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一场擂台比武,我对陈庭秋一见倾心。直到三年前,他被牵扯进一桩大案,要被斩首。为了救他,我用所有军功求皇上开恩赦免,也为了保他,我自降身份下嫁,让异党忌惮他身后的卫家。但我所做的一切,却无意间拆散了他和梨朝朝。因为皇上顾念着卫家的功劳,生怕我受委屈,严令不许陈庭秋另娶她人,所以梨朝朝哪怕是做妾都不许。想到这些年陈庭秋冷淡的模样,我心中五味杂陈,更感到从没有过疲惫。也许这一辈子我都捂不热他的心
天亮了。
我又在卫家宗祠跪了一整夜。
每次和陈庭秋吵架,我都要来这里冷静。
望着母亲的灵位,我耳畔再次回荡起她临终前的嘱咐。
“如愿,你爹和你两个哥哥先后战死沙场,你已经是我们卫家唯一的血脉了。”
“所以娘要你打完这一场仗后,封存卫家枪,再也不许上战场,定要找一个心爱的男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我攥紧双手,眼中闪过抹挣扎。
我遵照了母亲的遗愿,封存了卫家枪,嫁给了心仪十年的锦衣卫指挥使陈庭秋。
可成婚三年,我至今都是完璧之身,陈庭秋也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几声闷雷过后,外头下起了雨,我这才磕了个头起身。
回府的路上,我发现路上多了些衣衫褴褛的难民。
我心头一紧,莫不是边疆出了事?
但不过一瞬,母亲的嘱咐就把我脑子里出征的念头死死压下。
我答应过母亲,再不能上战场。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难民们的惨状,策马回府。
没想到刚到府门口,就看见了陈庭秋将一女子护在伞下,两人望着对方,眼中满是眷恋。
而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心中挚爱——前礼部尚书之女梨朝朝。
“庭秋,大夫说我旧疾复发的越来越频繁,怕是剩不了多少日子了咳咳……”
梨朝朝咳嗽着,泪如雨下:“我只盼余下的日子,能多看你几眼……”
我看到陈庭秋一向冷厉的目光在此刻只有疼惜。
他轻轻擦去梨朝朝的泪:“别怕,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药医治你。”
看着这一幕,我只觉冰冷的雨水浇在了心头,寒意刺骨。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
对待梨朝朝,陈庭秋总有无尽的耐心和柔情。
而对我,只有冷漠和无所谓。
等陈庭秋把梨朝朝送上马车,目送她离开,我才牵着马走过去。
见我浑身都淋湿了,陈庭秋眼中划过抹诧然。
他犹豫了瞬,上前帮我撑伞。
我眸色一怔,一时对他突如其来的好有些无措。
“卫如愿,我记得你的嫁妆里有一根千年人参,只要你卖给我,无论多少钱我都出。”
陈庭秋正色道。
听到这话,我才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心瞬间冷寂。
那根千年人参是母亲留给我保命用的东西,看来陈庭秋想要它去医治梨朝朝。
他向来冷傲,不到万不得绝对不会跟我开这个口。
可想而知梨朝朝在他心中的有多重要……
我没又回应,而是一声不吭地进了府回了房。
等陈庭秋准备去东厂时,我将一个檀木匣递给他:“拿去吧,钱就不必了,药本就是用来治病的,放着也是可惜。”
陈庭秋脸上闪过丝惊讶,许是没想到我这样大方。
他沉下眉眼,双手接过:“多谢。”
看着陈庭秋匆匆离去,我泛红的眼眶又是一热。
三年前皇上赐婚,天下人都觉得我和陈庭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陈庭秋恨我。
十年前的一场擂台比武,我对陈庭秋一见倾心。
直到三年前,他被牵扯进一桩大案,要被斩首。
为了救他,我用所有军功求皇上开恩赦免,也为了保他,我自降身份下嫁,让异党忌惮他身后的卫家。
但我所做的一切,却无意间拆散了他和梨朝朝。
因为皇上顾念着卫家的功劳,生怕我受委屈,严令不许陈庭秋另娶她人,所以梨朝朝哪怕是做妾都不许。
想到这些年陈庭秋冷淡的模样,我心中五味杂陈,更感到从没有过疲惫。
也许这一辈子我都捂不热他的心了吧。
我收回思绪,回房把角落中尘封许久的红缨枪拿了出来。
擦去枪刃上的薄灰,冷凛的光芒无声诉说着往日峥嵘。
若做不了陈庭秋的妻子,那我就做回我的女将军,也未尝不可。