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烟花炸开的瞬间,她的手机震动,是一条视频。画面里薛妙拍着陆砚初和陆然一大一小的背影,薛妙手里的钻戒闪耀得刺眼。三人一齐高呼:“新年快乐!”男人转过头,眼里满是温柔,低声对薛妙说:“以后年年岁岁,我不会再错过了。”这样的温柔,对苏沁然从没有过。哪怕是最浓情蜜意的那两年,他们一起过纪念日过春节,陆砚初也只会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不咸不淡的吻,伴随一句不咸不淡的“谢谢你”。苏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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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沁然终于决定离婚了。
结婚五年,所有人都羡慕她被老公宠爱,还有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可只有她知道,老公一直放不下他的初恋。
连她拼死生下的儿子,都迫不及待地,想换个妈妈。
苏沁然选择成全他们,捂不热的老公和儿子,她全都不要了!
“啪—啪啪......”
窗外的烟火声让苏沁然回过神,她摩挲着手中的离婚协议,拿起笔慢慢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今天是大年三十,但她老公和儿子都没回来。
这时,她老公陆砚初发来消息:“在外面陪客户,小宝我让秘书先带一会儿,吃完饭我带着小宝去看烟花,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们。”
苏沁然扯了扯唇,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陆砚初陪的是什么客户?又带着小宝跟谁去看烟花呢?
不需要问,也不用查,她很肯定,父子俩都在陪薛妙那个女人。
苏沁然凝视着客厅里挂着的,巨大的全家福合照。
陆砚初抱着小宝,揽着她的腰肢,父子俩一个人亲着她的脸颊,一个吻着她的额头。
她满脸洋溢着幸福,小宝也畅快地笑着,就是素来不苟言笑的陆砚初,都面色温和。
任谁看了,这都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在薛妙回来后,一切就变了。
窗外烟花炸开的瞬间,她的手机震动,是一条视频。
画面里薛妙拍着陆砚初和陆然一大一小的背影,薛妙手里的钻戒闪耀得刺眼。
三人一齐高呼:“新年快乐!”
男人转过头,眼里满是温柔,低声对薛妙说:“以后年年岁岁,我不会再错过了。”
这样的温柔,对苏沁然从没有过。
哪怕是最浓情蜜意的那两年,他们一起过纪念日过春节,陆砚初也只会在她额头落下一个不咸不淡的吻,伴随一句不咸不淡的“谢谢你”。
苏沁然觉得陆砚初就像一块石头,怎么都捂不热。
看到薛妙后才知道,他是一块岩石,只是把热的那边一面都留给了薛妙。
苏沁然关闭视频,伴随着最后一道烟火落下,给陆砚初发了条消息:早点回来,明早要扫墓。
最后一次对他父母尽孝了。
一个月后,他们就是陌路人。
这段可笑的、她一厢情愿的婚姻,该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打开。
陆砚初似乎没想到苏沁然还在客厅里,愣住,余光看到餐桌上满满一桌子菜,也没什么表情。
“过个节都不让人安生,真是晦气。”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不满骂道。
陆然进来,故意把鞋子踢得到处都是,走路“梆梆”作响。
苏沁然忍不住提醒:“很晚了,声音小一点。”
他更来气,大喊着:“你管我!老巫婆!”
说着看向她的右手,露出嫌恶的表情:“只有三根手指的老巫婆!”
苏沁然右手猛地回缩了下,缺了无名指和小指的手颤抖着。
尽管下定决心离开他们父子,但孩子的恶还是直击她的心脏。
她有一瞬间感觉无法呼吸。
而陆砚初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有阻止。
任由苏沁然十月怀胎拼了命也要生下的孩子攻击侮辱她。
“砰”
陆然剧烈地摔上房门。
陆砚初此时才慢慢走进来,言语责怪:“今天大家都在过节,热热闹闹的,谁会在乎这点声音?你太小题大做了,难怪小然不喜欢你。”
苏沁然扯出一抹讽笑:“万一楼下的人和我一样,大年三十孤家寡人在家,打算早早睡觉呢?”
她的话提醒了陆砚初。
后者想到那一桌子饭菜,脸上短暂地闪过愧疚。
她漠然继续:“至于陆然......难道不是因为有人一直在他面前说我坏话,教唆他讨厌我吗?”
男人的动作霎时停下,那点愧疚荡然无踪,眉头紧皱,厉声质问:“你是在说妙妙吗?”
“我看你一个人在家才好心回来陪你,你就是这么回馈我的?”
苏沁然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滑稽。
她一言不发,转身顺手拿走签好的协议,回到衣帽间兼卧室。
陆然不允许她住家里的任何一个房间,陆砚初由着儿子。
这个只有她衣服的衣帽间已然成为最后的庇护所。
关门的瞬间,听到外面餐盘砸在地上哗啦作响。
苏沁然冷脸锁门,只当没有听见。
她不会再惯着他们了。
毕竟她没有理由去无限包容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