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弈还合着眼。赵晓蕊轻手轻脚凑近,为他解开安全带,江耀拍了拍他:“萧弈,到家了。”她的衣袖随着动作下滑,手臂上的爱心贴纸不经意露出,大喇喇的闯入程霄弈视线。不等他开口,赵晓蕊不以为意地解释:“今早陈总带她小儿子来了公司,肯定是那臭小子干的。”话落,她随手撕下来,揉成小团,直接丢到了窗外。多拙劣的托词,他轻抚着赵晓蕊臂上残留的贴纸胶。暗想,她到底是何时开始撒谎的?可
程霄弈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短信界面,男人的信息还在涌入——
【不信是吗?副驾驶抽屉里有她的安胎药。】
程霄弈心头一震,攥紧手机的手骨节发麻,他握了握拳头,逼迫手恢复知觉。
打开抽屉,桑皮纸包着的四四方方的一副安胎药就躺在里面。
他伸手去触,粗糙的手感,硌得他双眼都有些发痛。
察觉他动作,赵晓蕊侧了侧目柔声问:“老公,找什么呢?”
她语气安然,闻不见一丝不安。
笑着的梨涡里,蓄满了坦荡,真诚得刺眼。
刺在程霄弈心尖上,密密麻麻,满是苍夷。
他扯了扯嘴角,避开安胎药拿起旁边的小瓶矿泉水扬了扬,竭力挥散眼底的痛:“有点口渴。”
他喝了口水,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看着自己。
他看见自己惨白如纸的脸,倒映在赵晓蕊与另一个男人的合照里。
横亘两人中间,突兀得像一个窥视者,窥视着别人的幸福。
也罢,只剩下最后七天,他就会离开,就不用再看到任何刺眼的场景。
到那时候,所有一切就都会消失了。
因为小八说了,他一旦离开,这个位面世界就会坍塌……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稳稳停在了赵家别墅前。
程霄弈还合着眼。
赵晓蕊轻手轻脚凑近,为他解开安全带,江耀拍了拍他:“萧弈,到家了。”
她的衣袖随着动作下滑,手臂上的爱心贴纸不经意露出,大喇喇的闯入程霄弈视线。
不等他开口,赵晓蕊不以为意地解释:“今早陈总带她小儿子来了公司,肯定是那臭小子干的。”
话落,她随手撕下来,揉成小团,直接丢到了窗外。
多拙劣的托词,他轻抚着赵晓蕊臂上残留的贴纸胶。
暗想,她到底是何时开始撒谎的?
可他什么都没问,任由她扶着下车进了别墅。
任何回答对一个决心要离开的人,来说都不再有意义。
程霄弈被轻手轻脚安置在客厅沙发上。
赵晓蕊打开电视调到他喜欢的节目,在他唇边江耀啄了啄:“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做饭。”
她挽起袖子,向厨房去了。
程霄弈张开手心,上面赫然印着四到发红的指甲印。
原来很多事情早已露出端倪,只是他被全身心的爱意和相信蒙蔽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