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什么?”凌康眸色一暗。燕念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对凌康一见钟情,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嫁给他!寂静中,凌康不耐烦地背过身:“只要你不出来害人,便是对本将军的报答!”言罢,他再没停留,走出厢房踏进雪中。那决然的背影很快就再瞧不见。燕念慈怔坐了许久。直到那桌上的喜烛燃尽,她才起身独自换下了喜服。瞧着大红的婚衣,燕念慈只觉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紧。呼啸的寒风从门窗缝隙钻进来,屋中火炉里却连块炭都
腊月十八,漫天飞雪,吹白了长安城的街巷。
唯有将军府十里红妆。
西院厢房内,燕念慈一身婚服坐于榻边。
她隔着殷红珠帘望向身前人,心口莫名发烫。
凌康,北桑将军,从此便是她的夫君。
但男人眉眼冷冽阴沉,脸上瞧不出半分喜色。
也是,若非皇命不可违,又有谁愿意迎娶她这南疆的妖女?
燕念慈仍出着神,却听耳边倏然传来凌康冰冷的嗓音。
“将此厢房的门关紧,无事不得让她出来。”
他吩咐完下人,转身便要走。
燕念慈听出那后句话说的是自己,身形顿时一震,仓惶出声唤他:“将军!”
凌康停住,却没回头:“有事?”
燕念慈掩在红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那日……多谢将军相救。”
话落,屋中一阵死寂,连空气都仿若冻结。
好一会儿,只听凌康讥讽一笑。
“多谢?”他冷冷看向她,不掩眼底厌恶,“本将军此生最悔之事,便是救你!”
燕念慈胸口骤然闷疼。
她本是南疆公主,只因巫师说她命格极阴极凶,会给周围人带来不幸,乃是不祥之人!
于是自出生起自己就被锁在高阁中,一关便是十六年。
直到半月前,凌康率千万铁骑攻破南疆,将她救出,带回北桑。
那时,北桑皇帝欲立她为妃,钦天监却道出她命格,并称不能杀,只能以杀戮之气镇压,否将引来天灾。
最后,这一纸婚书便递到了凌康的面前。
回想旧事,燕念慈自知这段姻缘于他来说是无妄之灾。
她甚至不敢去瞧他,只能垂眸低声:“抱歉……”
“抱歉什么?”凌康眸色一暗。
燕念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对凌康一见钟情,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嫁给他!
寂静中,凌康不耐烦地背过身:“只要你不出来害人,便是对本将军的报答!”
言罢,他再没停留,走出厢房踏进雪中。
那决然的背影很快就再瞧不见。
燕念慈怔坐了许久。
直到那桌上的喜烛燃尽,她才起身独自换下了喜服。
瞧着大红的婚衣,燕念慈只觉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紧。
呼啸的寒风从门窗缝隙钻进来,屋中火炉里却连块炭都没有。
不过片刻,燕念慈已被冷得浑身发颤。
她打量着屋子,喉间涌上股苦涩。
这雕栏玉砌的厢房,于自己来说,与那凄冷的高阁没有半点不同。
到最后,终是只有她一人……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朦胧梦中,燕念慈好像回到了南疆国破那日,凌康如神明般降临眼前。
他有力的双臂将她抱在怀中,语气缓和温柔:“你是何人,为何被关在此处?”
然而画面一转,凌康又跪在北桑皇帝面前,神情憎恶:“陛下,臣宁死,也不愿娶此女为妻!”
刹那,燕念慈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睁开双眼,尚未定神,就见榻边立着一道身影。
借着月光,燕念慈看清来人面容,眸底划过抹不可置信。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