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陛下恕罪。”嬷嬷抖如筛糠猛地跪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明媚儿都替她疼。原来叫她娼妇的——是他啊。明媚儿微敛神色、卷翘的睫毛抖了又抖,悄悄拉起被,将自己这一身痕迹盖得严严实实,又扭过头去装睡。嬷嬷都要为了此事请罪,她作为娼妇本人,可不想惹陛下忌讳。周遭的空气凝滞了,原本就很安静的永延殿更加寂静,屋里屋外的人都小心着喘气,生怕被连累吃了瓜落儿。陛下八岁登基,从前是很好性的,只是从十八岁
浓夜如墨,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偌大的皇宫漆漆地让人遍体生寒。
明媚儿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一顶红轿忙抬着送进永延殿的。
她刚下轿,还不等出声,就被一个嬷嬷抓住手腕急匆匆塞进内殿。
张嘴想要问什么,却见服侍的人都是见了鬼见愁般退下。
她进退两难。
“咳咳…咳咳…”
突兀的被压抑着的咳嗽声吓得心肝一颤。
原来厚重的帷幔后,有人。
殿内伸手不见五指,配上骇人病弱之声,把她吓得礼仪都忘了。
她本就是最低贱无礼的舞妓,纵使学了一月宫内礼仪也是东施效颦。
如今不过是侥天之幸被选中给陛下冲喜才得以进宫。
“过来。”
“难道还要孤去请你不成?”
沙哑的声音破锣一样,像是夜叉,明媚儿强忍住惧意磨蹭着过去。
却在帷幔前停下,手抖得不听使唤。
她不敢拉开,听说景文帝缠绵病榻多年,她怕看到槁木般枯萎的脸。
床上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大,魔音贯耳一般让她几乎吓破胆。
极致的恐惧下,脑子反而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陛下都这样了…真的还能行事吗?别死在她肚皮上就坏了。
她还来不及再多想,一只干瘦的手从帷幔后猛地伸出来,抓住她的腰,生疼。
一把将她拽入床榻,天旋地转间,她躺在男人身下。
“撕拉——”
她的衣服被撕裂扔在地上,骤然和冷空气接触,忍不住瑟缩。
“咳咳…”
她看不到男人的长相,只能在黑暗中隐约看到炯炯有神的眼睛。
咳嗽声仍在继续,身上多了两只四下游走的手。
那手掌布满厚茧,摸在裸露的肌肤上又酥又麻还有痒意。
周身瞬间炙热起来,彼此呼吸交织,陌生的男性气息侵夺了她的空气。
忍不住发出一声破碎的语调,换来的是更深的掠夺。
明媚儿心脏砰砰乱跳,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胡作非为。
一炷香后,情欲攀升至巅峰时,明媚儿被男人搂抱在怀里,咬住锁骨。
缓了片刻,两个人的思绪才从极致的欢爱中回笼。
门外服侍的一干人等仿佛接到了指令一般,四下开始燃起蜡烛来。
还有老嬷嬷并着小宫女捧着一盏盏烛台走进内殿放好,又离去,速度极快且没有一丝声响。
很快,整个皇宫燃起光亮,竟然与白日相差无几。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肤如凝脂、面若桃李,潋滟着的双眸懵懂。
竟然是小姑娘的模样,全然不似她身体般细腰丰乳成熟。
她此时正小嘴微张着喘息,鬓边碎发汗湿在脸颊平添几分诱惑。
勾的他眸色深深,忍不住又拉着她寻欢。
直至她哭着求饶,方才匆匆收尾,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只是躺在外侧,看着里面昏睡过去的小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得到了她,一直苟延残喘的身体又有了些久违的舒爽力气。
难不成国师所言为真?
“陛下命格极贵,所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在出生时被污糟之人冲撞了,故而成年后多病多灾。”
“只需要寻一名极其低贱的女子来冲喜,压一压方可破解。”
本是病急乱投医,没想到当真有效。
而明媚儿梦中,又见父母,父亲是十里八乡出名的酒鬼、赌鬼。
每每喝醉赌输了回家都要打她和母亲,最后更是把她们卖入赏春楼,为奴、为婢、为妓。
她零落在泥里,成为最低贱的舞妓。
赏春楼教她歌舞识字,不缺吃穿、也从不缺打骂。
“小贱人!入宫前夕了你还敢跑?你是不是想让整个赏春楼上下百十口人和你一起去死?”
老鸨脸上厚厚的粉都随着狰狞表情簌簌坠落。
马上要入宫了。
她不敢打她,只能破口大骂。
最后骂着骂着发了狠,找东西破了她的完璧。
老鸨狞笑着说:“你现在恨我,没准日后还要谢我呢。贵人们要的是极其低贱的女子,来赏春楼找的就是那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妇。”
“娼妇而已”
明媚儿被梦吓醒,就听到这么一句。
以为是梦里老鸨。
睁眼朦胧却看到弯腰躬身几乎要与地平齐的嬷嬷,正捧着一大块洁白的丝绢站在床边不远处同陛下说话。
“是的陛下,那奴婢是否还要按规矩呈给太后、皇后娘娘过目?”
明媚儿只能看到男人宽阔的脊背微微发紧,随后就是听不出喜怒的男声。
“都说是娼妇了,你还要呈上去打孤的脸?”
“奴婢知错,陛下恕罪。”
嬷嬷抖如筛糠猛地跪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明媚儿都替她疼。
原来叫她娼妇的——是他啊。
明媚儿微敛神色、卷翘的睫毛抖了又抖,悄悄拉起被,将自己这一身痕迹盖得严严实实,又扭过头去装睡。
嬷嬷都要为了此事请罪,她作为娼妇本人,可不想惹陛下忌讳。
周遭的空气凝滞了,原本就很安静的永延殿更加寂静,屋里屋外的人都小心着喘气,生怕被连累吃了瓜落儿。
陛下八岁登基,从前是很好性的,只是从十八岁开始多病多灾脾气就差起来。
尤其是这三年,缠绵病榻性情也暴戾了。
每隔三五日不是前朝死人,就是后宫死人。
偏陛下是个最重规矩的,他们这群下人犯了错也不敢大声喊冤求情,不然死得更惨。
这半年里,足足有十几个小太监、小宫女被压抑的气氛活活逼疯,拉去乱葬岗丢了。
久久的沉默后。
明媚儿闭着眼,忽然被一只大手在被窝里抓住她的手,她本能地抖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镇定。
继续装死。
“自己去领二十大板吧。”
男人话落,让明媚儿有点害怕,传言宫中板刑是用带刺的大木板重重责打犯人的腰臀部,每责打一下都能带出血肉来。
这二十大板嬷嬷还有活路吗?
她以为嬷嬷会求饶,却只听她跪地谢恩,还颇有些感恩戴德的意味就领罚退下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