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佰傛负责人的报喜电话。佰傛成了,顺利过会。挂了电话,闻阮转头看向林悦,学她刚才幸灾乐祸的语气。“不好意思呢,又让你失望了。”一个‘又’字,让林悦的郁闷和嫉妒翻涌而至,又要被这女人压一头,风头又要被抢走。气死!其实闻阮刚来那会,林悦并没有觉得这姑娘是威胁。闻阮名校毕业,数学和经济学硕士双学位,简历确实漂亮,但荣立资本背靠海城头部企业荣立集团,在海城属行业第一,高学历只是门槛。高学历的人多了,而且闻
关于辞职的问题,蒋青延说他会好好考虑。
闻阮给了他一个期限,现在离过年就剩一个月,她只等他一个月。
她会在年后离开荣立,到时候,要么她自己走,要么两人一起走。
接下来的一周,闻阮过得还算舒心。
姚曼像是突然变了性,没再作妖,没找她事,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挑衅和得意更甚。
似乎,胜券在握?
闻阮懒的搭理她,不找事就行。
周五这天,海城又下了雨,雨丝细密连绵,没有停歇的意思。
下午三点,荣立资本。
会议结束,闻阮整理文件的时候,投资一部的总监林悦挪着椅子凑过来,手搭在她肩膀。
“闻阮,你说佰傛不会黄了吧。”
今天是佰傛国际并购重组福启科技过会的日子。
两百亿的大盘子,闻阮今年一直忙这个,如果成了,够整个公司吃几年的,所有人都在等结果。
最近投资管理中心恰好空出一个副总的位置,刚刚的会议,上面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佰傛今天成了,副总的位置就是闻阮的。
作为竞争对手,林悦当然是希望佰傛失败的。
现在是下午三点,已经过去六个小时,那边还没消息。
会议室内其他人都走了,只剩她们两个,林悦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幸灾乐祸。
“黄了吧……估计黄了……”
闻阮还没开口,手机有电话进来,她拍掉林悦搭在肩膀的手,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下。
“成了!”刚接通,那边便传来一阵高亢的嚎叫,“成了!成了!”
是佰傛负责人的报喜电话。
佰傛成了,顺利过会。
挂了电话,闻阮转头看向林悦,学她刚才幸灾乐祸的语气。
“不好意思呢,又让你失望了。”
一个‘又’字,让林悦的郁闷和嫉妒翻涌而至,又要被这女人压一头,风头又要被抢走。
气死!
其实闻阮刚来那会,林悦并没有觉得这姑娘是威胁。
闻阮名校毕业,数学和经济学硕士双学位,简历确实漂亮,但荣立资本背靠海城头部企业荣立集团,在海城属行业第一,高学历只是门槛。
高学历的人多了,而且闻阮长得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给人第一印象,更像花瓶。
谁能想到,就是这个闷不吭声的花瓶,最让人刮目相看!
荣立的晋升管理制度苛刻残酷又变态,投资总监平均年龄在三十五岁。
林悦高学历,能力强,又有亲叔在集团高层,也是三十岁才坐稳一部总监,闻阮没背景,却是27岁时就跟她平起平坐了。
很多人不服,尤其是她,但不服不行。
谁让人家是天赋型人才。
闻阮从助理分析师到如今投资二部的总监,部门业绩榜年年top1,她来公司几年,就在冠军榜待几年,一直破公司记录。
独具慧眼,经她手的项目最后都大爆,回报率都惊人,投的独角兽项目也成功。
话少,但能力牛逼,一路开挂,破格提升。
这些年,被连续破格提升的也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投资管理中心的总经理蒋青延,一个就是闻阮。
想到蒋青延,林悦倒是记起一件事,她抬脚踢踢闻阮的凳子,笑容古怪。
“你说前途和爱情,蒋青延会选哪个?”
闻阮听出她话里有话,“想说什么直说,不用笑这么猥琐,怪吓人的。”
林悦的笑僵在脸上,差点气出内伤,凑近她,压着声音道:
“你觉得,蒋青延会坚守与你的贫瘠爱情,还是娶姚曼,做驸马,走向人生巅峰?呵,佰傛成了又怎么样,你男人都快留不住了呢。”
姚曼是谁?
荣立集团董事长千金,大老板亲闺女,据她观察,姚曼对蒋青延势在必得,闻阮一介草民,怎么抢得过集团长公主。
这两人要因为蒋青延杠上了,林悦乐的看戏,哈,打起来,最好打起来!
闻阮没搭理她,因为手机又响了。
楼上的高层们听说了佰傛过会的消息,笑盈盈的把她叫过去喝了杯茶,赞许的话夸一通,言语间有暗示。
不出意外,投资管理中心的副总是她的。
……
怕堵车,闻阮提前半小时下班,车子从第二个路口上高架。
桃湘居,是一家以雅致温馨著称的私房菜。
装修风格蕴含东方的智慧和文化,窗上印着的剪纸,书卷样式的灯饰,如潺潺流水的古筝琴音,每一处都让人远离闹市的喧嚣。
闻阮提前两天订的包厢。
今天是她和蒋青延在一起三周年,又恰好佰傛成功过会,双喜临门。
闻阮进包厢时,蒋青延已经到了,站在窗前打电话。
西装笔挺,身姿颀长挺拔,鼻梁架着一副薄薄的金丝眼镜,儒雅矜贵,身上有斯斯文文的书卷气,让人一眼就忘不掉。
闻阮听他说了一句,“你胃不好,今晚别喝酒。”
语气算不上太温柔,却也能听出关心。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蒋青延很无奈,“你别闹,我真走不开……喂?”
