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说着,掏出手机。季凉气得想骂人,但却没立场,只能腆着笑,拉住了王妈的手,“不用,我已经请护工了,阿燃只是来看看我,待会就回去。”“那行,那行。”王妈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替她家太太骂娘,恨不能把知三当三的季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长廊尽头,楼梯转角处。周忆燃看着怎么都拨打不出去的手机号码,眉头紧蹙。礼物都送了,还不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江梨这女人,到底在摆什么龙门阵?无奈之下,只能找王妈要
“昭周哥?”江梨拿着那串沉甸甸的钥匙,有些失神。
她隐约记起来,那晚周忆燃把抢救室清场后,她被推出去,护士到处找产科医生,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能腾出手的。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林昭周穿着一袭白大褂,满头大汗地朝她跑了过来。
她知道,是他救了她。
可事后,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道一声谢。
唐双双拉着她,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门牌上的520有些刺眼,江梨心头微微一颤,晃了晃脑袋,一定是她多想了,巧合而已。
推开门的那一刻,一个穿着家政工作服的阿姨,笑眯眯地朝她们打招呼。
“江小姐回来了啊,快洗手吃饭吧。”阿姨说着,转头就去了厨房。
江梨有些懵,“这是……”
“产后修复师,你叫她叶姨就好。负责你小产后的身体恢复还有日常饮食等等,怎么样,林医生够贴心吧?比你家那个狗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离婚后,考虑考虑他呗。”
唐双双拉着她,坐到了餐桌前。
不一会儿,叶姨就将一张桌子都摆满了。
秀色可餐,每一道还都有功效,基本都是对产后伤口修复有好处的。
甚至还特意给她安排了,有助于腰部恢复的椅子。
“江小姐,你先生真是个好男人。我做这份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先生主动来给太太找产后修复师的,而且还是二话不说,什么都选最贵的。”
叶姨一边给她盛汤,一边夸个不停。
这是把林昭周,当做她老公了。
江梨的鼻尖有些发酸,比起林昭周的体贴入微,周忆燃在她流产后的种种恶劣行径,简直罪无可恕!
……
医院病房里,正在低头看报告单的周忆燃,突然就打了个喷嚏。
病床上的季凉忙坐了起来,找来找去,最后将自己搭在凳子上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
“阿燃,医生都说我没事了,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天凉了你身体不好,容易感冒。”
周忆燃的鼻尖皱起来,她外套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过浓烈。
随手将外套拿下来,放在了一旁,“医生刚刚说,你体质偏弱,孕期就不要喷香水化妆了,美甲也别做了。”
季凉有些尴尬地缩回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又看看左手上的美甲,窘迫地藏了起来,眼圈红红地看着他,乖顺点头,“对不起,我第一次怀孕,没经验……”
叩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
王妈提着一个精美的袋子,走进来,“先生,这是太太送给你的。”
季凉心头一颤,眼底的慌乱差点压不回去。
江梨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主动低头?
抬眸,就看到周忆燃的眼底,已经染上了笑意。
季凉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伸手去抓他,“阿燃……”
“王妈,你照看一下季凉,我出去一趟。”周忆燃的眼睛,始终亮亮的,盯着手里的礼物,一边吩咐王妈,一边已经起身,走出病房。
季凉看着落空的手,眼底的嫉恨,几乎要倾泻而出。
“季小姐家里没人来照顾你吗?”王妈一边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跟她唠嗑。
“我爸妈太忙了,阿燃也不想他们一把年纪担心我,就没告诉家里人。”
“那家里也没保姆吗?”王妈摆好最后一个水杯,站直身子,定定看着季凉,“我记得季家保姆有三十几个吧?刚好我一个姐妹也在季家做保姆,我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你吧?毕竟我家先生,在家都还得靠我们家太太照顾着呢,是真不擅长伺候人。”
王妈说着,掏出手机。
季凉气得想骂人,但却没立场,只能腆着笑,拉住了王妈的手,“不用,我已经请护工了,阿燃只是来看看我,待会就回去。”
“那行,那行。”王妈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替她家太太骂娘,恨不能把知三当三的季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
长廊尽头,楼梯转角处。
周忆燃看着怎么都拨打不出去的手机号码,眉头紧蹙。
礼物都送了,还不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江梨这女人,到底在摆什么龙门阵?
无奈之下,只能找王妈要了手机,再次拨打了江梨的电话。
那头秒接,“王妈,怎么了?”
“礼物我收下了,你要真有诚意道歉,就该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什么礼物?”江梨在那边有些别扭,她想起来,前几天确实给周忆燃订过一块手表。
是打算过阵子,在公司拿下B国独家外贸供应链的庆功宴上,送给他的。
该不会送到周家庄,被他提前拿到了吧?
周忆燃蹙眉,打开袋子,“手套和围巾……”说到这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手套和围巾的款式,实在是太过于眼熟,像极了秦悦每年都会给他织的那种……
江梨暗舒了一口气,继而冷笑出声,“呵!周忆燃,我知道你立单身人设,魅力四射。但也不用每收到一件阿猫阿狗的礼物,就到我面前炫耀。你不怕脏了手,我还怕脏了耳朵呢!”
啪!
手机被挂断了。
周忆燃一张脸青白交加,双手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围巾和手套。
季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两眼放光地拿过那手套和围巾,“哇哦,织得也太好了,是小梨妹妹送的吧?我记得她以前从不碰针线的呢,没想到嫁给你之后,变得这么贤惠了。”
周忆燃心里有些泛苦。
秦悦一片苦心,想要缓和他和江梨之间的关系,可那女人,压根不领情!
看着周忆燃泛白的脸,季凉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刚刚周忆燃和江梨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更别提这手套和围巾,她一眼就看出来是出自秦悦之手。
这几年,她一直在刻意讨好秦悦,对秦悦的心思了如指掌。
秦悦对江梨,有着超越婆婆对儿媳妇的恶意,怎么可能撮合她俩?
连拱火都拱得神不知鬼不觉呢。
“阿燃,小梨妹妹她……”
“是啊,这几年,她确实为我改变了许多。”周忆燃将手套和围巾收起来,“江家落魄前,她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季凉愣住,秦悦明显是要挑拨周忆燃和江梨的关系,可他这表现……怎么看起来,反倒对江梨有了愧疚?
她红着眼抬眸,忽地愣住,盯着前方,一脸震惊地捂住嘴,“小……小梨妹妹?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周忆燃心头一梗,蓦地抬眸,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就看到江梨,正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医生办公室。
他的脸色,陡然黑沉下去,抬脚,大步流星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