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宋婉宁倒是平静,擦干嘴角的血:“辛苦您跑一趟了。”那张原本貌美的脸上干瘪瘦弱,几乎已经看不出曾经的英气。踏入这青砖红瓦的后宫三年,日日被病痛与傅景尧的报复磋磨,今日之结局,她不意外。太医看着宋婉宁消沉的模样,心中也觉得可惜。“不会的,您是杏林圣手,一定有办法救我家主子的。”惊春跪在地上,不住哀求。太医犹豫道:“若能得到凝露丸,虽无法治愈,但也许能延长寿命。”惊春大
玉京城近日连绵阴雨,整个皇宫的天都阴沉沉的。
一向冷清的芙蕖宫,传来阵阵哭声。
“太医,求您救救我家主子。”
丫鬟惊春只差跪在地上磕头,但太医为床上的宋婉宁把脉过后,还是连连摇头。
他甚至连药箱都没打开,捻须叹气:“宋将军寒疾入骨,五脏六腑又受过重伤,能撑到20岁已是极限,药石无灵了,老夫断言,她只怕,只有三个月可活……”
惊春一听,泪流不止。
床上的宋婉宁倒是平静,擦干嘴角的血:“辛苦您跑一趟了。”
那张原本貌美的脸上干瘪瘦弱,几乎已经看不出曾经的英气。
踏入这青砖红瓦的后宫三年,日日被病痛与傅景尧的报复磋磨,今日之结局,她不意外。
太医看着宋婉宁消沉的模样,心中也觉得可惜。
“不会的,您是杏林圣手,一定有办法救我家主子的。”惊春跪在地上,不住哀求。
太医犹豫道:“若能得到凝露丸,虽无法治愈,但也许能延长寿命。”
惊春大喜,忙问:“从哪儿能得到凝露丸?”
太医道:“凝露丸天下只有一颗,在……陛下手中。”
他说完,惊春和宋婉宁都沉默了。
整个皇宫无人不知,傅景尧厌恶宋婉宁,自从四年前把她接进宫后,未曾宠幸一次,连位份都不曾给她,如今她虽住在后宫,却仍只能被称为将军,成了全玉京的笑话。
更遑论,让他把如此珍贵的凝露丸给她。
怔愣过后,宋婉宁扯出一抹虚弱的笑:“罢了,惊春,你送太医吧。”
太医离开不过一刻,又有人走进了芙蕖宫。
傅景尧身穿黑色龙纹锦袍,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冷淡。
似乎根本看不到宋婉宁脸上的苍白,拉起她就要往外走:“雁儿晕倒了,你去救她。”
青雁是傅景尧心仪之人,患有心疾,而宋婉宁纯阴之体,血有奇效,便成了她现成的药罐。
哪怕宋婉宁早年在战场落下伤病,进宫后傅景尧仍每月会派人来取她一碗血。
一月一次,从不手软。
这个月分明已经取过了,可他居然又来了。
惊春还记着太医的话,自家主子本来就时日无多了,如何还能承受得了再取一碗血?
她哭着磕头拦他:“陛下,主子身体很不好,一月一次已是极限,不能再取血了!”
“您如果要血,就取奴婢的血吧。”
傅景尧神色淡漠又不耐,一脚踢开惊春:“混账东西,你也敢拦孤?”
这一脚够重,惊春磕在地上,满额头的血,“求陛下开恩……主子真的承受不了了……”
宋婉宁见惊春受伤,平静的眼底有了一丝裂缝,想要挣开傅景尧去扶她。
可傅景尧却紧紧抓住她,又撸起宋婉宁的衣袖,细白手腕上的刀疤,狰狞可怖。
但傅景尧只是冷眼看着:“宋将军久经沙场,这点伤对你来说算什么?取点血又不会死人,难不成在后宫待了三年,真当自己是娇弱的闺阁小姐了?”
傅景尧对她向来刻薄。
宋婉宁原是大邺朝人人称羡的将门嫡女,十四岁便随父兄上过战场,真正的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
可四年前边关一战,宋家满门战死沙场,唯剩这一个可怜孤女。
宋老将军临终留下一封绝笔信,将独女宋婉宁托孤给当今圣上傅景尧。
本以为入了后宫受天子庇护,宋婉宁可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可谁知,天子心有所属,她的入宫破坏了傅景尧对青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更让他觉得宋婉宁携恩图报,对她厌恶进了骨子里。
又怎会对她怜香惜玉。
惊春趴在地上不住哀求:“陛下,真的不行,主子她已经……”
就在她要把宋婉宁时日无多的真相说出来时,宋婉宁却咳了一声,打断了惊春的话。
她强撑着看向傅景尧:“我可以给她血。”
接着,又虚弱的开口。
“但陛下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把凝露丸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