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长嫚估量了一下那一袋子的分量,“至少百亩。”嬴长嫚不仅是要种系统送的这些高产粮,她还要用控制变量的法子,去测试比较当世粮种最高可达多少亩。并且,不同的耕种方法、肥料、农具等,都会影响亩产。如今才十一月,在寒冬彻底到来前,还需把耕田翻一翻,来年才不至于土壤僵硬难耕。“允。”始皇言简意赅,应下了嬴长嫚的要求。谁都知道这时候嬴长嫚要别庄的原因,一时小声议论不断。嬴长嫚没理会那些议论,她专心的观察着朝臣
嬴长嫚花了一晚上,熬得眼底发青,终于是啃下了这本只有她能看明白的书册的五分之一。
‘宿主,系统建议你劳逸结合,不然的话,容易猝死。’系统开口劝诫着。
嬴长嫚哪能不明白要劳逸结合啊。
只是宝贵的知识就在自己手里,她懒散了九年,一朝热血澎湃,就没忍住,一看就是通宵,意犹未尽时抬头,就见着天边青白一片。
‘我先睡会儿……明天一定早睡……’
嬴长嫚如同每个熬夜综合症晚期的人一样,发出了下次一定的誓言。
系统无语。
嬴长嫚是被月姬轻柔的呼唤声叫醒的,她窝进娘温暖的怀抱,眼皮始终睁不开,直到听着月姬说到:“……陛下那边传你。”
嬴长嫚一下就惊醒了。
陛下?传她?啊……对,天幕,系统。
嬴长嫚彻底清醒了,低头看了眼手中还握着的竹册,从床上下来,任由月姬给她穿衣梳发,最后捞过一直摆在书案上的黑色袋子,她把袋子往袖子里一塞,就跟在来传唤的内侍后头,一路朝着始皇所在的宫宇而去。
始皇在朝上没有瞧见嬴长嫚,就知道她是忘了自己该来上朝的事。
而看着来人,始皇眉头锁紧。
嬴长嫚皮肤白,所以那眼底的乌青就颇为显目,哪怕有月姬帮忙穿衣梳洗,但她看着还是颇为不修边幅。
始皇问道:“昨晚没睡好?”
大殿之上,众人目光齐齐落在站在群臣最前的嬴长嫚,华服黑衣,身量矮小纤瘦,一双眼明亮乌黑,她闻言,颇似委屈般的苦着脸道:“昨晚想了一夜,确实没睡。”
没睡好与没睡,差别极大。
众人都知始皇勤政,如今又见着这位未来的秦二世亦是如此,不由得皆是心情复杂。
“可有所获?”始皇敲了敲桌案,问道。
“有。”嬴长嫚也不藏拙,坦然而言。“烦请阿父在咸阳外寻一处别庄,其间耕地至少……”
嬴长嫚估量了一下那一袋子的分量,“至少百亩。”
嬴长嫚不仅是要种系统送的这些高产粮,她还要用控制变量的法子,去测试比较当世粮种最高可达多少亩。
并且,不同的耕种方法、肥料、农具等,都会影响亩产。
如今才十一月,在寒冬彻底到来前,还需把耕田翻一翻,来年才不至于土壤僵硬难耕。
“允。”始皇言简意赅,应下了嬴长嫚的要求。
谁都知道这时候嬴长嫚要别庄的原因,一时小声议论不断。
嬴长嫚没理会那些议论,她专心的观察着朝臣们提案的模样,又看着始皇如何处理安排,再看着一众人模狗样的臣子们因为一些琐碎的事而就差扯着头发的争执着,一时看出了神。
“可是觉着诧异?”公子扶苏悄然走近了些嬴长嫚,低声询问着。
“是有一些。”嬴长嫚亦小声回答着。
“看习惯了便好。”扶苏温柔一笑,他如今已十九岁,正值风华,继承了来自始皇的优良身高与颜值,如玉般温润无害。
嬴长嫚噗嗤一笑,恰逢朝会结束,便跟着扶苏一起往外走,半路却被始皇派来的人喊住,扶苏也一道被喊住了。
后殿是始皇平日里处理政务的地方,繁重竹册堆叠似小山。
始皇让两个人坐下,看向嬴长嫚,问道:“你如今九岁,可有识字”
“有。”
嬴长嫚自能自己走路吃饭起,便缠着月姬要看书识字,月姬那时候大字不识几个,为了女儿,便自己先啃学下来,然后再教与女儿。
等嬴长嫚认全了大半大秦时的文字后,便开始自己看书,识字识得头晕脑胀的月姬十分欣喜,把大半的钱财都砸到了买书一事上。
“好。”始皇点了点头,又看向扶苏,“从今日起,你便与长嫚一起去别庄。”
始皇一开始是想着培养扶苏的,虽然扶苏性子软了些,但矮子里拔高,扶苏也算他几个儿子里聪明一些的,如今多了嬴长嫚这个正确选择,他自然也不会让扶苏就这样泯然众人。
既然天幕说他们兄妹感情好,那么,扶苏就去辅佐长嫚吧。
“是。”
嬴长嫚止不住瞧着坐在身边的兄长,他们一路出了咸阳宫,便坐上马车,而扶苏一直沉默着。
“阿兄可是在怪我?”嬴长嫚声音委屈,轻声质问着。
扶苏回过神来,见着长嫚眼眶微红,连忙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事……”
嬴长嫚满脸的不信。
扶苏只得细讲:“我刚才是在想,若此行,粮产不到十石,那你……该如何好。”
扶苏担心的是这个,担心的是妹妹,而非担心那个已经注定落不到他身上的皇位。
嬴长嫚微怔,脸上浮现几分笑意,撒娇般的挽住扶苏的手臂,自信道:“阿兄且瞧好就是,别是十石,十一二石,我都能给种出来,最多只是时间问题。”
系统商城里买的那本高产粮的书,记载了许多未来的种粮办法,不仅是嬴长嫚前世的二十一世纪的法子,科学而高效。
而她现在所拥有的那袋粮种,虽然不多,但多种几季,也足够分与天下人。
“好,阿兄拭目以待。”
扶苏是真心疼爱着这个妹妹的。
他是长兄,对后面的弟妹都多有关照,只是大概是因为各人的性格不同,面甜心苦的弟妹不少,也有些利用他去接近阿父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真心与假意,时间长了,总是能分清的。
长嫚少与其他弟妹往来,是偶然间,两人相遇了,后来,在感受到真心的回应后,他才真真切切的把这个妹妹放在了心上。
所以,对于皇位,他遗憾过、不甘过,却没对长嫚生出什么迁怒的心思。
他最担心的,便是天幕一出,大概所有人都会对长嫚予以重任与期待,可若是长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达不到他们的期待,完不成他们的重任,那长嫚,又该如何自处?
他也在想,自己能给予长嫚什么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