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前些时来过,说敬了茶,才算得到了主母的认可。你是在意她,舍不得她跪我吧!”蔚衡面带微愠,“说了,都是一些没必要的,何必计较,你们以后河水不犯井水,各过各的日子,伺候主母婆母这些礼节,一概都免了。”云兮盯着蔚衡,试图找出曾经的他。她们成亲时,她也不愿伺候婆母,她提过,他却说是规矩,不愿也得做,还得做好。如今在明雪这,什么都可以免了。“你还能再偏心一些吗?”她问。蔚衡看着云兮那双悲伤的眼睛,声音
初七的晚上,那天说她求他来他都不会来的蔚衡,为了明雪出现在云兮跟前。
屋里很寂静,蔚衡沉默地看着云兮。
他们之间,永远都是云兮在主动,不管婚前,还是婚后。
云兮如今无话可说,自然相对无言。
或许是等不及了,蔚衡开口,“明天是我和她的日子。”
云兮能不知道吗?院子外披红挂彩,一派喜庆。
“你……你就待在院子,不要出去,免得你看了伤心。”
说得好好听,好像是为她着想,实际是担心她闹坏了纳妾礼吧。
云兮冷哼,“不是说必须要敬茶吗?”
蔚衡歉意地说:“免了吧,都是一些繁文缛节,没必要。”
“母亲前些时来过,说敬了茶,才算得到了主母的认可。你是在意她,舍不得她跪我吧!”
蔚衡面带微愠,“说了,都是一些没必要的,何必计较,你们以后河水不犯井水,各过各的日子,伺候主母婆母这些礼节,一概都免了。”
云兮盯着蔚衡,试图找出曾经的他。
她们成亲时,她也不愿伺候婆母,她提过,他却说是规矩,不愿也得做,还得做好。
如今在明雪这,什么都可以免了。
“你还能再偏心一些吗?”她问。
蔚衡看着云兮那双悲伤的眼睛,声音软了下来,“云兮,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那我必须喝茶,必须让她跪我,必须每日来伺候我。”云兮拔高了音调,压抑着心中的悲愤。
“你不要这样,都是女子,何必为难?”
“是啊, 她也是女子,为何要抢别人的丈夫,她就没有为难我吗?”云兮怒问。
蔚衡沉默了一会,坦言道:“是我想要她,她不得不跟我。”
他主动的,她早该猜到的,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云兮的心,碎成了渣。
什么是偏爱?云兮懂了。
她没得到过的,明雪都得到了。
他那颗轻易不会交出去的心,她以为得到了。其实,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只是她爱他,给他加了层滤镜,让自己沉迷其中。
现在,他的心里住进了人,自然什么都护着。
“好,我不出去,什么都听你的,你可以走了。”云兮不想纠缠下去,不被爱的人,说什么都是无用。
蔚衡望了她一眼,离开。
云兮看着离开的背影,蔚衡,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男子,从今晚开始,她要收回她的心,爱自己,爱孩子。
不再奢望他的怜悯,不再期盼他的回心转意。
娘亲说过,熬着熬着心就死了,她知道这一刻,她的心也死了。
*
往后的日子,云兮好像变了,也好像没变。
她依旧笑着,依旧打理着家务。对公婆孝顺,对明雪宽容关切。
就如同蔚衡所说,与她姐妹相称,她的确做到了。
明雪怀孕,她鞍前马后,叮嘱她如何保胎,饮食注意事项,真是比自己怀孕还上心。
*
那日,她生了,从发动到生下来,才半个时辰,是个健康美丽的女孩。
蔚衡来看她和孩子,她微笑着把孩子递给他。
“爹爹来看你了,小星星,快睁开眼。”
蔚衡看着一脸温柔的云兮,有些愧疚的握着她的手,“辛苦你了。”
云兮回道:“没什么,她是个好孩子,没有折腾我。”
说着,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摸上孩子的小脸,“知道爹爹来看她,笑了。”
“嗯,真好看,像你。”蔚衡说。
云兮微微一笑。
“你偏心,生的孩子都随了你,我还盼着这个会像我。”蔚衡好像有些遗憾。
“明雪生的一定会像你的。”云兮鼓励道。
蔚衡抬眉,想从她的神色里辨出什么,“云兮?”
“啊?”她抬眸,眼神清亮。
蔚衡有些摸不清现今的她,那晚过后,她就恢复过来,好像从前一般。
“今晚我陪你。”
云兮愣了一会,自从他挑明了他和明雪的关系,他就再未歇在这里。
“我这刚生产,一屋子的味。”她委婉的说。
“无妨,以前生时儿他们,我还不是同你睡在一起。”他盯着她的目光。
“明雪刚怀上,身子还不稳,你得在身边陪着。”
“你不希望我来这里?”蔚衡问:“还是你还在生气?”
确实不希望他来,生气倒是不至于。
云兮想了会,睡就睡吧,她刚生产,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哪有!”说着,就吩咐芽儿,“去加一床被子,换洗的衣物都备好,少爷今晚在这里歇。”
芽儿看了一眼,连忙出去告诉其他人。
入夜,孩子被奶娘带走,两人躺在床上。
云兮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开始酝酿睡意。
“云兮,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云兮睁开眼。
“明雪不是怀孕了吗?她那里加了好些下人,院子太小,人都转不过来,要是以后孩子生了,还要加人手。”
她原来安排的院子是蔚衡妹妹长欢的,长欢出嫁后一直空着,明雪来了,就安排在那个院子,不算很小。
蔚衡后来搬了过去,自然书房也搬了过去。
“我明白了,要扩院子是吧,我明天就安排。”
蔚衡连忙否认,“不是扩建,是想换个院子。”
陈府是老宅,是本地最金贵的地带,虽然大,但是带院的只有五个,其他都是屋子。
公婆一个,她住一个,明雪一个,还一个住着她的孩子们,只有大哥的院子空着。
“是要换大哥的院子吗?”
“大哥的院子岂能换,他在外游历,说不定哪一天就回来了。”
云兮明白了,是要换她的院子,因为只有她的院子是大的。
她就说为何今日要留在这里歇,原来又是为了明雪。
这几个月,蔚衡的偏爱府中人尽知,明雪很多方面都超越了她。
云兮就当看不见,只要不触碰到她的底线,一切都好商量。
明雪表面与她和善,暗中还是在与她较劲。
一次次的试探她的底线,这回还选择在她生产后,其心可诛。
“我刚生产,你可知道,产妇不能动怒,会有出血的风险。”她转过头,夜色下,隐约能看清蔚衡的脸。
“你们这么想我死吗?”
蔚衡一下坐了起来,“你怎么这么想她,是她前些时,提过几句院子小,今日是我主动提出的,而且,她还初怀孕,哪里知道这些妇人的龌龊事。”
“哦,那我不搬,你们嫌弃院子小,可以出府去住。”云兮凉凉的建议。
“云兮,你怎么不讲理,只是和你换个院子住而已,你好像我们要你命似的,我以为你通情达理,原来你还没有接纳她。”
夜色中,云兮看着他微怒的脸,“这次她说院子小了,你就要我的院子,下次她再说什么,你都要满足,可有尊重过我。”
“我并非软柿子,任由你们搓圆捏瘪,蔚衡,你爱她,想满足她的要求,我明白,可是,不要践踏我的尊严。”
“还有,你想府内安宁,就莫要在我这里想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