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立即出发,前往救援!请立即出发,前往救援!”念完,余杳仍心有余悸。上辈子并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会突然出现意外?另一边,纪迟析在听完广播之后怔了怔。从前只要是他带领的海岛军区第一团出任务,余杳便会在后面加上一句“请海岛军区第一团全体官兵注意安全,平安归来”。今天却没有听到。纪迟析一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但救人要紧,他没有多想,大步上了车往码头赶去。余杳播报完后
寄完信回家时,军属大院门口坐了好几个婆子。
“小季,你上午在广播里说的不是真的吧?”
“不会啦,小季和江团长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离婚。”
“就是。小季啊,哪家夫妻不吵架的?可别和江团长赌气了。”
平常说是她是上赶子的赔钱货的,也是她们几个人。
余杳不想搭理她们,但这次深吸了口气郑重开口:“是真的,我真要和他离婚。”
说完,她不顾众人反应就走进屋子。
后面才知道,军区的紧急集合哨是因为台风预警,所有军人都去海岛周围防护了。
直到七天后,纪迟析才回来。
他提前打过电话说自己会回来的晚一点,他回来时,余杳已经吃完晚饭收拾好了碗筷。
纪迟析看着空荡荡的桌面皱了皱眉:“今天没做饭吗?“
余杳正铺被子呢,闻言出来看了眼:“做了,吃完了,你没在食堂吃吗?”
纪迟析眉心拧得更紧,直觉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具体说不上来。
好像他之前回家,没有这么冷清的时候。
但他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自己去厨房下了面条。
余杳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上一世,不管纪迟析回不回来,多晚回来,她总是坐着等着。
桌上的菜冷了就去热,只想让他吃到一口热乎的。
而只要纪迟析在家,不管他忙到几时,她都会等着他一起睡觉。
她是真的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可他心里只想着过去的那一段情。
想到这儿,余杳走到厨房门口:“离婚报告你申请了吗?”
“当啷”一声锅铲子掉在地上,纪迟析没去捡就回头望向她:“你说什么?”
“离婚报告。”余杳重复了一遍,“上次不是说要你去申请吗?噢我忘了,你最近很忙……那等明天吧。”
她转身走回房间,纪迟析把火一关,追了上来:“余杳,你在闹什么?”
“我们好好地过日子,突然闹什么离婚?”
好好地?
余杳停下脚步,一直以来,这段婚姻都是她在付出,在包容。
纪迟析冷淡刻板,她就自我宽慰他能和自己结婚,心里一定是爱的,只是不会表达。
是她太傻了,只要会识字会说话,哪有人不会表达爱?
除非没有爱。
余杳看向纪迟析:“你还记得咱俩结婚时说过的誓词吗?”
那天,两人曾面对毛主席像,拿着红宝书一起宣誓——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
可白首永偕,相守一生的前提是相爱。
“纪迟析,你爱我吗?”
纪迟析嘴唇蠕动,看着余杳眼里的悲伤,心脏抽搐了一下:“我……”
余杳别开眼:“你不用勉强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我都清楚,离婚的事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回到屋里。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关门的声音,纪迟析走了。
余杳以为等到第二天纪迟析就会去申请离婚报告了。
不想,第二天却突然出了事。
她早起床去了广播站,刚播报完天气准备关掉设备,一个通传兵就急匆匆跑了进来:“季同志,出事了,快按照这个念!”
海岛的突发事件很多,余杳很镇定,接过稿子就开始播报:“请海岛军区第一团注意,距离海岛西北方向50海里处的海域发生渔船触礁事件,船只沉没,多人落海。”
“请立即出发,前往救援!请立即出发,前往救援!”
念完,余杳仍心有余悸。
上辈子并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怎么会突然出现意外?
另一边,纪迟析在听完广播之后怔了怔。
从前只要是他带领的海岛军区第一团出任务,余杳便会在后面加上一句“请海岛军区第一团全体官兵注意安全,平安归来”。
今天却没有听到。
纪迟析一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但救人要紧,他没有多想,大步上了车往码头赶去。
余杳播报完后在广播室等了很久,终究还是决定过去码头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
她赶过去时军人们已经救了很多人上来,医生和护士们也忙得焦头烂额,轻伤的就原地包扎,严重的就送去医院。
就在这一片忙乱中,余杳忽然看见了纪迟析。
他一身军装其实不是很突兀的,但他与所有人逆行,抱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满脸着急地朝卫生所的方向跑去。
看清他怀里女人的脸庞时,余杳停在了原地。
是赵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