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抿了抿唇,第一次如此坚持:“我还从未见过江南,我想与你一起去。”她期待地望着裴昭瑾,却得到他再次的拒绝。“你想要什么金银绸缎、江南特产,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别让我担心,成吗?”姜瑜胸中的那股气忽地就散了。她不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裴昭瑾上了御制的马车。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离去。忽地,其中一架金贵的马车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正是晚桃。姜瑜猛地晃了晃身子,脸色惨白。只见晚桃得意地瞥了自
一声闪电。
照得姜瑜看清了裴昭瑾此刻的模样,分明还和记忆里没什么两样。
紧接着一声雷鸣。
将姜瑜理智拉了回来,再看裴昭瑾,忽然觉得眼前男人无比陌生。
顿时从胃里涌上一阵恶寒。
姜瑜猛地跑出内室,在角落里不住地干呕起来。
可惜她今天什么都没吃,除了淤血什么也没呕出来。
待疼痛尚缓。
姜瑜咽下几枚自制的解毒丸,入喉后药丸滑过的地方像是被烈火烧过,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也曾想过,要不然干脆就这么死了。
这特制的解毒丸虽能压制毒性,但每服一次就如同从阎王殿里走上一回。
是她舍不得裴昭瑾,舍不得与他相守相爱的日子,才一直这么生生熬下来。
一熬就熬了整整七年。
再回到内室,裴昭瑾的呼吸声依旧平稳。
姜瑜久久看着他,却忽然听见他呢喃一句:“阿瑜,你去哪了……”
她一愣,还没回神。
裴昭瑾又睡了过去,仿佛他的担忧不过随口一提。
姜瑜僵硬了半瞬,在他身边躺下,怔怔望着他的侧颜,彻夜难眠。
一夜过去。
姜瑜没有再提此事,裴昭瑾自然也不会提。
那些难堪与心酸似乎从未发生过。
直到几天后,裴昭瑾忽然提起又要下江南,足足要去一个月。
离他从江南回来也不过两三月。
临行前,姜瑜在宫门口送他,手里的帕子捏了又捏。
才淡淡问道:“我能与你同去吗?”
裴昭瑾眼中闪过不自然,轻咳一声便拒绝了:“你身体不好,受不了长途跋涉的。”
姜瑜抿了抿唇,第一次如此坚持:“我还从未见过江南,我想与你一起去。”
她期待地望着裴昭瑾,却得到他再次的拒绝。
“你想要什么金银绸缎、江南特产,我给你带回来就是了。别让我担心,成吗?”
姜瑜胸中的那股气忽地就散了。
她不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裴昭瑾上了御制的马车。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离去。
忽地,其中一架金贵的马车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
正是晚桃。
姜瑜猛地晃了晃身子,脸色惨白。
只见晚桃得意地瞥了自己一眼,才将帘子放下。
他们就这么走了。
姜瑜怔然地望着他们,直到他们彻底成了天边的一个黑点,才恍惚地回了宫。
接下来的一个月。
姜瑜没有收到裴昭瑾任何书信。
明明从前他去了任何地方,都会事无巨细地将当地的风土人情一一写在信里,快马加鞭让信使送回。
现下却不会了。
姜瑜只好让自己忙起来,看了许多医书,又见了许多来皇宫送药讨赏的药商。
仿佛只要不得闲,就不会幻想裴昭瑾与晚桃在一起的画面。
直到那天,姜瑜又接见了一位大药商。
见他手中人参品相绝佳,才忍不住又聊了会。
离开时却被药商叫住:“皇后娘娘可曾认识一位叫做姜瑜的姑娘?她与你很像。”
姜瑜愣住了,端详了他许久,才记起这人是医谷与外界买卖物资的牙商。
时隔七年再见医谷关联之人,她竟有些窘迫:“我就是姜瑜。”
药商一惊,随即又真心实意笑起来:“也好,也好。”
姜瑜勉强一笑,想起七年未曾有过消息的父母,又忍不住问道:“我父母……如今身体可还健康?我手中还有些医谷难寻的药材,可否拜托你带回去?”
可药商神色忽地一变。
姜瑜直觉不好,心猛然被人揪紧。
便听见药商叹息一声,黯然说道。
“你离谷第二年,老谷主就因思虑过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