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四季如春,她却晃如置身冰窖!浑身的血液都在听到那声‘破烂’后凝结了起来。在顾家这两年,她什么都没得到,什么没留下,唯有这些......她将这些东西视若珍宝。可她不顾徐锦绣的辱骂,佣人的撕抢,拼了命也要拿回来的东西,原来在顾言慎眼里,就只是一堆不值钱的破烂而已......沈和眼圈泛红,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一颗接着一颗。她真的好想问问顾言慎,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也和这些
沈和指尖微颤,眼眶蓦然一热。
顾家四季如春,她却晃如置身冰窖!
浑身的血液都在听到那声‘破烂’后凝结了起来。
在顾家这两年,她什么都没得到,什么没留下,唯有这些......
她将这些东西视若珍宝。
可她不顾徐锦绣的辱骂,佣人的撕抢,拼了命也要拿回来的东西,原来在顾言慎眼里,就只是一堆不值钱的破烂而已......
沈和眼圈泛红,豆大的眼泪砸在地上,一颗接着一颗。
她真的好想问问顾言慎,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也和这些不值钱的破烂一样……
可又怕顾言慎会说出‘是’这个字。
那样,她可能连走出顾家大门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要离婚吗?不走,等着叫人赶你?”
倏地,头顶传来冰凉的声音,像搭在长弓上的箭矢,每一支都瞄准了沈和的心脏,箭无虚发。
她痛的有些麻木了。
沈和紧咬着唇瓣,不管不顾的,一股脑将剪纸小像塞进去,端着纸箱起身,逃似的跑出了客厅。
速度太快,她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
“真够蠢的。”
徐锦绣嫌弃不已,“儿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跟她离婚?”
像知道了什么好事儿一样,她眼睛都亮了。
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要不是老爷子保着,早就被她扫地出门了。
“妈。”
顾言慎眉心微皱,没作答,“天气不好,您今天别出门了,去休息吧。”
他扫了眼站在门口的管家,“跟我上来。”
话落,径自转身朝二楼去。
管家忙不迭跟上,行至一半,顾言慎淡声吩咐,“跟门卫打招呼,以后沈和再来,不用给她开门。”
他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整个客厅。
管家连连应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书房。
阖上门,顾言慎坐在梨花木所制的椅子上,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之中,“把刚才动手的那两个人辞退了。”
管家一愣,“什么?”
顾言慎掀了掀眼皮。
手边随意把玩着古董灯的开关,灯光忽明忽暗,给书房平添了一丝压抑。
管家在旁边站着,硬生生被逼出一身冷汗,不敢再问,只颔首应声,“是,四少爷。”
“出去吧。”
顾言慎下了逐客令,待管家从外面把门关上,他才从桌上拿了个什么东西,起身走到窗边。
随着他的靠近,窗帘缓缓朝两边散开。
楼下,沈和失魂落魄地走在石子路上,连门卫和她说话也没听见。
出了顾宅,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打在脸上,这才发现外面竟又飘了雪。
她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点儿背。
明明昨天都下过雪了,今天又下,好像故意和她作对,给她添堵一样。
打车回到酒店,沈和将箱子放在自己床上,从里面捡出了那几张被佣人踩脏的小像。
又找了一块橡皮,小心翼翼地将泥垢从上面除去。
每擦一点,那些曾经深藏在脑海中的记忆便像电影一样的在眼前重播。
不知怎么,眼底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她仰起头,强逼着眼泪倒流回去。
吸了吸鼻子,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末了,她把小像重新装进塑料膜中,摊平整了,再重新放回箱子里,用胶带封上。
最后拿起手机,颤抖着给顾言慎发消息,约他明早九点半去民政局。
“姑娘,到了。”
司机拉下手刹,转头提醒。
沈和坐直了身体,拿了手机扫码,正输密码,忽听司机惊叹一声,“哟呵,迈巴赫呀!”
闻言,沈和手指一滞,输错了最后一个密码。
透过车窗,果然瞧见民政局门口停了一辆银灰色的豪车,连车牌都透着贵气,象征主人的身份。
她敛了目光,指尖在屏幕上重新点了几下。
余光扫到消息栏里的时间,9:10。
她苦笑一声,付了钱,推门下车,朝迈巴赫走去。
顾言慎一向守时,甚至过于守时。
从不迟到,也从不提前。
他不愿被人等人,更不喜等人,所以每次两人一起出去,沈和都会提前二十分钟准备好。
没想到偏偏是离婚这件事,他竟提前来了。
可见有多迫不及待。
凌天下了车,替顾言慎拉开车门。
沈和离车身还有几步远时,车内迈出一条长腿,下一秒,顾言慎弯腰出来。
迎上那双深邃的欧式眼睛,才发现他眼底多了一层淡淡的乌青,是没有休息好的症状。
“以后尽量别熬夜了,养好身体要紧。”
脱口而出的关心,让沈和面上划过一丝不自在,挪开目光,又补了句,“工作白天也能做的。”
“少夫人,顾总他不是、”
凌天刚要说什么,忽然一道警告的眼神飘了过来,他当即瘪了嘴,后退一步。
“知道了。”
顾言慎点头,“进去吧,已经打点好了。”
所谓的打点好,就是跳过了冷静期,离婚证盖章的那一刻,沈和鼻头酸酸的。
反观顾言慎,依旧云淡风轻,签字的时候,和签公司文件没什么两样。
字体遒劲,速度极快,没有半点迟疑。
从头到尾,也只有她一个人舍不得罢了。
沈和亦步亦趋地跟在顾言慎身后。
他肩膀宽阔,遮住了大片阳光,也遮住了沈和的前路。
“是为了娶她吗?”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沈和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纠结一晚上的话。
顾言慎脚步微顿,拧眉回头,“什么?”
“爷爷的遗嘱。”
沈和牙尖儿微微发颤,像是在胸口多装了个起搏器一样,“顾言慎,你是因为爷爷留下来的遗嘱,才故意激我主动提出离婚,好娶白栀,是吗?”
那是顾老爷子在弥留之际,连话都已经有些说不清楚了,可他还是撑着,把顾家子孙通通叫到病床前。
牵着沈和的手对他们说:只要顾言慎在顾家一天,沈和就是顾家的人,顾言慎胆敢跟沈和离婚,就会失去做顾家家主的资格,顾家其他子孙均可让他净身出户。
顾言慎眸子晦暗不定,很显然,他也想到了这些。
“乱想什么。”
寒风瑟瑟,将他的声音也冻得凉了几分,“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