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薇刚刚的故意挑衅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你家那位蜂腰翘臀的,都不喂饱你的吗?阿祁,你坏……”闭了闭眼睛,又是宋祁云的声音。“坏?那再来一次?”柳梨把指尖掐进掌心里,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就这么说定了,十天后,我们在上海火车站见,不见不散!”徐磊欢快的声音扯回了柳梨思绪。她捏紧了车票,看着发车日期七月十七号,终于勾起发自内心的笑。“好,十天后,不见不散。”上辈子她
1988年春,一场雷爆雨席卷深水湾。
“柳梨,你真的不想成为下一个刘晓庆吗?”
“你丈夫对你要去广州发展怎么说?你健美的外形条件再加上别具一格的嗓音,绝对能火过刘晓庆的!”
“我知道你丈夫宋祁云是京圈大院子弟,不缺钱更不缺名,但你真的甘心一辈子站在他的背影后,当养尊处优的宋太太吗?”
柳梨吸了吸鼻子,松开手中的听筒挂断了电话。
转头,她向邀请她到广州发展唱歌事业的老同学徐磊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
“去,我跟你去广州。”
得到肯定答复,徐磊兴奋地比耶,接着掏出口袋里早买好的车票递给柳梨。
“我就知道你柳梨是个有心气的人,所以先特意买好票,就赌你会跟我去!”
柳梨扯了扯嘴角,有心气,她多久没听到了。
有一辈子那么长了吧……
是了,她柳梨重生了。
重生在嫁给京圈大院子弟,深水湾最浪的宋祁云的第七年。
上辈子她跟宋祁云在下乡插队的知青点相识相知相爱,政策开放后,她义无反顾随宋祁云远嫁到北京。
后来,又随他南下到上海响应改革开放。
上辈子,在今晚这通电话后,她才知道宋祁云所谓创业要拼一番事业全是谎话,他来上海市只为了一个人。
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无奈错过的青梅,沈瑜薇。
也就是刚刚宋祁云电话里,那道娇滴滴女声。
就在刚刚她去电宋祁云所在的酒店征求他的意见,听到的却是他与青梅沈瑜薇的“打情骂俏”。
沈瑜薇刚刚的故意挑衅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你家那位蜂腰翘臀的,都不喂饱你的吗?阿祁,你坏……”
闭了闭眼睛,又是宋祁云的声音。
“坏?那再来一次?”
柳梨把指尖掐进掌心里,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就这么说定了,十天后,我们在上海火车站见,不见不散!”
徐磊欢快的声音扯回了柳梨思绪。
她捏紧了车票,看着发车日期七月十七号,终于勾起发自内心的笑。
“好,十天后,不见不散。”
上辈子她憋屈了一辈子,荒废了一辈子,白活了一辈子。
想到这里,柳梨眼里浮现一丝坚毅。
上天怜悯她,让她重活一世。
那么,她不要再做那个依附他人的菟丝花,也不要做为争宋祁云关注歇斯底里的泼妇。
十天后,她要重启人生,彻底离开这里,离开宋祁云。
这天晚上,柳梨头一次没有失眠。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她没想到想明白后,上辈子缠着她的失眠症竟自愈了。
“怎么现在才起?”
柳梨抻着懒腰走出卧室下时,才发现宋祁云竟然回来了。
他一身长衣,沾着水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锐利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
柳梨慢悠悠下了楼,声音平静:“睡过头了。”
柳梨平淡的语调,让宋祁云有些错愕,按照她的性子,在接到昨晚那通电话,该跟他刨根究底。
可她一脸平静,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宋祁云是早上退房时,服务员提醒他没挂好电话听筒才知道柳梨听到了他跟沈瑜薇的对话。
他正想要开口解释,柳梨一张白纸黑字递到了眼前。
“昨天七周年纪念日缺席,拿这个补偿我一下?听说地产红利时代马上就要来了。”
宋祁云瞥了纸上的购房合同四个大字,拧紧了眉头。
面前的柳梨明明噙着笑,还很乖乖听话没闹,可自己莫名发堵是怎么回事?
他索性接过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名字,递回给柳梨时就要解释:“阿梨,昨晚我……”
“我知道,昨晚你跟沈瑜薇是在酒店里应酬,你们生意人利益至上,男女关系什么的都是逢场作戏。”
柳梨抢了他的话,一脸的淡然。
仿佛昨天还含着眼泪跟他说结了婚的男人该跟别的女人保持距离的柳梨,不是她一样。
宋祁云愣愣看着柳梨脚步轻快往门口去。
他下意识问:“你要出去?”
柳梨脚步一顿,拽着合同的手不由收紧:“有事。”
“什么事?”宋祁云追问。
柳梨顿了顿,回头冲他笑眼弯弯,没有温度回答道:“对你来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话落她推门而去,走出很远后才缓缓展开手中卷起的合同。
她翻过第一页,第二页行首赫然是离婚协议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