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下一刻,顾长念也端着一盆水来到了房门前。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透着些许尴尬。顾长念看了看屋里的铜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默了默说:“师父,弟子来晚了。”鹤卿收回视线,把帕子覆在脸上,温吞道:“不晚,只是他来得比你早。”随即,鹤卿便听到陆离说:“对不起,我自作主张想伺候师父。师兄,你不会生气吧?”鬫帕子下,鹤卿的眉毛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茶茶的?
“师父,早。”鬫
鹤卿缓缓睁开眼循声望去,昨日被她救回来的少年陆离,正端着一铜盆水进来了。
他的时间卡得刚刚好,鹤卿前一秒出定,他后一秒就唤醒了她。
鹤卿微微颔首:“早。”
陆离笑吟吟地将水盆放下,主动拧了帕子过来递给鹤卿:“师父擦擦脸。”
陆离穿得是从天玄山弟子那里借来的校服,脸庞在晨曦中白到发光,蓬松的自然卷已经束成了马尾,发梢在空中灵动的晃悠。
与昨日披头散发的落魄样子相比,看起来阳光了不少。
看着陆离这纯洁无瑕的漂亮脸蛋,鹤卿破境受阻的郁闷心情好转了些。鬫
“谢了。”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脚步声,下一刻,顾长念也端着一盆水来到了房门前。
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透着些许尴尬。
顾长念看了看屋里的铜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
默了默说:“师父,弟子来晚了。”
鹤卿收回视线,把帕子覆在脸上,温吞道:“不晚,只是他来得比你早。”
随即,鹤卿便听到陆离说:“对不起,我自作主张想伺候师父。师兄,你不会生气吧?”鬫
帕子下,鹤卿的眉毛抽了抽:这话听着,怎么茶茶的?
她掀开帕子看向陆离。
只见陆离的侧颜绝美,神情看着有些担忧,但唇边依稀带着一丝极难被察觉的弧度。
鹤卿又看向顾长念。
顾长念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唇角:“不会,辛苦你了才是。”
陆离歪了歪头,不解而温和的问:“怎么会呢?徒弟伺候师父,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师兄,你伺候师父很辛苦吗?”
“……”鬫
这话简直一发入魂直接是戳到了顾长念的痛处。
顾长念伺候原主的过程,何止是辛苦,简直是屈辱。
鹤卿这次穿来时,是原主第一次对顾长念用强。
可在这之前,原主也没少对顾长念动手动脚,现在被陆离提起来,顾长念当即面色铁青。
鹤卿看了看顾长念那愈发难看的脸色,又打量起陆离唇角那似有若无的浅笑,不由地双眼微眯,汗流浃背——
好家伙,自己新收的这个小徒弟,该不会是个白切黑吧?
但不管如何,鹤卿不能让顾长念对她的仇恨值继续增加,只得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说正事。长念,既然你伤势还未好,便也不急着赶路,我先同陆离回山,你与天玄山的人同行吧。”鬫
顾长念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惊诧,接着便说:“弟子伤势已无大碍,可随师父一同回去。”
鹤卿听得出来,顾长念已经尽量把这句话说得平缓了,可还是难以遮掩的透露出些许急迫。
鹤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顾长念追着天玄山弟子花池雨私自下山,后又拔刀伤了师父,按照原主的性子,一定会为此勃然大怒。
顾长念这是在担心她会迁怒到女主身上,私下里使些阴狠法子,才会如此乖觉的主动提出要跟她走吧?
但这怎么行呢?
小说剧情里,原主因为这次的用强,一时无地自容,先行一步回了瑶光派闭关不出,所以接下来,就是顾长念和女主感情升温的情节。鬫
这要是真让顾长念跟她走了,这小子指不定在肚子里怎么骂她呢……
得好好想想。
鹤卿把帕子扔回到水盆里,淡淡的道:“你出去吧。”
“是。”
房门关上,陆离又自顾自的去收拾水盆,如常的仿佛无事发生。
“陆离。”鹤卿唤他:“你过来。”
陆离走过来疑惑地看着鹤卿,漆黑的眸子大写的无辜。鬫
鹤卿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方才,为何拿话刺顾长念?”
陆离微微一怔,随即垂下了头,用极低的声音说:“师父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但我不知道,师父已经有一个那样优秀的弟子了……”
鹤卿闻言,眼中的戒备散了些——
这是担心自己抢不到师父的宠爱?
虽然平时看起来稳重,但终归是少年心性,茶言茶语的维护自己的利益。
不过能这样坦白相告,倒是很对鹤卿的脾气。
鹤卿露出了穿书以来的第一个笑,她说:“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你,不会忽略你的,你要快些成长起来。”鬫
成长起来,才能与我一起合练,助我破境啊少年……
陆离看着那明艳笑容半晌,倏地展颜一笑:“我会的,师父。”
※
是夜,月黑风高,羊肠小道两旁的灌木中虫鸣阵阵,这时,两名前方探路的天玄山弟子折回汇合。
“前面有个村寨,要去那处落脚吗?”
其余几人听了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鹤卿就高高地坐在那棵大树上,似乎是在闭目打坐,并未察觉到这边的事。鬫
这样的状况,鹤卿同行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和堂堂一个仙门掌门启程回山,天玄山的弟子们不仅没感觉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是一直憋着一股火没处发。
这一路上,鹤卿总是这般离队伍不远不近的坠着,一停下来休息便找个高处打坐,半句话不多说。
就这种态度,哪怕是路上随便结伙一个旅人,也不会如此生疏。
这也都罢了,他们此次回山遭遇数次妖魔袭击,虽不至于无法应对,可鹤卿却从未出过一次手,还坐得那样高,像是深怕被波及。
帮忙帮不上,天玄山弟子还又不得不以她这个长者为尊,鹤卿不表态,他们也不好擅专,多有束缚。
如今,他们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各个目光灼灼的盯着顾长念。鬫
与顾长念关系较好的男弟子徐改之一手掩唇,声如蚊鸣的说:“长念,要不去请示一下仙师的意思?”
顾长念看了那边一眼,飞快地收回了视线,不自在地说:“既然师父未有指示,那便就地歇息吧。”
另一弟子不乐意了,垮着脸道:“你次次都这么说,我们都赶路好几日了,下一个城镇路远,去村镇里休整一番不是正好?”
花池雨知晓顾长念的心意,嗫嚅地帮腔道:“我们下山历练,露宿野外是常有之事,不必强求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那弟子反驳道:“若是仙师始终不言明,难不成我们这一路都露宿野外嘛?说不定仙师就是故意如此,等着长念主动去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