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和他之间,也是该分清楚了。正好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去西部,离开之前我是要回家去看一看妈。所以我没有拒绝:“好。”……清明节当天。我背着收拾好的行李,站在家门口等常瑾年开车来接我回乡下。可是等来的却是常瑾年的警卫员小李。“嫂子!常军长他今天临时有任务耽搁了,他让我转告您,让您等等,等他下次再陪您回去!”又是这样。六年间他已经失约过无数次了,可每回,我竟然还能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他。我唇角扯
散会后,院士把我单独喊进了办公室。
“雪怜,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你是女同志,那边条件艰苦,再说你丈夫能同意你走吗?”
闻言,我攥紧放在身侧的拳头,回答的声音却异常坚定。
“院士,国家讲究男女平等,男同志能去,我女同志也照样能去。”
“我丈夫是军人,同样是为国奉献,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我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院士眼里的顾虑也就渐渐散去。
他拍着我的肩膀称赞:“好!你是我们院里最优秀的研究员,你能去最好不过的,剩下的时间好好跟家里道别。”
“是!”我总算松了口气。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我回到家,却被面前的一幕愣住。
只见厅内,是装得满满的军用挎包,还有被收拾到竹篮里的一些居家用品。
不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常瑾年和徐诗雅一同从里屋走出来。
徐诗雅的手里还拿着我的牙刷毛巾。
一见到我,徐诗雅忙上前来,热情拉着我进屋:“嫂子,你回来了,我今天下午和瑾年去百货大楼买了一些日用品。”
说着,她直接热情介绍起来——
“这个是塑料尼龙丝牙刷,对牙齿好,这个是钢架布伞,比普通伞牢固……”
我看着这一样一样摆出来的新物件。
心一瞬如坠冰窟,泛起无尽寒意。
因为与之对比的,是我那些从供销社买来的旧日用品,都被他们归纳在竹篮里,显然是准备扔掉的。
这期间,常瑾年就这么看着,并没有阻止徐诗雅替换我的物品。
我忍不住想,是不是只要我在这个家继续留下去,也迟早会被徐诗雅取代?
回过神来,我压下心底的酸涩,转而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我用不惯,还是你们两个用吧。”
说着,我低头从竹篮中把自己的东西挑出来,一一摆回了原来的地方。
气氛一时变得尴尬安静。
徐诗雅讪讪站在门口:“嫂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不等我开口,常瑾年冷沉的声音就传来:“诗雅也是好心给家里买的,让你用你用着就是了,闹什么?”
家里?在常瑾年的心里,徐诗雅这么快就已经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了吗?
我依旧背着身,眼底却已经红了一圈。
我没有回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我真的只是用不惯,常瑾年,你是不是也该少把在部队里的强势放在家里来,免得吓到徐医生。”
这话一出,常瑾年果真脸色微变看了眼徐诗雅,没再多说。
这天吃过晚饭后,徐诗雅便赶去了医院值班。
晚上睡觉时。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常瑾年竟然往我身边靠了靠,语气也软和了些。
他主动开口说:“过两天是清明,我申请休假,陪你回乡下给你爸扫墓,顺便去看看你妈。”
他脱口而出‘你爸’‘你妈’的称呼,似乎并未觉得不妥……
可结婚六年,我早就改了口,常瑾年却一直在分你我之别。
现在想来,他从来就没把我家里当一家人。
如果是从前,我会为此跟他争论几句,可现在……
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和他之间,也是该分清楚了。
正好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去西部,离开之前我是要回家去看一看妈。
所以我没有拒绝:“好。”
……
清明节当天。
我背着收拾好的行李,站在家门口等常瑾年开车来接我回乡下。
可是等来的却是常瑾年的警卫员小李。
“嫂子!常军长他今天临时有任务耽搁了,他让我转告您,让您等等,等他下次再陪您回去!”
又是这样。
六年间他已经失约过无数次了,可每回,我竟然还能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他。
我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深吸了一口气:“那也麻烦你转告他一声,这次我自己回去了。”
说完,我转身直接迈步走向车站。
以后没有常瑾年,我照样可以独自回去给父亲扫墓,看望母亲。
等等等……
我已经等了他六年,以后,我不想再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