对方挂了电话,蒋青延眉头紧皱,抬头看见闻阮,下意识收了手机。
“来了。”
“嗯。”闻阮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
“比你早到五分钟。”蒋青延下午去银行开会,结束后直接从银行那边过来的。
包厢里的暖气很足,闻阮进来后脱了大衣,里面一袭红裙,脚下一双黑色长靴,裙摆摇曳,极具风情。
等菜的时候,她想到刚才那通电话,“谁胃不好?刚才谁打的电话?”
蒋青延坐在她对面,拿着手机,低头发消息,随口道:
“一个朋友。”
今晚的包厢与以往不同,老板按照闻阮的意思,让人用花装点灯饰和方形长桌,配着点其他装饰,暖黄灯光悬在屋顶,浪漫且雅致。
此刻,闻阮觉得这番心思有点浪费了。
因为对面的男人眼里没有这些,他的心思都在手机上,一直低头发消息。
发了之后,就锁屏,解锁,锁屏,解锁……反反复复,明显在等谁的消息。
“一个朋友?是姚曼吗?刚才是姚曼给你打电话?”
她直接点破,蒋青延的视线终于从手机离开,抬头看她,正要开口,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
蒋青延看一眼,立刻接了。
接完,脸色很难看,挂了电话后慌慌张张的起身。
闻阮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抬头看他一眼。
“又要走?”
来电显示,她看见了,姚曼。
蒋青延脸上有焦急,也有歉意,“阮阮,我尽量早点赶回来。”
他说完就走,闻阮没拦他,晃晃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酒液入喉,竟品出一丝苦味。
窗外悠扬动听的古筝曲透过缝隙传进来,婉转低沉,似雨打芭蕉。
闻阮听的晃神,想起之前的纪念日。
一周年,两周年,她的生日,情人节……从来都是蒋青延给她准备惊喜。
他会提前布置好一切,挑礼物,订餐厅,带她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温柔似水,爱意深切。
今年,他忘了日子。
前两天她问他订了餐厅没,他一脸茫然。
今天的餐厅是她订的,花是她买的,现在菜还没上,男主角已经离场。
……
闻阮一个人吃了烛光晚餐,从餐厅离开时八点半。
蒋青延一直没回消息,打电话也没人接。
她买了张电影票,还是那场,她和蒋青延看了三次都没看完的电影。
爱情已经能窥见结局,电影也该有始有终。
等代驾耽搁了点时间,九点的电影,她迟到了十分钟,灯已经关了,视线较暗,她低头寻着位置坐下。
前面的剧情她已经看了三遍,有些心不在焉,后面的剧情,她完全走神,屏幕里的女鬼又变成了姚曼的脸。
怪恶心的。
闻阮较劲,硬是忍着看到最后。
啪——
椅子突然被人从后面踢了下,不轻不重。
闻阮以为是后面的人不小心碰到,也没在意,结果,又被踢了两下。
踢了还不罢休,她后脑勺又被砸了下,不痛,瞧着落在旁边座椅上的爆米花,闻阮冷着脸转身。
恰好,电影已经在放片尾曲,灯光陆陆续续亮了。
她看到了罪魁祸首。
男人穿黑色高领毛衣,藏青色大衣,五官邪魅,狭长的眸直勾勾看着她,眼尾轻扬,俊脸挂着欠揍的笑。
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手里捏着一个还没来得及砸出去的爆米花,见她回头,笑意渐浓。
贺争,铭合资本的创始人。
闻阮没想到,看个电影也能碰到这狗男人,早知道换个电影院。
她跟贺争有仇。
她年少无知时,做过一件挺对不起贺争的事,已经道过歉,而且在她看来,那件事其实没那么严重。
但贺争觉得颜面尽失,记恨她到现在。
记恨到什么程度?
两人同行,从她开始独立做项目,这货就跟她过不去,但凡她接触或者感兴趣的项目,他总要横插一脚,什么都要跟她抢。
几次来回,她最初的那点愧疚被他气没了,他抢她的,她也下手不留情。
两人梁子结的深,圈里都知道两人是死对头,这些年,他们谁也没占便宜,谁也没吃亏。
唯一让她占了大便宜的,就是佰傛这个项目。
贺争当时抢了,不过那阵他似乎遇到了什么事,主动放弃了佰傛,半年前,他出国考察项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电影结束了,周围的人已经陆续往外走。
闻阮这会儿才看见,贺争旁边坐着个长发女人,带着口罩,看不见脸,黑色深V紧身裙,没穿外套也不嫌冷。
朝她投来的目光中,有警惕和敌意。
闻阮本来心里有气,想着正好跟贺争骂一架解解气,见他女朋友在,又忍着了。
贺争这货贼记仇。
当年一件小事他记了这么多年,万一,一会儿两人骂起来没收住,刀光剑影间把他女朋友吓跑了,这男人又得给她记上一笔。
心中有计较,闻阮转眸看向贺争,笑道:
“贺总,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下不为例。”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清冷的面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诱惑力,贺争旁边的女人几乎立刻来了危机感。
不对劲!
这女人是谁啊,贺争哥只看个后脑勺,就把人认出来了?
来自女人的第六感,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贺争哥,她谁啊?”
贺争没搭理她,起身往前走两步,朝闻阮微微俯身,漆黑的眸紧紧盯着她发红的眼睛。
“心情好……那怎么哭了?”
闻阮一愣,下意识伸手摸摸脸,果然有眼泪,她擦干,随口道:
“看电影吓的,我胆子小。”
“你胆子小?”
贺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狭长的眸半眯着,“当年玩我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吗?”
闻阮:“……”
好汉不提当年勇,就过不去了是不是?
她今晚心情差,没心思应付他,“贺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打完招呼她直接跑了,贺争想追,旁边的女人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
“贺争哥,她谁啊?”
贺争抽回胳膊,望着闻阮离开的方向,懒懒的挑着眉。
“她啊,一个没良心的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