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意看着紧闭的房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良久,她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悲凉,不知道是在嘲笑她们一家的冷漠,还是自己的愚蠢。她身上的钱不多,在附近找了家宾馆。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看着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像个孩子般缩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两天后,烧退了,桑枝意收拾心情,重新回到了公司。刚进门,总经理便把她叫到办公室。“和蔚蓝的合作项目,接下来由许佳接手对接。桑枝意蓦然攥紧手:“为什么?”总经理脸色有些沉。“因为蔚蓝的傅总亲自发话,让你退出,否则直接结束合作。...
雷声阵阵,这场雨仿佛永不停息。
陆程阳的话,回荡在耳边。
“用假证编制谎言,你把我当傻子吗?”
桑枝意眼底一片死寂,她看着陆程阳冰冷的神情,忽然想起来。
六年前她们领证时机器出了问题,没盖上章。
工作人员说要他们改天再来。
可那之后,陆程阳总是没时间。
他说,他们的爱不需要那个章证明。
她信了,她真的信了。
桑枝意缓缓扯出一个苦涩苍白的笑。
泪水疯狂地涌进心底,心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淹没着窒息着,却再也哭不出来。
“不,是我傻,我才是傻子……”
闪电撕裂天际,照亮城市的每个角落。
桑枝意落魄狼狈地走在人群中,眼前花白一片。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过往的回忆碎片却不断浮现。
她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爱她。
为了逃离那里,她不分日夜地学习,拿奖学金,贷款上大学。
在大学,她遇见了陆程阳。
他看穿她画里的孤寂,固执地闯入她的世界,教她敞开心扉,教会她爱。
她真的以为,他是投射于她寂冷世界里的,唯一的光。
所以她对他倾尽所有,爱得毫无保留。
陆程阳死后,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了五百万的债。
她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卖了,拼命地赚,拼命地还。
她不敢请假,不敢生病,强迫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才能为陆程阳的家人撑起一片天。
这些沉重的枷锁压在她身上,硬生生靠着回忆里的那些爱,才走到了今天。
可现在却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些爱,也是假的……
滂沱的大雨残忍地将过往血淋淋地撕开,汩汩地流淌着鲜血。
桑枝意心痛地眼前一阵阵恍惚。
忽然,一个行人与她擦肩而过。
她蓦然栽倒在了雨里。
耳边传来惊呼声,她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
再次醒来,人在医院,雨已经停了。
“你在路上高烧昏迷,被行人送来医院,再不休息,迟早烧成脑膜炎……”
医生低头看着手中的病历:“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请假。”
桑枝意眼睛呆滞而空茫,良久,她才缓缓抬头看向医生。
“不,请帮我开病假证明,我要休息。”
她已经,太累太累了……
医生诧异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写了张病假证明。
“还有,您母亲的手术费用请尽快交齐,越晚就越危险。”
手术费用……
桑枝意心中刺痛,她攥紧手,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麻烦去找她的女儿吧,她跟我,再没有关系了。”
……
离开医院后,桑枝意看着下午空静的街道,竟有些恍惚。
有多久没如此闲适缓慢地走在街上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心脏微微收紧,往家里走去。
刚到门口,却见大门开着,门口堆满了她的东西。
傅星雨将她最后一幅画丢出来,拍了拍手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赶紧滚吧,毕竟这房子写的我哥的名字。”
桑枝意怔怔看着地上的画,那是与陆程阳定情的那幅画。
无论怎样窘迫,她都不曾舍得卖掉。
此刻沾满了尘埃。
她心口泛起疼痛,抬眸看向傅星雨。
“这房子我还了大部分贷款,法律上我至少有一半使用权。”
傅星雨笑了:“那你去告我啊,哦,我忘了,你很穷没钱。”
说罢,嘲笑着走进屋内甩上了门。
桑枝意看着紧闭的房门,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良久,她突然笑了一声。
笑声悲凉,不知道是在嘲笑她们一家的冷漠,还是自己的愚蠢。
她身上的钱不多,在附近找了家宾馆。
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看着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仿佛又回到了孤儿院,像个孩子般缩在被子里,哭得不能自已。
两天后,烧退了,
桑枝意收拾心情,重新回到了公司。
刚进门,总经理便把她叫到办公室。
“和蔚蓝的合作项目,接下来由许佳接手对接。”
桑枝意蓦然攥紧手:“为什么?”
总经理脸色有些沉。
“因为蔚蓝的傅总亲自发话,让你退出,否则直接结束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