概不知。
谢斯遇身姿立挺站在原地,仿若一座屹然不动的高山。
而楚兮晚衔着冰块缓缓靠近,两人之间距离正在一点一点缩减,他面容放大倒映在她小小的瞳孔里。
这时一个问题骤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了?
以前每天醒来身边出现一张这么帅气的脸蛋,楚兮晚都忍不住默默观赏几分钟。
谁大清早就能看见帅哥会不开心?
答案是没有人。
最先与谢斯遇肌肤贴上的是她的鼻梁,稍稍侧头之后才轮到冰块。
两个人靠得很近,楚兮晚甚至能准确感受到他心跳和呼吸的频率。
都说心跳不能人为控制,也就不会骗人。
下一秒沮丧、失望充斥在她身体中的每一处。
当她靠近,无论心跳还是呼吸,频率都没有发生丝毫变化。
一如往常。
楚兮晚仰头,只能看见他凌厉硬朗的下颌线。
既然谢斯遇不愿意再和她扯上关系,那她偏偏不遂他的愿。
没写几笔,楚兮晚停住,然后将冰块咽下。
眸中泛着点点水光,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说:“不好意思哦,我刚刚喝了点儿酒写错一个笔画想重写,你不会介意吧?”
没等谢斯遇作出回复,楚兮晚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向楚韵宛。
“姐姐,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语气中的绿茶味顿时弥漫整个包厢,连朋友们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异常。
熟悉又陌生的异常。
周晗悦是这群朋友中与楚兮晚最亲近的一个,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得,这位大小姐遇上谢斯遇后,疯意又上头了。
然后不动神色地瞥了一眼她,换上了副‘纯真’表情,看似是在劝慰楚韵宛:“对呀对呀,只是游戏而已,韵宛姐姐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韵宛坐在原位,身体不自主僵硬几分,脸上仍挂着一弯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像一位包容顽皮妹妹胡闹的姐姐,言辞间尽显大方之态:“当然不会介意,只是游戏。”
楚兮晚佯作内心松了口气的样子,重新拿起一个冰块放入嘴里。
不是没有听出楚韵宛语气中的咬牙切齿,但那又怎样呢?
她就是要恶心楚韵宛,就是不想让楚韵宛好过。
得到他们俩同意后,楚兮晚愈发嚣张。
再次吞下冰块。
“笔画顺序写错了。”
咬冰,吞冰。
“字写太大了,你胸前的位置不够。”
如此反复多次,在愚钝的人也能看出来其中的不对劲。
但楚兮晚不在乎,反倒明摆着告诉其他人,她就是故意的。
而此时的谢斯遇双眸紧闭,呼吸声与之前相比加重不少,面颊隐隐展现出愠怒。
“你——”
刚说出一个字就被打断,楚兮晚把剩下的冰块吐向垃圾桶,动了动腮帮子说:“写完了,你猜吧。”
“……”
谢斯遇沉着脸,从唇齿间缓缓吐出一个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