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脸上,一条伤疤从左脸颊一直延伸到右边额角,像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其上。我慌忙瞥开眼。七年前,我在帮陆骁沉拍摄广告时,爆破的镜头却出现了意外。爆炸比预想中早了太多,我虽然躲过了火焰,却依旧被飞来的残片划破了脸。尽管七年过去,那伤疤却还是触目惊心。跟江澈约定了复查时间,我回到家。开门时,我喊了一声:“骁沉!”空旷的家里传来回音,陆骁沉不出意料的不在。我顿了顿,自嘲一笑,将手中的袋子扔到一旁,里面滚落出
歌坛天后黎疏月死了,死在七年前的火灾中。
其后七年留在人间的,不过是一个披着丑陋人皮的幽魂。
待执念散尽,我也该如所有人希望那般,死的干干净净。
……
曙光私人医院。
我坐在椅子上,盯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出神。
就在半分钟前,我得知自己脑子里长了个肿瘤。
恶性良性不得而知,只是长在脑子里,不管怎么样,都算不上是小事。
对面,披着白大褂的江澈敲了敲桌子将我唤回。
“你看怎么办,要不要告诉陆骁沉?”
这种情况自然要通知家属。
按照普通大众的定义,陆骁沉是我的爱人,也是我唯一的家属。
偏这时,墙上电视里闪过热点新闻,主播的声音传出。
“陆骁沉又结新欢,与美女共度良宵……”
我抬眸看去,视频中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的男人揽着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
哪怕是在地下停车场里的昏暗场景下,也如偶像剧一般十足登对。
心脏处传来刺痛,我攥紧手,惨淡一笑。
“你也看见了,他没时间。”
江澈蹙着眉按下遥控器,屏幕登时一片黑暗。
然而里面却倏地倒映出一张狰狞的脸。
在那脸上,一条伤疤从左脸颊一直延伸到右边额角,像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其上。
我慌忙瞥开眼。
七年前,我在帮陆骁沉拍摄广告时,爆破的镜头却出现了意外。
爆炸比预想中早了太多,我虽然躲过了火焰,却依旧被飞来的残片划破了脸。
尽管七年过去,那伤疤却还是触目惊心。
跟江澈约定了复查时间,我回到家。
开门时,我喊了一声:“骁沉!”
空旷的家里传来回音,陆骁沉不出意料的不在。
我顿了顿,自嘲一笑,将手中的袋子扔到一旁,里面滚落出几个药瓶。
这些药卡着点要吃上一整天,光靠咽药片喝的水都能顶饱。
倒了杯温水坐下后,我拿出手机搜索热点。
底下的评论一如往常。
【这又是新人了,是陆骁沉今年换的第五个了吧?】
【我辗转于不同的女人,企图从她们的脸上窥见属于你的半分熟悉,我哭死,他真的好爱她】
这么多年,陆骁沉身边的女伴变了又变,却从未被说过滥情。
只因为,这些女人都长着与我肖似的眉眼。
【黎疏月走了七年,陆骁沉也怀念了七年,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像她。】
【真的好可惜,为什么黎疏月死得那么突然,如果她还活着,我都不敢想象她有多幸福!】
他们感叹着造化弄人,感叹着陆骁沉的用情至深。
却没想到他们口中死了七年的黎疏月,正在屏幕后看着。
曾经我也以为,陆骁沉是真的爱我。
毕竟当年,他为了追我闹得满城皆知。
除了总裁一贯铺天盖地的礼物攻势,他还放下公司事务,陪我去音乐学院进修留学。
在国外,他甚至亲自学了做菜,只为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他甚至还近乎仰望地看着我的眼,说我是落入凡间的缪斯。
可直到毁了容,看见他身边的女人层出不穷。
我才恍惚有些分不清,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这张脸了?
我自虐一般往下划着,像是企图找到他还爱我的证据。
门忽然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迈进来。
客厅里的灯瞬间亮起,刺得我睁不开眼。
陆骁沉的声音冷冽声音传入我耳中:“为什么不开灯?”
不等我回答,他的视线又落在散落一地的药瓶上。
“这是什么?”
我慌张间找了个错漏百出的借口:“维生素,还有些常备的感冒药。”
陆骁沉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我见状,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
何必撒谎,就算直接说是关于脑肿瘤的药,他也未必会多问一句。
下一秒,陆骁沉淡淡道:“今晚安安会来,你去公寓住一晚。”
我一滞,胸腔闷得有些无法喘息。
被拍到的女生已经被扒出身份,不叫安安。
所以现在的这个安安,可能是陆骁沉上个月认识的小演员,也可能是他新招的秘书。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在这里,会扫了陆骁沉的兴。
哪怕这套位于市中心的高层大平层有四百多平,可好像只要我在这里,哪怕看不见,他也觉得恶心。
按照往常,我会起身乖顺地离去。
但今天,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我好像格外脆弱些。
心底的两股情绪拉扯着,扯痛神经。
我忍不住开了口:“今天,我能不能不走,我就呆在客卧里……”
陆骁沉止住扯领带的动作,望向我的眸子凝满了冰。
“你觉得呢?”
“黎疏月,不要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