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吃口菜,梁玥乖巧懂事地端着酒杯,甜甜地望着她。还没等温宁开口,宋哲已经端起了酒杯,“她胃不好,我替她喝。”梁玥悻悻的眸光,在温宁身上扫了一下,失落道:“温宁姐好福气,刚来就有人护着。”“宋哲,一杯酒而已,温宁没那么脆弱。”旁边的男生再次开口,巴结讨好霍云深之意,很是明显。霍云深矜贵无双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别人给她塞酒,仿佛隔岸观火的陌生人。温宁不好意思地起身,“我
温宁到锦瑟会所时,大家已经酒过三巡,偌大的包间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主桌C位的霍云深神色淡然,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上泛着淡淡的红,面料精贵的衬衫扣子也解了两颗,领口微敞着,慵懒散漫。
原本清冷的眸子,垂眸看向身边的女人时却柔和了不少。
夹带着笑意的眼尾扫过温宁,却是无尽的凉薄。
“云深,帮我剥个虾好吗?”
霍云深眼尾淡淡却带着明显的宠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梁玥递过来的虾。
温宁的眼神不自觉看过去,他细细剥虾的动作,她从未见过。
她是霍云深隐婚三年的妻子,却一年见不了几次自己丈夫。
温宁暗暗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云深,你可从来不参加同学会,没想到今天能带着人过来,感情这么好,看来是好事将近啊!”
班长宋哲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个个盯着霍云深等着他的回答。
以至于这会儿除了霍云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温宁就站在门口。
霍云深也没回答,举手投足之间的漫不经心,让温宁心口一窒。
自己的丈夫好几个月见不到人,这种场合身边还带着梁玥,何其讽刺?
“哎,温宁,怎么来这么晚?”
宋哲转眸看到温宁,热情地招呼她进来。
温宁能来,是他特意挂号跑到医院磨来的。
“霍云深还记得吧?当年你们俩可是我们班名副其实的学霸。”
霍云深斜睨了她一眼,微微勾唇,左手随意搭在梁玥身后。
梁玥抿唇娇笑,冲温宁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温宁咬牙后不着痕迹地缓了口气,笑容客气而疏离,“好多年不见,没什么印象了。”
霍云深瞥了一眼温宁,声音凉薄,“嗯,好像不怎么记得了。”
虽然知道自己如今在他心里没什么位置,但亲耳儿听到这句话,无疑更伤人。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两人间的不友好让不少人疑惑,明明没什么交集的人,怎么这么不客气?
宋哲陪笑道:“多年没见,不记得也正常,但我保证等会儿什么事儿都能想起来。”
说着在温宁身旁微微俯身,“饿了吧,赶紧吃点东西。”
旁边的男生见状开始打趣,“班长,这么多年了你还贼心不死呢?我说你怎么一直留着身边的位置,原来是在等我们温美人。”
说完包间里哄堂大笑,宋哲曾经追过温宁,这不是什么秘密。
同学的调侃宋哲并不理会,殷勤地给温宁夹菜,“多吃点,比上次见你更瘦了。”
温宁有些尴尬,淡笑轻语,“谢谢,我自己来。”
“温宁姐,我敬你一杯!”
她刚吃口菜,梁玥乖巧懂事地端着酒杯,甜甜地望着她。
还没等温宁开口,宋哲已经端起了酒杯,“她胃不好,我替她喝。”
梁玥悻悻的眸光,在温宁身上扫了一下,失落道:“温宁姐好福气,刚来就有人护着。”
“宋哲,一杯酒而已,温宁没那么脆弱。”
旁边的男生再次开口,巴结讨好霍云深之意,很是明显。
霍云深矜贵无双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别人给她塞酒,仿佛隔岸观火的陌生人。
温宁不好意思地起身,“我真喝不了,我对......”
“一口酒都不喝,是我们这帮同学入不了温同学的眼?”
霍云深突然开口,声音中的不屑与凉薄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
温宁苦笑,心脏倏然揪在一起,为了梁玥他竟然要自己喝酒。
四目撞上的瞬间,温宁浑身血液逆流,仿佛结冰!
“云深,温宁上学那会儿就有胃病,她喝不了酒,这也是人之常情。”宋哲耐心解释。
霍云深勾勾唇,“宋哲,你想英雄救美,一杯未免太没诚意?”
“霍云深,你这就有点过了...”
温宁拉住宋哲,暗暗汲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后,无谓地笑了笑,“霍总难得来聚会,未来的霍太太敬酒,不喝确实有点不识抬举。”
她不喝不是因为胃病,而是对酒精过敏,哪怕是喝度数很低的果酒,也会起疹子,白酒更是不敢沾。
婚后有次误喝了含有酒精的饮料,浑身过敏起了大片的红疹。
当时,霍云深心疼得不行,大半夜抱着她去医院挂急诊。
这事,他难道真的忘了?
忍着心里的揪痛,温宁仰头,一杯酒一滴不剩。
霍云深晃动着酒杯的手陡然一滞,风轻云淡的面上拂过一抹愠色,嘴角微微轻颤。
烈酒灼喉,却抵不过心底涌上来的寒凉。
温宁盯着霍云深一字一句道:“霍总,可还满意?”
霍云深敛了情绪,垂眸看向梁玥,“你问她。”
梁玥看着温宁笑意盈盈,“温宁姐豪爽,那我也干了。”
她正准备抬手,酒杯便被霍云深拿了过去,“不能喝,逞什么强。”
男人声音低沉,透着怒意和不容抗拒。
任谁都能听出他这话虽然是说梁玥,其实是在说温宁。
梁玥委屈巴巴地垂眸,眼尾余光却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温宁,眼底尽是幸福之色。
温宁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足够铁石心肠,但今晚还是被深深刺痛。
他的女人他会用心呵护,不值一提的人生死与无他无关。
心口像是压了块儿石头,瞬间的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喘不过气。
宋哲给温宁夹菜,看她脸色苍白,整个人有些僵硬,焦急道:“温宁,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温宁紧紧攥着手,艰难开口,“不好意思,确实不太舒服,可能得先走了。”
而此时,霍云深晦暗不明地盯着她锁骨处的那片嫣红,眸光深沉。
那是酒精过敏后的反应,从脖子下方开始,严重时会蔓延全身。
一颗心早已被霍云深践踏得千疮百孔,此刻温宁只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拒绝了宋哲要送她的好意,离开时,脊背笔挺,不至于让自己太狼狈。
深城的冬夜,寒风咧咧,风吹在脸上像刀子。
温宁拢了拢大衣领,脚步匆匆去找药店。
……
一个小时后,她脚步沉沉地走进前阵子刚租住的老旧小区。
昏暗的路灯时明时暗,为回家的小路投下斑驳的光影。
楼道里的灯坏了好几天,依旧没有人修,里面漆黑一片。
她摸索着走到家门口,翻包找钥匙,悉悉索索声在寂静的楼道中显得格外清晰。
垂眸间,发现转角的楼梯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指尖闪烁着点点星火。
温宁有些慌,快速地开着门,心口突突直跳。
就在她准备进屋的瞬间,身后的男人扔下烟头,猛然朝她走来。
“救......”
没待温宁喊完,她已经被拉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